【人物故事四】17歲為愛情而死的少年

圖 | 朝鮮最低領導人

情不知之所至,一往而深。愛讓人瘋狂,也讓人消亡。我們總能聽到,或遇到一些,為愛情而死的人。

這位少年的名字叫飛兒,他的愛情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還未來得及落地生根,卻早已飛向了遠方。

飛兒輟學很早,初中沒讀完,就已早早輟學回家。他是一個獨生子,也不是因家庭原因而上不起學,純粹是因為學不會、不愛學習而不再讀書了。

飛兒輟學之后,就去了外地打工。工作了兩年之后,帶回來了一個洋氣的,染著黃頭發的漂亮女孩兒。飛兒長得也很英俊,身高1.80,大眼睛雙眼皮,如果硬要挑些毛病的話,就是身體略微消瘦了。

飛兒大我兩歲,見他帶女朋友回來的時候我才十五歲。我們兩家是斜對門的鄰居,初三的時候暑假在家,我每天都能聽到從他家里傳出來的陣陣歡聲笑語。

我感覺到那個暑假的空氣里,充滿了各種甜蜜的味道,有時候從飛兒的自行車后座上的笑聲里傳過來,有時候從他們坐在平房上播放的音樂中傳過來,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那樣,無言、凝視、喜悅彌漫空中……

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初戀的模樣。我開始變的好奇,為什么他們每天都那么開心,以至于我開始在他們從我家門口經過的時候,悄悄地站在門后,趴在門縫上努力往外看,試圖去尋找他們如此快樂的答案。

然而,未果。我還是不太明白,他們開心的原因所在。直到多年以后,我也經歷了戀愛,我才明白,原來,那種快樂就是簡單地兩個人在一起。無論做什么,我們都在一起,我們滿心歡喜,無它。因為這是我對你,最簡單的喜歡呀。

飛兒的愛情在那個夏天里伊始,也在那個夏天里結束。之后的事情是飛兒死了之后,我才聽母親說的。

那是一個周六的下午,我周末騎車回家,剛到家門口的巷子里,還沒往里走,就聽見飛兒的姑姑哭的震天響:“飛啊!你怎么這么傻!……”

我吃驚地從自行車上跳下來,問待在門口的一群大伯大娘:“小飛,怎么了?”

“飛啊,沒了,以后也別再喊飛了,唉……”大伯低著頭嘆了一口氣,說完扭頭坐在了路邊的木棍上。街上的氣氛異常悲涼,大人們沉重的心情在心里默不作聲,飛兒家人悲慟的哭聲穿越了整條街巷,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真的就這么走了?

回到家我開始追問母親,母親說飛兒自殺了,是喝農藥自殺的。

母親沒說那么多,只是說飛兒死在了公路旁邊的土地爺廟后邊的一片樹地里。是村上一個拾柴禾的老大娘發現的。老大娘看見之后,嚇得咋咋唬唬,立馬喊人報了警,她不太認識村里的少年,更不知道這死者是誰家的孩子。

沒過多久,縣醫院的人和警察局的都來了,在樹林四周拉了好幾條警戒線,醫生確認孩子已死了有三四天,他向周圍圍觀的人描述了孩子的身高和長相,最后發出了通告:“如果再無人認領尸體,醫院就要拉走解剖了!”

醫院的警告更弄的村里人心惶惶,認領的消息開始四處傳播,有些人對飛兒的父親說那孩子像是你家飛兒。可飛兒的父親,并不相信大家說的話,他開始躲在屋里不敢再出門。

后面鄰居的大哥哥聽說像是飛兒,騎上摩托車就奔到了現場,最后回來時低著頭對飛兒的父親說,尸體就是飛兒的。

飛兒的父親蹲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他的母親還遠在新疆打工未能回來,兒子就這樣突然之間死了,可憐這一雙孤零零的父母啊!

村上的人幫忙把飛兒的尸體拉了回來,飛兒的母親也從外地火速地趕到家,四十多歲的母親未能見上生前的兒子一面,擺在她面前的卻是早已血肉冰涼的尸骸。飛兒的母親哭喊著、哀叫著,一遍又一遍地向天上叫著兒子的名字,可是沉睡的飛兒再也沒有睜開他的雙眼,也沒有給可憐的母親半句應答。只有母親孤零零的慘叫聲,在院子里一聲聲喊起,一聲聲落下。

在接下來幾日對飛兒的埋葬中,我聽說飛兒是因父親不同意他的婚事而自殺的。

原來,是他的女朋友懷孕了。兩人想結婚,可飛兒家的樓房還沒有蓋好,父親覺得不妥。女孩兒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后,就回去了。

后來,因為女方家里要的彩禮多,飛兒父親就更不同意了。由于飛兒和父親商量不通,女孩兒也回了老家,一氣之下飛兒就買了兩瓶農藥喝了下去……

飛兒絕望的走了,留下了步入中年的父母和懷有身孕的女朋友。走之前,他和他姑家的兒子留了遺言,是一條短信,上面寫著:哥,永別了。

孩子,是那么天真,孩子說過的話,也很當真。

飛兒走了之后,他的父母開始四處求醫求子。

感謝蒼天眷顧,隔了一年,他的父母中年又得一子,如今也已有十歲了。

所以,請不要隨意說,你理解不了別人的生活,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每個人都經歷了什么。


我是潤苼,

不遺余力發現美,腳踏實地過此生。

我用鏡頭和文筆,來書寫你的故事。

往期故事:

【人物故事三】信奉耶穌的獨居老人

【人物故事二】被女婿奉養的兩位老人

【人物故事一】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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