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北京時間7月25日中午約12點,在通往廣州白云國際機場的高速路上,我媽因為我開車駕駛位調太靠前的問題跟我吵了一架。
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激起母女之間的小火花,大概是因為快到機場了,大家也都不想再吵下去。
跟想象中家人一直送到安檢的劇情有點不一樣,車停在機場大廳入口處搬下行李,就開始一個人的旅途了。循例登記、托運、過安檢,坐在候機廳等待下午2點飛向莫斯科的飛機。
9小時的航班后我落到戰斗民族的土地上,跟著我一起下機的是中國親子旅行團,在吵吵嚷嚷的中文環境里我一點出國的感覺都沒有。過海關俄國人民效率略低,排著6個人的隊硬生生被拖了一個小時。偌大的機場零零清清的人走過,我找到了自己的行李后出到大廳找到去往市區的火車,趕上了晚上9點的班。金發碧眼的乘務員,斜后座眼窩略深陷的灰發老爺爺,車廂內壁看不懂的俄語公告欄,一道道慢慢劃過的電線桿和時不時閃現的便利小店,我的心情開始變得激動又平靜,開始呼吸到異國的空氣,看見窗子倒映里的自己,想著未來一個多月一個人在異國的路途,心里五味陳雜,笑著給自己打氣:
我可以的
沒事的
貳。
人生第一次住青旅,結識了一起參加SunMeet 2016、來自香港的Michael,12人間卻只有我們兩個人住,雖然尷尬卻也在聊天中慢慢感覺好起來。原來他已經在國外呆了大半年,雖然是香港科技大學經濟學專業的,也是藝術團舞臺劇的隊員,在英國集訓了幾個月就直接過來俄羅斯參加AIESEC。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久都沒講過粵語,現在就是覺得很神奇啊,你知道嗎?(粵語)”
聊過一會他說跟他同行的一個印度人想出去吃東西問我要不要一起,雖然一天只在飛機上吃了不好吃的飛機餐,但我還是沒有什么胃口。(后來我才認識了那個印度人,也算是個帥哥,有點后悔沒有一起出去吃東西:))
雖然是晚上接近11點,在這種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靜靜趟在床上。依靠在床頭看著床正對面微開的百葉窗,路燈鉻黃的光照得外面的建筑很亮,空氣很安靜,就像全世界都睡著了一樣。
凌晨5點被冷醒,醒來一點都不困倦,大概身體還沒有從緊張中緩過來。拿起換洗的衣物和毛巾去到負一層的公用區域,浴室是公用的,雖然小但也干凈整潔。匆匆洗漱后就收拾行李趕去下一個地點,本來說一起搭地鐵的Michael因為同行伙伴行李比較多需要他幫忙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出發。拖著近25公斤的行李走在莫斯科7點的街道上,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雞血,感覺自己能量滿滿,跟著Google Map的指示去往地鐵站,在目的地兜兜轉轉了五個圈20分鐘,問了4個路人,最后在一個小樓梯口找到地鐵站指示牌。一路上數不清的樓梯,也多得熱心的外國人幫我搬行李,我就像個北漂的小屁孩,莫名地興奮趕向不知何方,但我喜歡這種感覺,即使我不知道等著我的是什么,我依然愿意用熱情去面對,盡我努力去讓我的每一天過得快樂有意義。
兩個半小時的巴士后,我跟著一群外國人到了莫斯科一個非常countryside的地方,就是俄羅斯人很流行每次春夏假的時候送小孩子到郊外的地方參加夏令營的地方。搬下所有行李等著負責人Alex帶著我們去房間,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到處亂逛。莫斯科的天氣屬于微冷但有明媚陽光,是我最喜歡的天氣類型。周圍都是樹林,手機信號都特別弱,周圍的建筑都像是看過的紀錄片中80年代的小木屋。
下午大家安置好東西陸陸續續走進小深林里的一間木屋里面開歡迎會。各種破冰的游戲、互相自我介紹,折騰了幾個小時也開始熟絡了一點。我走出木屋,回到住宿的樓下坐在門前的長凳子上開始寫日記(其實我并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當時我是真的很無聊,手機沒信號也快沒電了),這時候路過的兩三外國友人在門前階梯下聊天,一個BOY走過來問我在這里干什么,我說我在寫日記,接下來也就是循例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從哪里來。他告訴我他叫Anton,從意大利來的。Anton的側臉算是很好看的,我留意到他的左眼眼角似乎有點傷疤,但是看上去不是很嚇人。典型的外國人臉吧,好看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子,嘴型輪廓很清晰,有點像吸血鬼日記的Damon.
吃過晚飯后,因為我的房間還沒有分配下來,我只能帶著所有行李繼續坐在長凳,Anton走過問我什么情況:
“I didn‘t get a room.I have nowhere to go”
“Okay, let me ask someone”
他找到一個工作人員,問過情況后,說大概9點左右會安排到房間。莫斯科晚上8點的郊外天還是很亮,沒有了陽光體感溫度低了很多。Anton問我要不要先去他房間坐一會,還說如果房間安排不過來,他可以把床位讓出來給我,他跟另外一個朋友擠一張床。因為手機快沒電了,我穿著短T短褲確實有點冷,我就帶著全部行李過去了。
葛優橫躺在床上,脖子套著我隨身帶著的U枕,我就像植物人脖子打了石膏一樣歪在一邊玩手機,而Anton也斜坐在我旁邊跟房間的其他人在聊天。
五人間的小房間,一個剛洗完澡圍著下半身浴巾的保加利亞BOY(后來跟我變成很好朋友的Rado)走進來,帶著一點點不知所措,默默地換衣服。
雖然不至于驚慌,但我還是略尷尬地一直低頭玩手機。Anton起身說去洗澡,然后站在我面前就把上衣脫了,赤裸裸的Abs。(不小心掃了一眼我就繼續玩手機了。:))
收到房間安排好了的信息,Anton也剛好洗完澡回來了。他幫我帶著行李去到我自己的房間,問我去不去等下的Party。因為今天起得很早,一天下來還是有點累的,我說我回房間休息一下再說吧。
晚上12點,跟著兩三個眼熟的女生去到下午開會的小木屋,人還不算多,除了投影儀的燈沒有其他的照片。我坐在一邊,看中間空地的一群外國人跳著奇奇怪怪的東西,畢竟自己也是跳過幾年舞的,這種單純的旋轉跳躍跟莫名其妙的扭動在我看來真的很好笑。在我旁邊坐了幾個中國女生,我們閑聊了幾句,互相自我介紹就算認識了。被兩個女生拉出空地,我也就隨著她們開始慢慢跳起來。音樂還算可以,屬于有節奏的流行歌,不是單純的boom boom boom,趁著開心我就略微放肆地開始跳舞了。
跳累了我坐到一邊休息,看著亂晃的人群和閃爍的投影儀。感覺有點悶,我走出木屋在門口靠著玩手機,果然是郊外,呼吸到的都是自然清新帶著樹林味的空氣。Anton不知道哪里冒出來,
”I saw you dance there.Its strange”
”Why”
”You know, you’ve being so shy this afternoon but at night...”
“I just feel tired , i got up very early this morning.and i came here just by myself. I dont know anyone”
“Are you afraid of me ”他右手撐著門邊,把煙頭扔掉,靠近了一點點。估計有185吧,高我一個頭的大個兒,我幾乎45度仰角看著他.
“No,why should I”
“Really? You are not afraid of me ?”
“No”
“No?”
他慢慢低下頭,我一直微抬著頭直視著他,心里想著這不會就是異國艷遇吧,然后下一秒他就親上來了。右手慢慢捧著我的臉左手摟著我的腰。
送我回到房間后,我說了句good night他轉身正準備走,”Janet,Come here. ”我走過去,他雙手從我頭發內側捧著我的臉goodbye kiss,一記摸頭殺”Good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