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了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了無限的本領,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樣,就怎么樣。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怕上架就爬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黃瓜愿意開一個黃花,就開一個黃花,愿意結一個黃瓜就結一個黃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個黃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似的。玉米愿意長多高就長多高,他若愿意長上天去,也沒人管。——《呼蘭河傳》
? ? ? ? 小說中通過“我”,一個年幼女孩子的目光看到的呼蘭河的城和人來結構全篇,原生態書寫發生在呼蘭河土地上的活動和事件。
? ? ? ? 書中民眾普遍的蒙昧里,作者以清醒又無奈地筆觸記錄下這個自己出生和長大的小鎮。連同那里人們以固有刻板的習俗意識,利用近乎殘忍的“善良”最終將自身和身邊的人一同固著于囚囹一樣貧窮慘痛命運之中的現實。
? ? ? ? 呼蘭河這小城里的生活很有規律,老百姓們也有規律地過生活。一年之中,必定有熱鬧、隆重的節日,比如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燈、野臺子戲、四月十八娘娘廟大會,這些節日年年重復著,像他們單調而呆板的日常生活一樣。他們照著幾千年傳下來的習慣而思索,而生活。他們有時過著太安穩的生活會顯得麻木,也著實頗敏感而瑣細,他們有時會因芝麻大的事情議論或爭吵,有時也許顯得愚昧而蠻橫,但實在他們并沒有害人或害己的意思,他們是按照他們認為最合理的方法“該是怎樣就是怎樣”“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 ? ? ? 整本書讀下來,大多人感覺是惆悵的,作者對這個城市以及人們的態度和情感也是復雜的,她把些微的揭露和對故鄉的依戀、向往結合在一起,一方面揭露呼蘭河城人的種種病態:迷信、麻木和愚蠢,另一方面又不乏對這些處于無知中的人們的同情,因為他們本質是善良的,他們辛勤肯干還容易滿足,作者無意描寫日本帝國主義的血腥傷害,也不愿控訴封建統治階級對人們的剝削和壓迫,只愿描寫冬去春來的后花園,好奇著還算悠然自得的相鄰們。 查閱它的寫作背景,《呼蘭河傳》創作于蕭紅在現實中陷入嫉妒困難和迷茫期,面對祖國的混亂與破敗,國土受到日本帝國主義的踐踏,作者內心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在文學創作中,蕭紅試圖通過無憂無慮童年生活的美好回憶獲得精神上的慰籍 ,白描也有著強烈的感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