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她與她的滾滾紅塵

我第一次聽見三毛這個名字,是從齊豫《橄欖樹》開始的,當時驚嘆這個和漫畫里的三毛同名的人能寫出這么美的歌詞,讓人聽一遍就忘不了。那時候我初中,還沒有讀過三毛的書,只是這個名字在腦海里已經記下了,原來還有個叫三毛的作家。

再次和三毛的作品接觸就是高中了,高一的時候偶然讀到了她的那首《說給自己聽》,要做一棵樹的夢想,看了一遍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那些句子。那是那時候,為數不多的能記得下來的詩。高三的時候,同學送了兩本三毛的書,字很小讀起來有點不舒服,但是里面一段又一段的文字,讓人讀了就不能停下來,又怕讀快了就沒了看了。于是那時候,才開始慢慢地去了解三毛,這個行走在人間的瀟灑女子。

其實很久就想寫一篇關于三毛的文章,還特地去看了一些關于她的采訪,傳記,卻一直沒有下筆,或許是因為她的故事太讓人動容了,一寫下來就覺得幾段文字顯得太過于蒼白。最近又把她的《撒哈拉的故事》看了一遍,沙漠中的她似乎好像頑強生存的仙人掌,從不覺得缺少了水分而不能生長,而是隨處扎根隨處都能安定下來。對別人來說,那是一片沙漠,而對三毛來說,那卻是一片綠洲。赫爾德林的詩意地棲居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要對于生活有多么的熱愛,才能把眼前是無邊黃沙的日子過得那么活色生香。她做到了。沒有家具,他們自己動手做。沒有裝飾,駱駝骨頭,一塊撿來的石頭就是很好的藝術品。看到他們把裝棺材的木板拿來做成了沙發,看到三毛把輪胎變成了一個坐凳,看到她結婚沒花就拿了一把香菜。這些看起來很清苦生活,在三毛的筆下,都只不過是生活的樂趣,她是一個真正在生活著的人啊。我愛書中三毛那無處不在的浪漫與詩意,在給荷西介紹粉絲的時候,三毛說那是雨,看到就讓人拍手,多么精妙的比喻,除了三毛誰還能把粉絲看成雨呢。

三毛在《撒哈拉之戀》的序中說:“因為上帝恒久不變的大愛,我就能學著去愛每一個人,每一個世上的一草一木一沙。”《芳鄰》中對那些來借東西的鄰居的熱情與無奈,對于當地人沒有任何偏見地去接待悅納。三毛是懷著一顆愛的心去對待身邊的事物的,她見過生命里的蒼涼與悲愴,可是她卻更選擇相信生活中美好且有力量的東西。她無時無刻不在給自己充滿能量,也給他人帶來芬芳。

她和荷西的愛情故事大概是每個讀三毛的人都不能忘懷的吧。荷西愛三毛,而三毛也愛荷西。那大概就是,你愛的人恰好也愛你吧。三毛的愛情故事,無論是和那個大她很多歲、穩重的德國男人,還是那個天真的大男孩荷西,每一段三毛的都是用生命去愛的,后來荷西出事,三毛說要不是因為家里上有高堂,她也跟著荷西去了。荷西的去世,打破了三毛那本可以很瀟灑度過余生的生活。后來她回到臺灣,寫書,演講,聲名大噪,最后在寫完最后一部作品《滾滾紅塵》后,1991年1月4日,她就永遠的離開了。

她的死去都好像是充滿著浪漫的,她選擇的是用絲襪吊死自己,這在常人看來是不可能的,三毛卻就這樣做了。可能那就是三毛吧。

很喜歡電影《滾滾紅塵》的同名主題曲,里面有句歌詞是這樣寫的,“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這大概,就是讀三毛時候的心情最妥帖的表達吧。

她現在,應該可以和荷西在一起,并肩而立,做兩棵頑強生長不會分開的樹了吧,站成了永恒,不會再分開了。她走遍了萬水千山,把別人一生可能都沒做的事情都做了。雖然讀三毛比較晚,但是三毛對我的影響是很深的,于感情觀,于生活。

希望能像她那般的瀟灑,希望能她那般的富于詩意,像她那樣,把生活真正地去過一遍。

于滾滾紅塵里,感恩遇見三毛。她,教會了我很多。


滾滾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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