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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安靜的下午,腦海里忽然想起了許久不見的父親模樣。
大概父子之間總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把。在我將近二十年的成長過程中,我和父親扮演的都是“最陌生的熟人”。自我有記憶始來,對于父親這個概念就比較模糊。一直以來,家里意外不斷,至今母親仍會偶爾談起那些艱苦的歲月,當父親躺在醫院岌岌可危之時,母親背著不知人間悲喜的我四處奔波借錢。而我壓根想不起那時有這個事。
父親一天辛苦回來,就輪到我來伺候他了。剛從鄉下來到城市的我,對這個每天風塵仆仆回到家的男人毫無情感而言。我大抵剛有一些思維上的發育,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女人,知道他們是我的父母,再沒什么。
很多事都有條有理的進行著,大人們白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孩子們則簡簡單單在學校讀書。孩子不懂大人們的世界,大人們忘了自己曾經是孩子。
我與父親就這樣半死半活的維持著這樣的平衡,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相安無事。
我從未想過進入他的世界,他也無暇顧及我的成長。
太陽東升西落,生活起起伏伏。
倏然一天,看著這個男人。他竟是我的父親,我居然叫他爸。從未想過,爸這個稱謂的意義。我們竟是如此的陌生。
即使陌生,我和他也同一屋檐下二十年了。
如今我在遠方,他也離開故鄉。各自奔波。
這個安靜的下午,忽然想起時隔多年的一個安靜下午。我和他相對坐在家中,看著他喜歡的電視劇,彼此之間除了必要的話,就這樣,他一直看著電視劇,我一直聽著電視劇。刷的一聲。電視黑了屏幕。這500塊錢租的將近20平方的房間里,頓時升起一絲局促。這種時候總會有一些事情來打破安靜。母親打電話過來說父子兩人沒事的話來幫她搬一點東西。“聽見了嗎?”他說。“嗯,走吧”我說。
或許是天氣不錯,或許是心情舒暢。本該從大街上穿行的,我卻想走附近廢棄工廠旁的鐵路,鐵路周圍幾乎布滿了我的兒時記憶。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鐵軌上保持平衡,以為會一路無言。
“你的白頭發怎么比我的都多”他突然開口道。
“呵呵,可能是我憂國憂民夜不能寐導致的吧”我回答。
“你還年輕,你應該是個年輕人”他又說。
我沉默不語。
直至鐵軌盡頭,我看見接軌也會有交匯處。
哦,原來鐵軌可以變道。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