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什么？讓我去給她道歉，不可能！她那個無恥的…”一連串的謾罵詛咒，聽得白濤臉皮直抽抽，崔爸爸一巴掌打在女兒臉上。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怎么會變成這樣，自私自大，毫無教養，知錯不改…崔爸爸心如刀割，好好地孩子怎么變成這樣了？？
崔逸被爸爸的一巴掌嚇壞了，“你…你打我…你也為了甄染那個小賤人打我…我知道，你們都說我不對，可是她哪里對了？她有魯應飛的時候就霸占著白哥哥，現在又有了好幾個計算機系的小白臉，憑什么還要勾搭白哥哥啊？啊？”
“憑什么每次白哥哥回學校都會見她，我都只能自己到醫院去看你呢？…”
白濤無語，他還搞不清楚自己對甄染的感情，只是回到學校就很想見一見甄染，工作的時候也會時常想起她，但是好像又不是愛情，以前魯應飛還活著的時候，也是這種狀態啊。
不想跟崔逸解釋，“你去不去給甄染道歉？”
“不去！讓她做夢吧！大不了退學！”
白濤轉身就走了。
“白哥哥！白哥哥！…”
崔逸又開始哭了。
白濤約了甄染出來，平兒姐娜娜死活要跟著一起，崔逸的事情發生后，白濤一直沒有出現，這讓她們對白濤起了一些意見。本來嘛，這事最根本的原因應該就是白大禍水，青門竹馬欺負了紅顏知己，這檔子事兒最該出面解決的難道不是白濤嗎？都叫謝星磊搶了先了。
平兒姐認為白濤怎么著也應該來解釋一聲的。為了鑒別白濤是不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平兒姐和娜娜雄赳赳氣昂昂的陪著甄染一起去見白濤。
其實甄染覺得這事真跟白濤沒什么關系，自己和白濤之間并沒有什么不能見人的，一切都是有心人在臆想，崔逸實在是沒有必要把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的。
白濤為崔逸的行為道了歉，也為自己道了歉，“白師兄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是崔逸自己小心眼兒誤會了我們，這跟你有什么關系？我們是好朋友啊，這兩年你可沒少照顧我們。”|
“如果不是誤會呢？”白濤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講出了這句話，但是話已出口是收不回來了。
“什么不是誤會？”甄染疑惑的問。
平兒姐和娜娜已經驚呆了，太刺激了！白濤這是在對甄染表白嗎？
白濤掩飾的喝了口水，“沒什么。”
“甄甄，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白癡的女人，剛剛白濤在向你表白啊？你這個傻瓜，他都表現那么明顯了你還在那里傻！真是服了你了！”
“什么表白？白濤和我認識這么久了，你看他是會向女生表白的人嗎？還說我傻？你們才是想多了吧。”
“看來我以后要少和白濤接觸了，他的后衛團太兇猛，姐扛不住。這崔逸指著這么多人來道歉，自己卻不出面，看來也不是啥硬實人，哼！膽小鬼！懦夫！敢做不敢當！”
“是，就你是女漢子行吧？…”
“話說這謝星磊還真夠哥們兒，瞧他把那人打的，比你還慘啊！太慘了!”平兒姐也不知道是哪邊兒的，居然替那生物男可惜，甄染表示不能接受，“是啊，論壇上那帖子也是他搞的吧？狠!佩服！這是不出手則以，出手就要人命啊！真漢子！”娜娜跟著瞎起哄，“這白濤和他比起來還真是差遠了！”
“切！混白濤飯吃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謝星磊好像還沒有請你吃過飯吧？”
甄染的鄙視技能扔到娜娜臉上，可惜被她成功接住，“那不是等你把謝星磊拿下，他才有請我吃飯的理由嘛。”
“叫你瞎說，你怎么不去把他拿下？？他不是你偶像嗎？拿下！！拿下！”
“平兒姐救命啦，有人惱羞成怒啦！”
崔逸在家呆了幾天，到底是想看看學校怎么處理這次的事情，她返回學校上了半天課，又哭著跑回來了。學校里有很多人還在持續關注事態的發展，生物系的男生主動退學回家了，甄染躲在寢室養傷，白濤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沒什么人有勇氣攔住白少問什么，大家都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等著另一位主要的當事人出現呢。當崔逸在學校里露面了，好多人專門跑來看一看傳說中的買兇傷人的女生，往日的朋友又躲的遠遠地，崔逸只能孤零零的面對眾人一句比一句尖銳的問題，若有若無的議論以及明目張膽的指指點點和冷嘲熱諷。
“甄甄，出大事了！崔逸自殺了！”
百思不得其解“誰怎么著她了？”甄染覺得莫名其妙，這受害者還沒怎么著呢？怎么始作俑者跑去自殺？？？
“不知道！”娜娜大口大口喝水，“我一聽到消息就跑回來告訴你！哎呀！可累死我了！”
“你告訴我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不會是想跟我說下面沒有了吧？”
“哎呀，我跟你說正事兒呢，別歪樓！你不覺得這事太沒道理嗎？搞不好她是裝的，哼哼，想博同情，想讓你出面擺平事兒，她爸不是來和你說過一次嗎？裝可憐！”
“管她是不是裝可憐，這件事對我來說已經結束了，她要死要活和我無關，以后再有她什么消息你也不用告訴我了，這樣的人物不是我等升斗小民惹得起的。拒絕。”
甄染徹底從這件事里解脫出來，一直存在心里微微的憤懣也消散了。
第二十二章
自從當時說出那句“如果不是誤會呢？”白濤陷入自我矛盾中，自己對甄染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白濤從未像現在這樣迷茫，自己對甄染的感情似乎混合了欣賞、憐惜、佩服也許也有些許的愛慕，但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學業未成的時候戀愛啊！甚至，在來見甄染之前也從未想過要將甄染定位成愛慕的人，自己一直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妹妹，又或者是一個有共同愛好的朋友，僅此而已的，是吧？？
馬上要到期末了，關注論壇的無聊人士少了許多，自習室里每天都是滿滿當當的。甄染幾天沒有爬出來自習，老窩兒居然被別的同學占領了，太偏僻的地方又不敢去了，只好到處打游擊，有幾次居然是跟著吳磊才混到個座位的。
“又到了檢驗同學們平時學習情況的時候了，希望大家抓緊時間，爭取本學期能夠取的好成績。按照慣例哪個班獲得獎學金人數最多，下學期的衛生責任區域取消。”徐老師又在班上蠱惑人心，不過這衛生區域也算是B大一大特色，B大校園內除了園藝工作之外，其他的雜務都是分攤到各個班級的。機械系分得的衛生區域就是學生活動中心，那里所有的衛生清理工作都歸機械工程系負責。而系里對這項工作的分配向來是大四的不管，大三的監督，大一的觀摩，只有苦逼的大二學生才是主力。那么大一棟樓，分到每個班級的范圍都不小，那些連自己襪子都懶得洗的男孩子們哪里愿意去撿別人丟的垃圾，擦別人弄臟的桌子？？？
因此，歷年來機械系大二的獎學金競爭都異常慘烈，大家都牟足了勁努力學習，甄染也不例外。
也許是多年家教的原因，甄染極為擅長總結知識點，上高中的時候，她做的筆記都被老師們拿去做備課范本了。這一到期末，甄染的筆記就變得分外搶手，同學們紛紛來借她的筆記復印。
“哎，筆記都借出去了，我自己都只能看書復習…希望下學期我們班能不用打掃衛生。”甄染衷心的期盼著，三班分到的衛生區域里有三個女廁所…
白濤這一段時間很忙，他又回到了醫院實習，還兼職做爺爺的助手，參與一種中醫成藥的研制…也不知道忙碌的工作是否能夠讓他忘記對甄染的牽掛。
白老爺子每次看見孫子累的不想說話的樣子，總是搖頭嘆息，“年輕人的想法我老頭子不懂嗎？你若是喜歡甄染，就勇敢的去追求；若是不喜歡，就不要去招惹人家了。你在家自己折磨自己能夠解決問題嗎？”
白濤堅持了半個月，覺得自己真是作繭自縛，想不清楚的問題為什么不去試試呢？也許試過自己就明白了啊。
期末考試結束，同學們紛紛打理行裝，準備回家過年，校園里都洋溢著歡喜的氣氛。照例平兒姐和娜娜又丟下甄染一個人先跑了，好在今年有吳磊和左喆他們宿舍的楊少勛一起陪著，楊少勛家所在的地方離S市很近，比甄染他們早一站下車。
接到白濤的電話時，甄染稍感異樣。
這一次白濤差不多一個半月既沒有見甄染，也沒有和她聯系過，甄染還以為白濤因為崔逸的事情生氣了呢。看來白少的心胸還是不錯滴…
甄染交代吳磊一聲就去赴約，白濤將見面的地方換到一個小咖餐廳，這里甄染陪娜娜來過，他們家的點心很好吃，生意很好，不過這次過來門上居然掛著轉讓的牌子。
白濤有點魂不守舍，很少見到這種情況出現在他身上。
“過來坐。”白濤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只是拿小勺緩緩地攪動手里的咖啡。雖然出身中醫世家，白濤似乎不喜歡喝傳統的中國茶葉，反而比較喜歡喝泊來品，甄染有趣的看著他。
因為家里甄老道的原因，甄染自小就是喝茶的，當然也沒有別的東西可喝。甄老道還喜歡吃各種精巧的中式點心，但是沒有錢買，好吧就算有錢在那小城市也沒有地方買，他都是自己動手做的，后來甄染長大了，也跟著練就了一身好手藝。
甄染每次進到賣各種點心的的店子，總會習慣性的研究一下點心的味道啊、做法啊、樣子啊等等。看見白濤似乎在沉思，甄染走到陳列點心蛋糕的柜臺前和老板搭起話來。
“老板，你這個店生意很好啊，為什么要轉讓？”
“沒心情做了。”老的回答超級酷。
“啊？怎么會沒心情做啊？我看見每天來吃東西的很多漂亮的小美眉啊！”甄染突然有心情和老板開起玩笑。
“那些小美眉又沒有一個是我的！”
“呵呵，那倒是。你可以撒網試試啊，沒準就網到一條美人魚了呢？”
“要是網到鯊魚怎么辦？”
“總要試試嘛！不試試你怎么知道呢？”
和老板東拉西扯一通，甄染回到座位上，看到白濤似乎回魂了。
“甄染，你覺得我怎么樣？”白濤的問題好奇怪。
“額，你很好啊。才貌雙全、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品位不凡，咱學校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生了。”
“那我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樣？”
“呵呵…呵呵…你是要降低你的品位嗎？呵呵…”甄染覺得要傻了。
這世界是要重啟了嗎？這TM太玄幻了…
“你沒毛病吧？白哥哥？你是不是被誰家美女打擊了？”沒道理啊,沒聽說白濤勾搭上哪個美女啊？左看右看白濤也不像是會被別人打擊的樣子，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他打擊別人才是。
“沒有，我很好。我想成為你的男朋友，你愿意嗎？”
似曾相識的場景，甄染安靜下來，眼神飄忽不定。
“我知道你還記掛魯應飛，我也很想念這個朋友…”
是啊，魯應飛…那個冬日里明媚的青年人，也曾在同樣的時間對自己說過“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心痛的感覺猝不及防，思念涌上心頭，淚水潸然而下。甄染的心里裝滿了魯應飛的笑臉，耳朵里也響起他輕輕叫“甄甄”的聲音，那樣親切的人已經不在了，他不在了…一絲厲光閃過甄染的眼睛，白濤甚至覺得里面似乎有仇恨的味道，看著這個淚流滿面的女孩，白濤束手無策…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甄染閉起眼睛“對不起，白師兄，我……我有點兒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白濤看著疾步離開的甄染，眼里滿是失落。
第二十三章
刻意掩埋的記憶被輕輕提起，刻意回避的思緒無法再次靜寂。
魯應飛！魯應飛！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嗎？路邊的梧桐樹下是你！教室的玻璃窗后是你！樓邊花壇的休閑椅上是你！校園里到處都是你的影子，但是我知道你不在了！你不在了！
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那句話？你為什么要在冬日里牽我的手？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你…你又為什么要離開我？
魯應飛！我不要想起你！我不要想起你！我…我也不要忘記你！
甄染一路跑到學生活動中心，趴在緊鎖的大門前失聲痛哭，在這樣寂靜的冬夜，周圍的一切都滿是悲傷和思念。
吳磊見到姐姐時嚇了一跳，憔悴失神的甄染雙眼紅腫聲音嘶啞，掩飾不住悲傷的神情。楊少勛提著行李站在吳磊身后，也驚訝的看著甄染，而站在楊少勛背后的是緊抿雙唇的謝星磊。
“怎么了？”首先發問的是謝星磊，吳磊小弟丟下行李箱半摟著甄染只是擔心的看著她。
“沒事。”甄染勉強對他們笑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們走吧。”
“好。”看到甄染似乎不想說，謝星磊并不勉強，轉身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走去。
“我到南站附近有事，順道過來送你們一程。”
楊少勛撇撇嘴。
甄染坐在床上，緩緩地撫摸裝著爺爺遺物的小箱子，魯應飛的信也放在這里。新年的氣氛已經充滿了這座小鎮，到處是孩子們的歡笑和喜慶的鞭炮聲，甄染心里突然很想回到山上，回到那座和爺爺相依為命的小石屋，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
夜晚伴著思念和淚水入睡，白天的甄染神情如常，利落的幫陳老師準備著年貨，打理著屋里屋外的衛生。吳磊小弟今年沒有同往常一樣跑出去瘋，而是和甄染一起做起了媽媽的小幫手，把陳老師感動的直擦眼淚，大嘆“吾家有兒初長成！”
連續一周的陰雨天讓這個小鎮年味大打折扣，大年初三，天氣終于變得好了一點，甄染和吳磊吳老師三人一起上山，把爺爺的墓地整理一下，給爺爺燒了些紙錢。提出單獨和爺爺說說話，把吳老師父子打發去檢查小石屋的情況，甄染坐在爺爺的墳頭前面，久久的沉默。
“爺爺，你在下面孤單嗎？”
“我很孤單，雖然吳老師他們對我很好，可是他們才是一家人。”
“我知道這樣想他們不對，但是我想有自己的家人，真正的家人。”
“爺爺，老天爺真的和我沒有仇嗎？我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真正擁有過什么，除了你…還有吳磊…”
“我一直很害怕，爺爺。自從你離開我，我一直都在害怕…”
“爺爺，你認識魯應飛嗎？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你一定是認識他的！”
“你離開后，和魯應飛在一起的時候我才不那么害怕。可是，魯應飛死了。他和你一樣，給我留一封信，然后就死了…”
“我又是一個人了，爺爺我又是一個人了。”
“有一個人和魯應飛一樣，說他想當我的男朋友，可是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如果他也離開…我又會怎么樣呢？”
開學了，甄染和吳磊辭別了家里的大人，又一次來到B大，甄染抖擻精神，把悲傷和思念掩藏在心底，迎接新的學期。
甄染在寒假期間刻意不看白濤的信息，她沒有告訴過白濤吳家的電話號碼，只有QQ的話，不上網就行了。
甄染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當她使用平兒姐的電腦登陸QQ時，電腦發出一陣瘋狂的“啾啾”聲，引得平兒姐和娜娜都跑過來圍觀。猶豫了一下，甄染先點開同學們的頭像，一一回復同學們的新年祝福，又點開原來的老師們的頭像回復信息，平兒姐和娜娜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
白濤的信息有很多，除了一些道歉擔心的話，還有詢問甄染什么時候返校，希望甄染到校后能第一時間聯系他。
白濤是甄染在B大真正意義上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朋友，甄染希望能一直保留這一份情誼，很確定自己并不想改變這份情誼的性質，打定主意后，約了白濤在上次見面的小咖餐廳見面。
依然掛著轉讓的牌子，依然是那個酷酷的老板，甄染給白濤點了一杯常喝的咖啡，自己抱著一杯奶茶靜靜地等著。
白濤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樣一副畫面，慵懶的少女靠在沙發椅上假寐，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排小小的陰影。甄染的臉上看不見上次接近崩潰的表情，只有淡淡的平靜，這讓白濤的心安定了許多。
“甄甄。”白濤輕輕地喊了一聲，心中思緒流轉。
即使有所準備，當從甄染口中得到拒絕的信息時，白濤依然心中百味陳雜，是我發現的太晚了嗎？還是我們本就無緣？
看著黯然離去的白濤，甄染心中非常難過，這一份難得的友誼還能挽留嗎？這樣一個如師如兄的人還能如往常一樣嗎？
“難過就去挽留啊！在這里擺出一張討債臉有什么用？”
“怎么挽留？留下來又怎么辦？”
“矯情！”老板裝模作樣的拿抹布抹抹桌子，“你們女孩子就是磨嘰，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滾蛋！你自己把人家拒絕了，還擺出一副碰到負心漢的樣子給誰看？”
“給你看了啊？你無不無恥啊？別人說話你都跑去偷聽的嗎？…”惱羞成怒，甄染和老板互掐。
其實這老板人還不錯，除了每天擺著二次元臉裝酷，還是個挺有趣的帥哥。
第二十四章
“姐！姐！”吳磊端著餐盤，老遠就開始喊著，幾乎是連蹦帶跳的跑到甄染的桌子前，“我得一等獎學金了，噔噔噔噔…我有錢啦！”
“噢，不錯啊，繼續努力。”甄染太淡定了，吳磊噘著嘴不高興了。
“得了吧磊磊小弟，你姐隨手就抓的特等，你個一等…顯擺個啥？”娜娜姐姐再扎一刀。
沖娜娜做個鬼臉，“我媽說了，這獎學金不用充公，讓我自己看著辦！姐，我要給你買件衣服，下午課上完了我們一起去吧！”
“磊磊弟弟真好！我也好想要個磊磊這樣的弟弟啊!”娜娜擺出一副做夢的少女樣兒，換來甄染的一筷子頭兒。
“我不缺衣服。你不是想換一臺電腦嗎？你把舊電腦給我，我給你加些錢再買個好一點的吧。”
“你們要買電腦嗎？”左喆神出鬼沒，“我帶你們去買，保證又便宜配置還超牛。”
他們舍這次是四人集體行動，大家坐在相鄰的桌子上，一時間七嘴八舌的出主意要什么樣的主板，什么樣的內存…謝星磊沒有參與討論，默默地吃飯，連楊少勛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的盤子里撈肉片都無視了。
甄染不是太懂這些，但是看著男孩子們吵吵嚷嚷的，吃個飯都你爭我搶的很是熱鬧，感覺到一道目光，是謝星磊正在看她，甄染回了個詢問的表情。謝星磊沒有說話，但是勾起唇角，對甄染笑了一下。
甄染覺得心漏跳了一拍，真是滿眼春光燦爛啊！定定神再看時，謝星磊又低下頭吃飯去了。
“如果你們信任我，我幫你們帶一臺電腦吧。我這段時間要買一批電腦，吳磊對電腦有什么要求，一會兒發到我手機上。”
“是啊是啊，我怎么忘了！”左喆使勁拍大腿，“咱們那工作室正好要更換一批電腦。讓老大買吧，他對這些門兒清。”
甄染他們走遠了，左喆賊兮兮的趴在謝星磊耳邊，“磊哥，我看見了哦！”
“什么？”
“你對甄甄露出滿臉淫蕩的笑…嘿嘿…你是要色誘她嗎？”
“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樣無恥。”
“切，你只會比我更無恥…”
為了慶祝甄染同學再次獲得特等獎學金，也為了慶祝吳磊弟弟獲得一等獎學金，同時也為了慶祝娜娜小姐接手甄染的衛生區—學生活動中心女廁所，甄染決定帶娜娜小姐去吃點好吃的，安慰安慰她脆弱的心靈。
特價清倉，所有商品一律六折！老大的標語豎在咖餐廳門口，看來老板是真個不想再開店了，“哎呀，我最喜歡吃他們家的慕斯蛋糕了，怎么不開了呢？難道我要和心愛的慕斯蛋糕還有黑森林蛋糕永別了嗎？嗚嗚嗚…”一臉憂桑的娜娜決定今天一定要吃夠本，免得以后就吃不著了，真的是想想就更加憂桑啊！
“你想不想接這個店？我看你好像對糕點廚藝挺在行的，要不要試試看？”
“接這個店？”這個事情甄染還真是沒有想過，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么不可以的。這家店主要的顧客人群就是B大的學生，營業的淡旺季和學生寒暑假同步。甄染需要一些經濟收入而且正常的學業對甄染來說并不造成壓力，似乎經營這樣一家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這個主意讓甄染怦然心動，平兒姐娜娜舉雙手贊成，“嘿嘿，如果甄甄接這家店，那我們一定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吳磊也很心動，畢竟自從甄爺爺去世后，也很久沒有吃到甄染做的糕點了，“姐，你做做看。你手藝好，開店肯定沒問題的。”
開一家店不是光有手藝就行的，甄染很擔心自己能不能兼顧學業，還有接店也是要有資金的，滿打滿算，甄染的自有資金恐怕還不夠這家店的轉讓費…
“我考慮考慮吧。”甄染沒有把話說死，“要不今天我們的食物讓我自己做，正好讓你看看我的手藝，要是你都覺得不行，那我也不用再考慮了。”
老板很爽快的同意了這個要求。
“太好吃了！那個雙椒雞腿飯，還有那個回鍋肉，還有那個清醬雙筍…”娜娜已經快要走不動道了，平兒姐只負責點頭，手也在不停地揉肚子，一邊還在哀嘆，一頓肥十斤，減肥很失敗啊！
吳磊弟弟一臉驕傲，就好像老板剛剛夸得是自己一樣，那臉上的神情就是一只剛剛打勝仗的小公雞。
開店這個事情大家意見一致了，現在需要籌集資金，甄染并不想過多的拿朋友們的錢，畢竟這店開了之后是虧是賺還難說。平兒姐和娜娜一人出了五萬，加上甄染的全部家當，也還是不夠老板提出的費用。
“聽說你要接手學校外面的咖餐廳？”謝星磊主動找到甄染。
“是有這個想法，但是我的資金和老板說的有差距，可能成不了…”甄染也很無力啊。
“我可以借給你。”
“不，不用了。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夠承擔的風險只有這么大，再多就得不償失了。”
因為價格談不攏，店是開不成了，甄染很是失落，好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甄甄，白師兄找你。”平兒姐知道甄染拒絕白濤的事情，都兩個月沒有聯系了，今天突然打電話有點奇怪。
甄染也很奇怪，還有點激動“喂，白師兄…”
怔怔的放下電話，白濤告訴甄染，自己馬上要出國了，他報名參加了國際醫療支援，要被派到非洲去做援非醫生，大約需要三年…
這算是另一種形式的離開嗎？好像不是，白濤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偉大的白衣工作者，他去實踐他的理想，去為他的夢想奮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啊。甄染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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