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之路
37牧慕
莫沙離家出走前兩年,媽媽一直都是安撫我的。她說莫沙想明白了就會回來,而你是男人就要懂得負責。你帶給她的傷害,需要你自己去撫平。
漸漸的她很少再提到莫沙。兩年后,她為我安排了一次相親。
那天從公司回到家我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爸爸媽媽用少有的熱情張羅著飯菜,說一會兒有朋友來家里做客,并且告誡我一定要在家吃飯。我在家吃飯吃的少,我媽不會做飯,我爸也懶得做飯,家里倒是雇著阿姨,但是很少在家請客,我感覺怪怪的。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一大伙人就來了,全是女的,我一個也不認識。
我雖是生意場上的應酬老手,但是應酬各種年齡段的女性卻不在行,也懶得應付,只想扒拉口飯就出去,而且我發現,其實這來吃飯的沒幾個和我爸媽熟識的。
飯畢,一大桌子的人突然都作鳥獸散般的全走了,我爸媽也走了,留下那一桌子最年輕的女孩,要我招呼招呼。我和她坐在客廳,有些尷尬的氣氛,在我和一個陌生人之間彌漫。百無聊賴,我打開電視給她,準備一會兒在父母回來之后出去找徐飛。
突然她開口了:“牧慕,不是說你很健談么?”
“誰說的啊?”
又陷入了無話可說的沉默,良久。
突然,她問我;“你以后有什么計劃嗎?”
“沒有。”
……
又過了一會,女孩又問我:“你的別墅在哪?哪天帶我去看看?”
我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別墅?”
女孩有些氣急敗壞:“他們能不跟我說么?”
“他們?”我明白了。
“那別墅啊,我留著結婚呢啊。”
“不是要賣呢么?”
“誰說的,我和我老婆住呢,嗯,以后還有我們的孩子。”
“你結婚了?”
……
后面的情況很糟糕。為此,媽媽不知道給她的朋友賠了多少不是,說因為之前沒有給我打招呼就介紹對象我才信口雌黃。當然了,我這樣吊兒郎當的樣子人家也沒相中。
“你難道就打算這么等下去?等一個不可能回來和你結婚的人?”媽媽生氣的問我。
“我就這么等下去!”我很堅定的回答她,抬頭看見她斑白的發絲一陣心疼。
38莫沙
我基本上已經恢復健康,戒煙也進行的很成功。我才知道,不是煙讓人上癮,是人自己需要借香煙來掩飾自己對愛的上癮。
我換了工作,海寧跳槽,離開了原來工作的酒店。我們還是半同居狀態,沒有人打破這種和諧。他是三十歲的人了,我呢?也不再年輕,看起來我們的狀態很讓人迷惑不解。因為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我們的關系,我一直在他的社交圈里做隱形人。偶爾碰見幾個朋友,海寧總是不知所措。我真實的標簽,既不是女友也不是妻子,只是一個被他照顧的病人。有的時候,我也想問他,我們到底怎么辦,但是我始終沒有問出口,或者他是在等我開口。
病好之后,選擇權被海寧悄悄的還給了我。
唉,歲月,沒有因為他當初善心的幫助一個生病的人而停下腳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耽誤他,但是我該怎么辦?
蛋糕店前發生的事情終于讓我們打破這偽裝的和諧,開始正面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那天,我們出去買東西。海寧要去買我愛吃的草莓蛋糕,我就在車里等他。突然,一陣嘎然而止的剎車聲,我看見很多人一起涌向蛋糕店門口。
“海寧!”我的熱血剎那沖上腦門。我推開車門,踉踉蹌蹌的沖向蛋糕店,拼命的撥開人群,可那人群好像千層萬層一樣的總也撥不開。
“海寧!”我大叫著,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紅色的血液在太陽底下是那么的刺目,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身體瞬間失重。
“莫沙,莫沙。”我的身體被強有力的臂膀托住。我回過頭去,使勁的抱住了這個穿湖藍色T恤的男子。
“沒事,沒事,我沒事。”他輕輕的拍著我的背。
“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回家,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停在海寧身邊地方,已經成了我的家。
我們的家在一起,于是,我們不再是彼此彬彬有禮的陌生人了,而是,相親相愛的親人了。
回到那所房子中,我們拋掉了所有的羈絆。在幻夢的邊緣,我聽到他不停的呢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莫沙……我們終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