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借口距離

文:瘋子諾伊茲

CP:國設米英

Attention:7.4老米生日快樂!祝瓊總可以繼續與Sir在一起,幸福地度過以后無數個生日

因為考試而完美地躲開米誕高峰,現在補米誕賀文

糖,可愛的兩個大國,主Sir,后期帶米。原本帶獨輪車,結果最近形式有變,取消計劃,日后在談及吧。描寫依舊比較細致,不喜者自行繞開。全文可能有bug,字數13800+,祝食用愉快

文集整理走這里

感謝每一個打開這篇文章的人

? ? 我和你的距離,不近不遠,只差一個借口。

? ? 七月,是北半球大部分國家都陷于自然和全球變暖效應下的高熱中的烘烤季節。然而,對于英/國,雖說是夏季,但是由于溫帶海洋性氣候及盛行西風的控制,氣候依然溫和濕潤。

? ?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夏日的陽光還是被雨霧常年包圍的百姓的祈愿,是被北海、英吉利海峽、凱爾特海、愛爾蘭海和大西洋包圍的英/國天氣最好的月份之一。

? ? 因此,在這個他國悶熱的時節,英/國百姓既可以在日出之時穿著薄衫紗裙感受日光的溫柔親吻,也可以在夜間穿上小外套擁抱帶著涼意和雨絲的夏季夜風。此時的英/國,有著最美的‘‘倫敦藍’’天空,有著最親切可愛的和熙日光,有著舒爽的夏風,讓游客不禁贊美,讓大步列島國民不禁為他們的祖國之美而驕傲。

? ? 只是,誰都沒有留意到那碧藍天空上的一抹不自然的緋紅。淺近于無,但是卻像一塊結痂的丑陋傷疤一般地爬上那澄澈美麗的天空上。

? ? 穿過層層厚厚的云層,幾道和熙的日光宛如圣光般地灑下,落在沿道種植的黃楊樹那細小的樹葉上,像是一個努力擠過籬笆的可愛而調皮的孩子地穿過重重疊疊的樹影,在那鋪裝簡潔而大方的街道上,留下點點迷人的金光。

? ? 葉片,隨著微風吹動,灑下的斑斑樹影,并以一定的頻率轉換著,新畫的影子與原本殘留的樹影的飛速切換,在地上留下動態的生態美景;在裝飾著典雅的女神雕像的噴泉別景上留下閃動的綠光,仿佛在那澄澈的水面的另一邊生活著無數夢幻的綠精靈;在觀者眼簾,留下動態活躍的樹斑,從眼皮上傳來的溫暖,就像是調皮的森林之子撫摸著雙眼,溫柔地傳達夏至之音。

? ? 樹影中的金色光點,金絲薄縷,照耀在紀念碑下的孩子們繞著玩耍的銅制獅子上,反射出的耀眼而深沉的光芒,暗展街道所隱藏的莊嚴高貴;點在道路中央的黑褐色紀念碑上,折射出嚴肅的暗光,讓人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敬畏感;游客被林立的古典建筑以及穿插于其中的哥特建筑所吸引,不僅僅滿足于將美景彌留在自己的記憶里,一個個還不禁拿出手機架好單反,用照片,印下建筑的每一根線條,刻下天空的每一朵云彩。

? ? 這里,是倫敦的白廳,一條神奇的街道。街道上的每一棟建筑,都有著獨特的意義和工作性質,然而絕大部分的它們沒有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相反,除了特殊的唐寧街10號還有皇家騎兵衛隊有專人看護外,其余均如同典雅的普通建筑般,沒有任何排場;歷史悠久的建筑群,林立于街道兩側,它們那在不同時期的建筑風格影響下產生的精美雕塑還有反巴洛克風格的窗欞,將這條街道裝點地宛如一條移動的藝術長廊。

? ? 街道邊上,一把把鐵長椅以一定距離規整地拍放著。深沉的黑色涂料,仿舊的風格,陽光與樹影交錯地鋪在它上面,照亮那日曬雨淋下自然形成的一小塊銹跡,靠背上的鐵棒間隔仿佛一張欲語的長者之嘴,與街上的其他歷史悠久的建筑相映,似乎在向來者闡述著它們的歷史見聞。

? ? 在白廳的中段,馬里歐?霍華德坐在中段的長椅上。他的周圍,有不少慕名而來的游客,散落著幾只啄著他放在腳邊的面包紙袋的白鴿。

? ? 耳邊,充斥著游客的笑聲、腳邊正踩著紙袋吃著面包的鴿子的咕咕聲,然而他看起來卻絲毫沒有在意。

? ? 馬里歐的雙眼,仍直直地看著白廳上為數不多的有人把守著的那一條街道分支,臉色有點蒼白,手里握緊公文包,豆大的汗水沿著他的臉龐滑下,滴落在剛剛被啄食過的面包上,仿佛他的思緒,隨剛剛那被不遠處的大笨鐘的鐘聲嚇跑的白鴿一同飛往藍天的深處。

? ? 突然,他雙眼瞪大,仿佛在那個被他盯到衛兵都打算過來盤問的街道那里發現了什么一般,連忙站了起來,也不顧自己那高級牛皮鞋上沾上的破壞美感有點失禮的面包渣,徑直地跑向那個街口,對著那個正和衛兵淺談走出的優雅金發紳士說道:‘‘您沒事吧,祖國先生?’’

? ? 聽到了他那滿是擔心的焦急聲音后,金發男子扭過頭來,讓那雙在比尊敬的女王殿下項鏈上最美的綠寶石還要漂亮、通透的眼睛停在不顧形象地跑過來的馬里歐身上。

? ? 他上下掃視了一下自己的秘書,尤其是那扯開兩個紐扣的襯衫還有還沾著面包屑的褲腳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操著他那優雅而慵懶迷人的倫敦腔說道:‘‘馬里歐,雖然現在不是在首相府,但是在它外面的白廳上,基本的儀容還是要好好保持。還有,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在外面,不用稱我為‘祖國’,叫我‘亞瑟?柯克蘭’。’’

? ? 聽到自己的上司亞瑟的話后,馬里歐的臉‘‘刷’’地一下紅了,連忙扣上紐扣后追上那個纖細瘦弱的身影,很擔憂地繼續問道:‘‘祖國……亞瑟先生,雖然這樣問很失禮,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我離開后,您怎么在里面這么久……您還好吧?’’

? ? 話音剛落,亞瑟便猛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精致的白皙小臉上,那有點像是開玩笑一般的粗眉毛鄒起,似乎有些不悅。但是看到自己的秘書眼里無盡的擔憂后,亞瑟感到心頭一暖,仿佛因為咳嗽而導致的身體疼痛也減緩了不少。

? ? 沒錯,自己可是他們的祖國先生,可是要千年如一日的強大不衰,絕對不能因為短短的241年前的事情,而像剛剛那樣失禮脆弱地在淑女上司面前咳嗽,而讓上司和秘書都不住擔憂。想著,亞瑟收起臉上的疲憊和無力,強迫自己在那蒼白的臉上掛上一抹偽裝的微笑,溫柔地解釋道:‘‘我還好,沒什么問題?!?br>

? ? ‘‘真的嗎?’’敏銳的馬里歐很快就察覺到亞瑟眉宇里的勉強,也不顧什么身份問題了,一手輕扶亞瑟,十分擔憂地反問。

? ? 亞瑟沒有拒絕,而是很自然地隨馬里歐扶著。望著這個褲腳還帶著面包屑的茶發男子,亞瑟不住無聲地笑了,一邊說著‘‘真的’’,一邊在心里想著:馬里歐這孩子,像他的爺爺霍華德一樣敏銳,明明才當了兩年秘書,卻已經可以識破作為千年國家的自己那完美的偽裝笑容。而且,這一離開嚴肅場合就扯扣子還有直來直去的,難道年輕人都傾向這種了?像上次阿爾弗雷德……

? ? 突然,肺部傳來的一陣刺疼,亞瑟馬上從西裝口袋里抽出干凈的手帕,但是還是慢了一步,那讓人不安的殷紅還是隨著咳嗽流出,在亞瑟那在日光照耀下顯得蒼白甚至接近透明的臉龐上顯得格外的明顯,襯得亞瑟,格外的無力,也直接地襯出了亞瑟剛剛那句‘‘沒事’’的蒼白無力。

? ? ‘‘亞瑟先生……’’馬里歐一邊很是擔憂也很是心疼地看著這個一邊用繡著精美玫瑰的手帕擦著嘴角,一邊揮手暗指拒絕任何幫忙的亞瑟。馬里歐雖然才當了亞瑟兩年的秘書,但是,霍華德一家可是從二戰時期開始就與亞瑟共事。這幾十年來,千年不變的亞瑟身邊,不僅有著不斷替換的姓霍華德的秘書的陪伴,以及他所不知道的霍華德一家對他的信念的延續。每一個霍華德,都會對自己的子孫傳述有關這位神秘的祖國先生的相關信息。

? ? 由此,作為現任秘書兼被父親親授過相關信息的馬里歐很清楚亞瑟是因為241年前美/國獨立一事而患上‘‘七月病’’,但是,就算他再怎么心疼亞瑟,再怎么想要幫助亞瑟,這都無計可施。他明白,這兩位身份特殊的先生之間的事情,只有他們之間才可以協調,而自己,在這個時候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關心亞瑟,在他不適時,好好照顧他。

? ? 就像馬里歐自責擔憂地看著自己一樣,亞瑟也在看著馬里歐。就算馬里歐再怎么敏感,他也無法比得上生活千年、閱人無數的亞瑟。馬里歐的只字擔憂還沒出口,亞瑟便從他無意識地移動腳步的小動作里看出他的擔憂。

? ? 真遜啊,都幾千歲的人了,還讓一個二十多歲的秘書擔心。亞瑟很想繼續對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做一些解釋說明,但是,這樣的解釋在十分了解他的‘‘霍華德’’面前來說是十分蒼白無力的,更別說剛剛他還咳嗽成這樣了。想了想后,亞瑟決定轉移馬里歐的注意力以間接回避這個話題:‘‘馬里歐,我要你幫忙買的機票買了嗎?’’

? ? 聽到亞瑟這略帶上司威嚴命令的話后,馬里歐很快地感覺到亞瑟話語里特地展現的上下級身份差意味,將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休息建議咽下去,從公文包里翻出機票,遞給亞瑟。

? ? 亞瑟接過機票后,隨意掃了一眼確認了時間和地點后,便將機票塞進上衣的口袋里,輕甩手臂,將掛在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的博柏利手表露出,低頭確認時間后,便聽起來很隨意地對馬里歐說:‘‘馬里歐,這一個星期放假吧,讓你好好休息,陪陪女朋友吧?!?br>

? ? 一個星期!馬里歐不像其他上班族那樣聽到休假后便高興地規劃怎么玩,而是瞬間愣住。現在往后的一星期,那可是包括了那一天啊。作為英/國的秘書,作為亞瑟的好友,雖然自己確實太久沒有陪女友都快被甩了,但是馬里歐對于這個假期一點也不期待也不愿意接受,尤其是幫祖國以他的私人身份買了飛往加/拿/大的機票后,他更加擔憂了。他馬上回駁道:‘‘亞瑟先生,這個假期……’’

? ? ‘‘馬里歐,這是我的命令,而且我已經向尊敬的女王殿下和首相小姐請假了,已成定居,這個假期沒辦法改變。’’亞瑟扭過頭來,正背陽光,劉海背光產生的陰影遮住祖母綠的雙眼,讓那雙原本宛如泰晤士河般平靜的雙眼里,多了幾抹深沉,宛如河水底部般,給人以壓迫感。

? ? 馬里歐雖然是標準的新時代青年,追求自由,但是,他骨子里的紳士教育,讓他明白要服從上司的命令。只是,他無法安心。現在是7月1日,一個星期的假期,可是包括了最讓亞瑟痛苦的7月4日美/國獨立日。這個時候,亞瑟沒有留在自己的祖國里,而是飛往與美/國相鄰的加/拿/大,這其中可能蘊含的風險,讓馬里歐不住地擔憂,但是他不可以反駁,著讓他更加心疼無力。

? ? ‘‘別怕,’’耳邊,傳來了亞瑟輕柔的聲音,馬里歐抬起頭,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上司。亞瑟溫柔地望著他的秘書,他的子民,伸出手輕輕地揉亂這比自己高出幾厘米的男子的那一頭茶色頭發,繼續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的,不會有任何危險的?!?br>

? ? 馬里歐覺得眼睛有點濕潤。沒錯,這可是他們的祖國,一個經戰多年卻從不認輸,一個曾經征服海洋獲得霸權,甚至建立了第二個‘‘日不落帝國’’的絕對強者,這個看起來纖細瘦弱的男子,可不會如此輕易地倒下。

? ? 也許,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要好好相信自己的上司呢。這樣想著,馬里歐也釋懷了。他連忙安排車輛,送亞瑟回去,并在亞瑟王收拾好基本的行李后,一道送去機場,目送他們的祖國登上飛往加/拿/大的航班,一邊揮手一邊在心里為他祝福,既然是私人假期,那么希望他可以脫下國家的身份,在加/拿/大也有一個愉快的假日吧。

? ? 如馬里歐的祈愿,亞瑟到了加/拿/大后,7月1號已踏入尾聲。他并沒有以國家的關系去找被他帶大的馬修,而是自行來到渥太華的一家酒店前,從米色風衣口袋里摸出難得被他帶出來的手機,喚醒手機后抬頭確認酒店名。

? ? 確認無誤后,亞瑟便接受門童的服務,走進這家偌大的酒店。來到前臺,亞瑟的臉上便掛上一抹迷人而公事化的淺笑,優雅地遞出一張證件,對前臺小姐說道:‘‘您好,我是參加國際體育記者日的亞瑟?柯克蘭,來辦理入宿?!?br>

? ? 雖說酒店是24小時營業的,但是在大半夜看劇偷懶時被打擾還是有一點不爽的,前臺小姐面帶一絲不悅地抬起頭來,卻一下子撞進這個面容精致的男子那純碎無雜的祖母綠雙眼以及嘴角帶有的一抹淺笑里,竟一下子有點失神。

? ? 尤其是在聽到他那迷人到有點性/感的倫敦腔后,她更是有點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直到亞瑟有點刻意地清嗓子時,她才發應過來,接過證件,并且打開一份名單,簡單地檢查無誤后便愉快地為亞瑟辦理入住手續。

? ? 按照房牌號,坐上觀光電梯,望著渥太華內壁繁華外部寧靜的夜景,穿過鋪著厚厚的羊毛紅地毯的長廊,給禮賓服務生小費后,亞瑟來到他將要消遣幾天的房間。

? ? 雖為夏日,但是由于無人入住,房間內還帶著一絲冷清寒氣。厚厚的紅色窗簾遮住可以欣賞渥太華夜景的窗臺,金色的流蘇輕掃被棕色地毯所覆蓋的地板,搭配典雅精致的床頭燈和地燈,房間顯得富麗堂皇,而掛在墻面上的抽象畫則為這房間帶來幾分輕松怪誕,緩解氣氛,中和協調美感。

? ? 經歷了開完會后便直飛加/拿/大的旅程后,亞瑟感到疲憊不堪。但是他沒有直接趴在鋪得整整齊齊的床褥上暫作休息,而是強壓倦意,打開空調,打開行李箱,從里面取出幾套衣物。幾分鐘后,當亞瑟再次站在全身鏡前時,他的形象已經大變。

? ? 映在鏡子上的男子,明顯還是亞瑟。但是,他一改往日那嚴肅認真的西裝打扮,而是穿上簡潔清爽的無袖衛衣和經典牛仔褲;平日掛在手腕上的昂貴奢華的博柏利手表,被換成了普通而流行的畫著字母或者一些花紋圖案的帶子;那小巧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平光鏡,將澄澈漂亮賽過稀世珍寶的祖母綠雙眼稍加隱藏,模糊了眼里千年煉成的銳氣。

? ? 此時鏡子里的亞瑟,不再是往日那個走到哪都是活生生的英/國紳士代表一般的優雅名士,而是一個看上去會在街角便利店還有書店中出現的稚嫩的清秀男孩。

? ? 只是,鏡子里自己,感覺太過于蒼白和虛弱。

? ? 白皙精巧的臉上,像是被惡作劇一般地畫上烏青的黑眼眶,臉色更是難看,接近死灰,將嘴角那來不及擦干凈而凝結的一小塊痕跡襯得更加的明顯,讓人不住心疼。

? ? 原本宛如月亮女神垂青過的淺金色頭發,此時逐漸干枯,雖然還是有點蓬亂,但是不像往日那種亂中有序,而是有點接近于稻草一般的雜亂分叉。這樣也許很搭他現在的青蔥少年裝扮,但是結合他千年不變的紳士信條,這足見狀況的不樂觀。

? ? 之前修剪地恰到好處的休閑裝仿佛大了兩號一般,掛在自己身上失去原本的修身功能,有點隨意地套在他的身上,將他襯得更加的纖細瘦弱,更加的讓人心疼擔憂。

? ? 但是,這些已經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了。于是,亞瑟甩甩頭,努力地將雜念甩出腦內,隨手拿起工作證帶上后,在鏡子前稍作儀容整理,很滿意地笑了。現在的自己,活脫脫一個問一問記者的模樣,隱藏在一分鐘后的第二天的國際體育記者日會議上絕對沒有問題。

? ? 沒錯,不用質疑什么,亞瑟來到加/拿/大的目的就是參加7月2日國際體育記者日的會議。說句實在的,這個節日設立的目的,就是號召所有會員國協會在這天舉行各種形式的慶祝活動。這種節日,并沒有什么可以驚天動地、改變世界格局、需要國/家意識體出馬的地方,連媒體都只是一個不過15秒的短報道,有的甚至連屏幕下方的滾動滑字都沒有。

? ? 但是,不知為什么,作為尊貴的國家意識體的亞瑟,居然放下正在批文件的經典羽毛筆,將視線從有些混亂的國家局勢中移開,特地來到尊貴的女王以及被國事忙得焦頭爛額的首相面前低頭請假,拖著被‘‘七月病’’折磨得虛弱的身體,經過10多個小時空中飛行之旅,來到位于大西洋彼岸的楓葉之國。

? ? 好吧,其實亞瑟很清楚原因。正如馬里歐擔心的那樣,他的身體狀況并不容客觀,都過去241年了,自己也無數次勸自己是時候放下了,不要再深陷于410年前將代表北緯49度線以下那個超級大國的阿爾弗雷德收為弟弟開始的點點時光了。

? ? 但是,他控制不住。

? ? 他還記得,在那個寬廣無人的草叢里,他們的初次相遇。他還是像一個海上霸主那樣,有點粗暴直接地說著‘‘我可是浪費了睡午覺的時間來見你’’時,那個抱著兔子的深金色短發的小男孩毫不畏懼自己,臉上掛著淺笑,用小孩子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對亞瑟說著:‘‘是嗎,你能來看我實在是太好了呢,我很開心哦?!?br>

? ? 一瞬間,閱人無數不再相信任何人的亞瑟,看見了光,那道看似微弱的光芒,融化了亞瑟心里的鐵壁,以一種最輕柔的方式,照亮了原本幽暗潮濕的心房,為坐在王座上的自己帶來無限的溫暖。

? ? 那一刻,亞瑟明白了,人,原來也有如此溫暖的笑容。

? ? 他還記得,在自己為了爭奪北美大陸這一塊肥沃土地時,他與弗朗西斯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最后他們來到阿爾弗雷德面前讓他選擇時,面對說著甜言蜜語還帶著美食的弗朗西斯,幼小的阿爾弗雷德卻選擇了沒有任何美食而且還十分陰暗的自己,輕拍手臂,溫柔地問道:‘‘沒事吧?’’

? ? 那一刻,亞瑟第一次感覺到來自別人的溫暖,這也是他第一次決定要把阿爾弗雷德當做自己的家人,用心珍惜愛護他。

? ? 他還記得,一次見面回國后,亞瑟無意間聽到部下們閑談孩子們喜歡的小玩偶后,自己瞬間萌發的為阿爾弗雷德做一套木制英/國大兵玩偶的想法。那一段時間,手里只握過昂貴的鋼筆還有尖銳的利劍的上流社會的亞瑟,拿起了基層工匠的手工錘和刻刀,一點點打磨雕刻木頭,就算手被劃破手指也絲毫不在意。

? ? 每一刀所勾出的線條,都是亞瑟對阿爾弗雷德的掛念之心的形狀;每一筆抹上的色彩,都是亞瑟的期待心情的展現。一切的辛苦勞累,在看到阿爾弗雷德捧著時的開心表情以及那一句‘‘謝謝’’中瞬間化為烏有。

? ? 那一刻,亞瑟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以及一種莫名的執著感。

? ? 亞瑟還記得,自己那時看著日歷,一點點地推算著時間,無比地期待著與他的見面。一次,自己帶著嶄新的西裝,遞給已經拔高長大的阿爾弗雷德時,他有點不滿,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穿上的情景。

? ? 雖然阿爾弗雷德百般推搡,但是不得不說,他穿上西裝時十分的帥氣,比亞瑟意料的還要完美。黑色的西裝還好地勾勒著他的腰型;因為勞動而產生的肌肉在修身的衣物下微微隆起,間接展現男性的魅力;偏長的燕尾,與他的腿相襯,更好地拉長他的身體。西裝下的阿爾弗雷德,宛如外界的輕風,清爽美好。

? ? 那一刻,亞瑟第一次感覺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自己的視線,莫名地停留在阿爾弗雷德身上;腦內,接近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他。亞瑟不蠢,他明白,自己愛上了阿爾弗雷德。

? ? 此后,他一邊思念著阿爾弗雷德,期待著與他的下一次相遇;但是他也在逃避著,害怕自己那份卑微的情感被發現。他認為,國與國之間的情愫,不被祝福。

? ? 不久后,亞瑟所害怕的‘‘被發現’’并沒有發生,只是,這并沒有讓他放松慶幸,因為,這個‘‘不被發現’’,不是暫時,而是永恒。他的弟弟,他最愛的人,將槍,對準了自己。

? ? 他還記得,在那個雨夜,他舉著槍,將那從被發明開始目的就是要掠奪生命的武器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阿爾弗雷德作戰經驗不多,就算再怎么有其他國家的幫忙、讓亞瑟陷入絕境,他個體的攻擊方式還是如此的稚嫩。那握槍姿勢,簡直滿滿的都是破綻。

? ? 亞瑟一個箭步走前,趁阿爾弗雷德沒注意打飛他的步槍,用自己的槍口對準了他。周圍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步槍對準自己。場面看起來亞瑟完全處于弱勢,但是,這對于亞來講,就是一個笑話。那些普通人的槍擊,根本沒辦法將國家意識體置于死地。只要把阿爾弗雷德給了解了,一切就結束了。

? ? 明明如此簡單,但是不知為什么,亞瑟的手指沒有半點力氣,那沉重的扳機,根本無法叩響??粗约鹤類鄣娜?,亞瑟把步槍扔了,跪倒在他的面前。

? ? 那一刻,亞瑟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無力地哭泣著,恥笑內心的自己:你知道嗎,那朵畸花根本連萌芽的機會都沒有,它直接爛在泥土里;你知道嗎,你在用幾百年的時間,在這個北美大陸上上演一場愚蠢的鬧劇;你知道嗎,人,真的很脆弱,這一場長達八年的戰爭,明明根本比不上和法國的百年戰爭,簡直可以比喻為漫長的歷史長河里的一顆小碎石,但是,這一顆小石頭,卻完勝任何利器,完美地擊中亞瑟的要害,為他,帶來持續到現在的最撕心裂肺的痛。

? ? 時至今日,每次回想起,都足以讓亞瑟疼痛。但是,就算如此,亞瑟仍然無法壓制內心對阿爾弗雷德的無盡思念,還有,那份并沒有如他所愿消失的愛慕。

? ? 亞瑟說不清他到底想不想去到美/國為阿爾弗雷德慶生。一方面,亞瑟想到那個人的家里,為他獻上祝福,分享他的喜悅;另一方面,他身體的疼痛還有咳出的殷紅,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往事,讓他卻步。

? ? 但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還是行動了。亞瑟以近幾年英/國隊的杰出表現這個蹩腳的說法為由,向女王和首相請假并申請作為記者來到加/拿/大,參加這個沒什么名氣的國際體育記者日。

? ? 亞瑟對于體育運動并不是特別的關心,自己不顧麻煩并且放下手上的一切來到加/拿/大,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縮短與他的距離。

? ? 距離不遠,才450英里,1小時45分鐘的天空旅程就可以將自己送到他的身邊。但是,這個不遠的距離,卻是他能努力到達的最近距離。亞瑟想要去到他的身邊,但是他也畏懼著,他不想看到最愛的人眼里的擔憂之情,不愿意回想起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 ? 亞瑟趴在床上,看著發著微光的手機屏幕,默念到:現在,已經是7月2日0點12分,離他的生日還有1天23小時48分。既然我無法到達你的身邊,那么,就讓我待在這450英里的一端,默默地為另一端的你送來祝福吧。

? ? 黎明,很快就降臨到這楓葉之國的心臟。和熙的日光,透過亞瑟沒有拉好的窗簾布灑入屋內,輕輕地刺著亞瑟的眼皮,溫柔地喚醒他。雖然身體很累,一點也不想從床上起來,但是,既然向女王殿下和首相要了記者的偽裝,那么就要稱職一點,好好地偽裝著,混入記者中,享受國際體育記者日的慶?;顒影?。

? ? 慶?;顒映掷m三天,這三天里,亞瑟跟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體育記者一同暢游美麗的加/拿/大。

? ? 他們在渥太華的阿堤勒利公園的三個各具風格世界上不二的建筑前,談論馬拉松大賽時的城市街景。

? ? 他們在多倫多電視塔塔頂上,遠眺整個多倫多城市以及安大略湖等周圍的景色,吐槽最近的極限運動人數少。

? ? 他們在溫哥華的全球最大城市公園斯坦利公園里騎著自行車,聊上次環法自行車賽的精彩瞬間。

? ? 這三天,亞瑟與往日極少接觸的體育記者們聊天娛樂,聽到了很多往日不涉足的趣聞。在7月4日旅行的最后一天,他們一同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著上一次世界杯的錄像,來進行刺激搞笑的現場解說,以此來為這場旅行畫上圓滿的句號。

? ? 一切,都十分輕松愉快,但是,殊不知在這三天的游玩中,亞瑟的思緒,從未從尼亞加拉大瀑布的另一端收回來。

? ? 在阿堤勒利公園欣賞建筑之美時,亞瑟會不經意間想起紐約那被稱為‘‘世界七大工程奇跡’’的帝國大廈。

? ? 在多倫多電視塔上將城市美景收入眼簾時,望著那碧藍的天空,亞瑟總會想起那雙帶著大西洋的星辰的蔚藍雙眼。

? ? 在斯坦利公園公園騎自行車穿過紅杉針葉林時,亞瑟總會想起與阿爾弗雷德相遇的那個同樣是森林深處的那個地方。

? ? 最讓亞瑟痛苦的獨立日當晚,硬撐了半天的亞瑟待在酒吧的一角,一邊喝著混可樂的威士忌,一邊望著那邊正對著過去的世界杯錄像玩現場解說的體育記者們。

? ? 望著那飛快滑動的鏡頭,聽著體育記者們興奮的解說,亞瑟想起,在1950年世界杯上,足球“鼻祖”英格蘭隊以0比1負于無名小卒美/國隊,一位英/國記者為了不使本國讀者感到痛苦,竟將結果改為10比1發回國內去的小鬧劇,以及被揭開真相后阿爾弗雷德一邊拍著自己的肩膀一邊笑著說‘‘大叔就是喜歡在意這些呢’’來吐槽他的時光。

? ? 緊接著,肺部傳來一陣痛感,喉嚨宛如火燒,一股腥味傳來??蓯?,亞瑟一把抽出擺在桌上的面巾紙,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在酒吧比較吵鬧,光線比較昏暗,亞瑟這聽著讓人擔憂的咳嗽聲并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除了坐在他身邊的因為早上騎自行車有點吃不消的中年記者漢姆。

? ‘‘怎么了亞瑟,你還好嗎?’’聽到亞瑟的咳嗽聲后,漢姆一邊關心地問著,一邊示意酒保遞來一杯溫水。

? ? 真是丟臉啊,居然讓他國的普通百姓都擔憂自己了。亞瑟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溫水,扯著有點沙啞的嗓子對漢姆說道:‘‘不,沒什么。’’

? ? ‘‘是嗎,你這咳嗽要好好注意一下,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惡化傷身。記得要好好保暖,別像我老婆溫蒂那樣,總是不聽我的話,弄得咳嗽又復發了?!f著,漢姆似乎有點生氣地放下伏特加杯,砸響吧臺,發出清脆的聲音。

? ? 雖說動作有些粗魯,但是亞瑟感覺到,漢姆言語中對妻子無限的愛。亞瑟淺笑,抿了一口漢姆遞來的溫水,隨口問道:‘‘你這樣說,令正會不開心吧?’’

? ? ‘‘嘿,兄弟,可是我沒說錯,’’一聽到有關妻子的事情,漢姆就像是擰不緊的水龍頭一般,不斷地說道:‘‘我老婆就是那樣,她很完美很厲害,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個完美女神,但是實際上她總是我行我素,粗心大意,一些小麻煩可是會把她弄傷弄病。比如前不久才不小心被她隨手塞在花瓶里的裁紙刀劃破手,真是的,裁紙刀亂放,居然連花瓶都不放過。你看,這不就又弄傷了嗎?’’

? ? 漢姆言語,乍一聽像是不滿抱怨,但是語氣中的無奈和寵溺,向亞瑟證明他們夫妻的良好關系。亞瑟無聲地笑著,隨口搭話道:‘‘就算令正如此,不是還是一位女神嗎,和女神在一起你已經很成功啦?!?br>

? ? ‘‘確實如此,’’聽到亞瑟的話后,漢姆一邊露出甜蜜的笑容,一邊晃動著杯子里的冰塊,繼續說道:‘‘當年,我想追她,但是我不敢,她可是女神欸,我只是一個大眾臉普通人,這又不是什么游戲,怎么可能攻略女神啊。’’

? ? ‘‘所以,我主動拉開距離,想要就此算了。但是,自己果然還是很喜歡她啊,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就來到她的身邊。’’

? ? ‘‘我沒想過她也喜歡我。我們兩個就像是兩個盲人,對方就在身邊,卻一直摸索著,錯過著。最后明確確認后,又擔心是不是搞錯了什么的,將距離拉近又拉遠,最后一直保持距離,宛如兩條平行線?!?br>

? ? ‘‘直到有一次她不小心被紙劃破皮了,很淺很淺的傷口,她卻找我要創可貼,才打破我和她的隔閡,讓兩條相交線最后交集為一體?!?br>

? ?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我和溫蒂之間的距離,不是由身份什么拉開的絕對距離,這個距離不近不遠,只差一個借口,一個讓我們兩條平行線可以逆反規則、相交的借口?!f著,漢姆微微瞇起眼睛,仿佛在思念那位溫蒂小姐,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

? ? 不遠不近,只差一個借口,他和阿爾弗雷德,又何嘗不是呢?

? ? 阿爾弗雷德為了見他,明明把旅游指南都翻爛了,還以不知道英/國有什么玩的為借口,要亞瑟做自己的導游,并且在見到古塔時特地讓亞瑟編故事給自己聽。

? ? 亞瑟為了見阿爾弗雷德,特地不坐直飛加/拿/大的航班,先飛往美/國。如果運氣好遇上雨天,便以‘‘你家又下雨困住我’’為借口,讓阿爾弗雷德來接自己,從而久違地看到他。

? ? 阿爾弗雷德為了在英/國多留幾分,會特地拜托自己的外星人朋友,開飛船經過英/國上空,以‘‘看到神秘現象需要留下觀察’’為由,多待在那個滿嘴抱怨但是還是會開開心心地幫他把行李箱拉回房間的亞瑟身邊。

? ? 亞瑟為了在美/國多待一秒,會‘‘特地迷路’’到美/國暗巷,然后故意放低警惕心,接近是送地把行李送給當地小偷,然后佯裝生氣地找阿爾弗雷德,一邊對他的治安冷嘲熱諷,一邊假裝很無奈地在美/國多留幾秒。

? ? 阿爾弗雷德與亞瑟,早已以一個又一個的借口,連接彼此,讓對方,在自己的身邊多待一秒,哪怕對方會突然元氣十足地跟著電視節目做操嚇到自己,哪怕對方會跑去炸廚房端出黑暗料理來傷害無辜的胃,他們,依舊開心。

? ? 他們之間,從第一個借口說出時,便不再是兩條平行線,只是因為那個雨夜,他們只能不斷地縮短彼此的間距,卻無法相交。

? ?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只差一個借口。一個讓亞瑟在獨立日來到阿爾弗雷德面前的借口,一個讓阿爾弗雷德有機會在獨立日擁抱亞瑟的借口。

? ? ‘‘只是,自己找不到借口?!瘉喩谛睦锵胫?,不料脫口而出。

? ? 漢姆看著亞瑟,看出了亞瑟眼里的擔憂和無奈后,溫柔地說道:‘‘借口什么的,不用太在意吧,什么都可以是借口,什么‘我正好經過這里’,什么‘沒錢坐車’,再或者說,一句簡單‘我想你’,也是最棒的借口啊。不管是多么蹩腳、多么錯漏百出的借口,只要有愛,這些都是完美的理由,那你好怕什么呢?’’

? ? 沒錯,我在怕什么呢?亞瑟反問自己。他愛阿爾弗雷德嗎?肯定的答案早在幾百年前就得出,而自己,卻一直因為241年前的傷疤而不敢再次觸碰這美好柔軟的感情。

? ? 但是,反過來想,自己愛了他那么多年,為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不試試呢?他們,在獨立后的兩百多年里,用各種借口重新連結,不斷地縮小彼此的距離,但是就在最后的這一步,停了那么多年,值得嗎?

? ? 不值得。自己的愛還沒傳達出去,卻因此而永遠沒有機會傳達,這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 ? 那么,既然知道不值得,為什么不試試呢?借口什么的,隨便一個就好了,不是嗎?

? ? 想著,亞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對阿爾弗雷德的不絕思念,向漢姆表達謝意后,簡單地收拾行李便直奔渥太華機場,飛往不遠處的紐約。

? ? 一路上,亞瑟奔跑著。身體依舊不適,但是無法減慢他的速度。亞瑟知道,他必須趕到紐約,趕到那個人的面前,以一個蹩腳的借口出現,向他傳達最真摯的祝福和感情。

? ? 仿佛上蒼也為亞瑟而感動,從酒店到機場,從機場到會場,一路順暢,著實為亞瑟減少了不少不必要的時間浪費。終于,在美/國時間23:50分時,亞瑟終于來到了紐約的生日派對的會場上,找到了身著深藍色西裝套裝的阿爾弗雷德。

? ? 雖然一路通暢,但是許久未運動的亞瑟在匆忙趕來后還是有點撐不住了,雙手撐著膝蓋,勉強換氣成功后,不顧嘴里的腥味,對著那個正在看手機仿佛在等誰的身影大吼道:‘‘阿爾弗雷德?F?瓊斯!’’

? ? 聽到亞瑟的聲音后,阿爾弗雷德猛地回頭,眼里,滿是驚訝和雀躍,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望著亞瑟。發現亞瑟臉色十分蒼白后,便馬上沖過來,一把扶住亞瑟,溫柔而激動地問道:‘‘亞瑟,你怎么來了?’’

? ? ‘‘我就是來看看你今天的開心嘴臉,來襯托一下我的悲哀?!鹊?,我干嘛這樣說,我明明就是想來見他,不管怎么樣都想見他,想要向他傾述自己那么多年來的一絲絲愛慕。

? ? ‘‘不要說那么嘲諷的話啦……’’阿爾弗雷德明顯被亞瑟的話所攻擊到了。他低下頭,微微移開視線,原本宛如紐約雨后晴空一般澄澈的藍眼此時仿佛深了一個色系,嘴角掛著的淺笑凝結在他的臉上。他似乎回想起那個雨夜,那個他們之間跨不過去的距離。

? ? 氣氛,一下子跌到冰點。亞瑟有點不知所措,雖說借口是隨便弄來的,也確實太符合亞瑟的思維特點而不會讓人懷疑,但是,這個借口產生的抑郁氛圍和效果,連日常聊天都不好說了,更別說表露心聲了。

? ? 尷尬萬分的亞瑟四處環視著,打算找下一個話題來緩解氣氛。突然,他的視線被阿爾弗雷德腳邊的旅行箱所吸引了:‘‘你一會要去哪嗎?’’

? ? 聽到亞瑟的話語后,阿爾弗雷德終于將視線重新聚焦到亞瑟身上。望著這個臉色蒼白的纖細男子,阿爾弗雷德眼里的光芒,似乎柔軟了幾分。他攥緊拳頭,似乎下定決心做什么一樣,提高聲音說道:‘‘原本打算生日派對結束后直接飛英/國的,現在看起來不用了?!?br>

? ? 欸,飛英/國?亞瑟愣住了,呆呆地望著阿爾弗雷德。他來英/國做什么?難道……他是來找我?不不不,別想太多了……

? ? 然而阿爾弗雷德似乎聽到了亞瑟的心聲,接著十分清脆果斷地說道:‘‘嗯,就是去找你?!?br>

? ? ‘‘欸,為什么……’’

? ? 阿爾弗雷德望著抬起頭來微微瞪大眼睛的亞瑟,臉瞬間紅了,沒有了剛剛的瀟灑自如,像一個青澀的高中生一般,一邊轉移視線,一邊撓撓頭低聲說道:‘‘沒有什么理由,就是想見你。’’

? ? ‘‘就是想去見你,想要去看因為七月病而虛弱的你,然后跟你大肆宣揚這次生日會的成功,嘲諷你幾句后……好好照顧你。’’

? ? ‘‘我知道,241年前我的獨立對于你來講有多大的傷害,但是我不后悔獨立,正是因為我獨立了,我才有機會站在與你一個高度的平臺,與你并肩作戰,而不是像你的弟弟那樣永遠給你置于身后?!?br>

? ? ‘‘這兩百多年來,我們因為各種公事還有自己擬的私事再次相遇相處,一點點地縮短距離,但是,這距離再怎么縮短,也還剩一條淌著241年前的暴雨雨水的鴻溝無法跨過?!?br>

? ? ‘‘我有想過要不要繼續這樣算了,這對于我們來講都好。但是,我不愿意就這樣,這樣太不符合Hero的辦事風格了,一點也不直接。而且,我真的不想再隔著一條鴻溝看你,我想要縮短距離,想要擁抱你,想要和你約定以后無數個百年。’’

? ? ‘‘這次,我不再尋找借口,你不來生日會,那么,我就直接找你,用實際行動縮短距離,將愛語匯成一句,我愛你。’’

? ? 聽著在自己面前一臉認真地說著心語的阿爾弗雷德,亞瑟感覺視線模糊了,還沒反應過來時,冰涼的水珠以滑落他的臉龐,滴在被彩帶禮花鋪滿的地板上,發出細小而輕微的聲響。聲音很小,但是,卻直擊內心,在他那平靜的內心里,點出破壞寧靜的波瀾,一點點地拍打著心房,也一點點地,擊潰了亞瑟的偽裝。

? ? ‘‘笨蛋……’’亞瑟顫著嗓子罵道,接著拭去眼角的淚水后,抬起頭來,對著阿爾弗雷德大罵道:‘‘笨蛋!’’

? ? ‘‘欸,為什么突然罵我?’’阿爾弗雷德有點吃驚,雖然他很明白傲嬌的腦回路與眾不同,但是,哪有剛剛表白完就直接被罵的操作啊。

? ? ‘‘當然要罵你啦,你……你把借口說的那么好,你讓我這個隨便找借口的怎么辦!我不管,我,我可是最先想要表白的,你可不要自以為是誤會了。’’說完,亞瑟馬上別過頭去,轉向帝國大廈的方向,等待零點的煙花。

? ? 是嗎?你也是,在找一個借口來到我的身邊嗎?阿爾弗雷德看著面紅耳赤的亞瑟,不住溫柔地笑了,不管誰先誰后,關鍵是,你也愛我。

? ? 阿爾弗雷德笑著,微微湊前,俯下身體,在亞瑟的耳邊低聲說道:‘‘算了吧,尊敬的柯克蘭先生,你已經慢了一步了?!?br>

? ? ‘‘什么……’’話音剛落,巨大的煙花便在空中綻放,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照亮了他們那因為害羞而抹上一抹紅暈的臉龐。

? ? ‘‘所以說,今年的告白是Hero我先贏了,不服等明年再來。’’阿爾弗雷德看著亞瑟,文飛的說道。平光鏡上,映著天上的美麗煙花,而眼睛后的蔚藍雙眼,一直映著這個他心中的最美的人。

? ? 亞瑟又何嘗不是呢?那雙祖母綠眼睛里,一直如同河水一般,映著這個調皮但是自己最喜歡的大男孩的身影。亞瑟微微嘟起嘴,佯裝生氣地對阿爾弗雷德宣布道:‘‘生日快樂,阿爾弗雷德。還有……明年我絕對會比你更早說出口,讓你無話可說心服口服。’’

? ? ‘‘算了吧,Hero看你還是輸的?!?br>

? ? ‘‘你說什么……’’亞瑟一下子把他拳頭砸了過去,雖然說是無力無意的拳頭,但是作為原不良的拳頭,要想捉住是很難的,但是偏偏,阿爾弗雷德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

? ? ‘‘好啦好啦,’’阿爾弗雷德一邊握緊亞瑟那纖細的手腕,一邊滿是寵溺地看著亞瑟,接著俯下身體,在他耳邊繼續說道:‘‘反正我們還有無數個生日在等著我們,說不定在遙遠的未來的某一次,你還真的可以奇跡再現般地做到呢?!?br>

? ? ‘‘啊,不過那個應該是我寵你才會讓你有機會做到的。’’

? ? ‘‘你滾?!?br>

? ? 我們,在這241年以來,不斷地以各種借口,拉近彼此的距離,讓我們,不再是兩條平行線。

? ? 在最后的距離面前,我們卻步已久,不知如何跨過鴻溝。

? ? 我們本以為這條鴻溝很難跨過,距離簡直賽過天文數字。

? ? 但是,實際上,我和你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只差一個借口。這個借口,可以是刁鉆的話語,也可以是最簡單的袒露心聲。

? 就算它很蹩腳,幾歲孩童都可以一眼看穿。

? 就算它很虛假,認真想想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錯誤。

? ? 就算它可行度不高,畢竟只是借口,而不是承諾。

? ? 但是它可以很實在,每一句話都是對方心聲的落音。

? ? 但是它可以很真實,每一句話都可以由內到外,切實到每一個細部。

? ? 但是它可以很真誠,雖為借口,但是卻包含著對方的真情實意,賽比許諾。

? ? 還好,這次你我沒有再次錯過,我們以借口,搭建了穿越鴻溝的橋梁。100米,10米,1米,10厘米……一點一點,將兩條線相交;一點一點,將彼此的距離縮短至負數;一點一點,讓我們不再錯過對方,而是握緊對方的手走下去。

? ? 以借口縮短距離,讓我們從這一刻到無盡的未來,有機會在獨立日的這一天,對最愛的你說出那句一直脫欠的話語。

? ? ——生日快樂,我最愛的超大國先生。

? ? ——謝謝,我最愛的英倫紳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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