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宦官引發的兩場宮廷政變

宮廷政變

東漢統治到了后期，皇帝多為近親結婚，這種所謂的“親上加親”，導致皇子們多發疾病，身體孱弱不堪，外戚趁機掌控了國家大權。皇太子繼承帝位成年后，想奪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權力，因生長在深宮之中，成長于婦人之手，身邊能依賴的只有那些宦官。于是外戚與宦官交替執政，最后導致東漢政權覆亡，尤其是漢靈帝時期的兩場宮廷政變，造成皇權名存實亡。本章就來講講這些事情。

? ? ? ? ? ? ? ? ? 一、竇陳執政

曹節

第一次宮廷政變，一方主角是竇武，另一方主角則是宦官曹節。先說說曹節為代表的宦官。這段時期共有三個曹節，前兩個容易混淆。第一個曹節，又名曹萌，字元偉，沛國譙縣（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他是曹操的曾祖父，并非宦官，其為人仁厚，生有兒子曹騰、曹褒等四人。第二個曹節（？～181年），字漢豐，南陽育陽（今河南省南陽市宛城區）人，東漢宦官，由小黃門升任奉車都尉。因擁戴漢靈帝繼位有功，被冊封為長安鄉侯。在矯詔誅殺竇武、陳蕃等人后，升任長樂宮衛尉，進封育陽縣侯，181年去世，獲贈車騎將軍。《三國演義》說其在第二次宮廷政變后跳河而死，那只是滿足吃瓜群眾的美好愿望罷了。第三個曹節（195年～260年），她是曹操的第二個女兒，漢獻帝劉協的第二任皇后，也是漢朝的最后一位皇后。

竇武

竇武（？～168年），字游平，扶風平陵（今陜西省咸陽市）人。他是大司空竇融的玄孫、定襄太守竇奉的兒子。竇武年輕時以善習經術有德行聞名，曾經在大澤中教授門生，不談時政，在關西一帶非常有名聲。165年，竇武的長女竇妙被選進宮中封為貴人，漢桓帝封竇武為郎中。同年冬天，漢桓帝冊封竇妙為皇后，竇武因此升任越騎校尉，加封為槐里侯，食邑五千戶，開始進入東漢權力運作中心。166年，竇武被封為城門校尉。任職期間，竇武征召名士，做事廉潔奉公，從不接受送禮賄賂，他妻子、子女的衣食僅夠吃穿。當時對西羌連年用兵，糧食欠收，人民饑餓困苦，竇武把所得的賞賜，全部分給了太學生，又用車裝載上糧食和飯菜，在路上施舍給貧困百姓。

竇武有個侄子叫做竇紹，這時擔任虎賁中郎將，生性奢侈，從不節儉，竇武多次對其嚴厲告誡，竇紹仍然不悔改。竇武就上書漢桓帝，斥退了竇紹，還自責沒有盡到訓導責任，應當先領受罪責。從此以后，竇紹悔過自新，大事小節不敢再違反規定。

這時，國家朝政出現很多失誤，皇宮中宦官受寵專權，李膺和杜密等人因黨錮事件被逮捕拷問。167年，竇武上書漢桓帝勸諫這事，并借口身體有病，交回城門校尉和槐里侯印綬。漢桓帝沒有準許竇武的辭職要求，下詔令赦免李膺、杜密等人。那些關押在黃門北寺、若盧、中都內各監獄中的罪犯，其中的在押輕刑犯也都赦免釋放。

同年冬天，漢桓帝去世，他沒有繼嗣。竇武征召侍御史、河間人劉儵（音shū，書），詢問各封國中諸侯王子中的賢良者，劉儵舉薦了解瀆亭侯劉宏。竇武入宮報告竇太后，于是確定征召劉宏擁立為皇帝，他就是漢靈帝。

168年正月，漢靈帝封竇武為大將軍，常年在皇宮中居住。漢靈帝評定擁立建策的功績，改封竇武為聞喜侯；竇武的兒子竇機封為侍中，加封為渭陽侯；竇紹升任步兵校尉，加封為鄠侯；竇紹的弟弟竇靖擔任侍中，加封為西鄉侯，負責監管羽林左騎。

這時，海內追求高風亮節的人互相標榜，為天下名士定出標號，竇武與虎賁中郎將劉淑、太傅陳蕃合稱為“三君”。

劉淑，字仲承，河間樂成（今河北省滄州市）人。他是漢章帝的孫子，河間孝王劉開之子。劉淑早年隱居不出來做官，漢桓帝聽說劉淑的名聲后，封劉淑為議郎，接著很快升任尚書，又升任侍中、虎賁中郎將。

陳蕃（？～168年），字仲舉，他是汝南平輿（今河南省平輿縣）人。陳蕃年少時有大志，因少年時說過“大丈夫處世，應當掃除天下”這句話，從而名揚天下。陳蕃先后擔任郎中、樂安太守，貶職為縣令，又升任豫章太守、大鴻臚、尚書仆射、太中大夫、太尉、太傅等職。因為為人正直，陳蕃經常得罪權貴，仕途起伏不定。

? ? ? ? ? ? ? 二、辛亥九月政變

陳蕃

竇武輔佐朝政后，經常想鏟除宦官，太傅陳蕃也有同樣的想法。在朝會時，陳蕃私下里對竇武說：“中常侍曹節、王甫等人從先帝以來，一直把持朝廷權柄，禍亂海內。天下不安，百姓困頓，原因就在于此。現在不殺掉曹節等人，以后就更難圖謀了。”竇武深以為然。

陳蕃得到竇武的支持后心中大喜，用手推開座席站起身來。竇武舉薦志同道合的尹勛擔任尚書令，劉瑜擔任侍中，馮述擔任屯騎校尉。又征召天下名士，此前遭到貶職廢黜的前司隸校尉李膺、宗正劉猛、太仆杜密、廬江郡太守朱密等人，竇武把他們都安置在朝廷要職上。另外，竇武還延請前越巂郡太守荀翌，任命為將軍幕府從事中郎，又任命潁川人陳寔為幕府僚屬。竇武和他們整天湊在一起謀劃。天下俊杰觀察到朝廷的動向后，無不歡欣鼓舞，延頸企盼，考慮著如何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年五月發生日食，竇武以此為借口，請求竇太后誅除宦官，先下手誅殺中常侍管霸、蘇康，再動手殺掉曹節等人。竇太后猶豫未決，拖延了時間。

八月，劉瑜寫信勸竇武、陳蕃立即動手，以防發生意外變故。竇武馬上著手準備，罷免了黃門令魏彪，用親近自己的小黃門山冰代替，把狡猾的長樂宮尚書鄭颯關進北寺獄。陳蕃建議立即誅殺鄭颯，竇武不同意，命令山冰等人審問，供辭中牽連到曹節、王甫等宦官，竇武打算將其一并上奏收捕。

到了九月，竇武向竇太后奏報誅滅宦官，他這時已經搬出皇宮在府中居住。掌管宮中文書的宦官，先報告給長樂宮五官史朱瑀。朱瑀私下里偷看了竇武的奏書，然后大罵道：“對宦官中的放縱者，自然可以誅殺。我們這些小官有什么罪過，卻要被滅掉全族呢！”他隨后大叫道：“竇武和陳蕃奏報皇太后廢掉皇帝，這是大逆不道！”

朱瑀連夜召集自己親近健壯的長樂宮從官史共普、張亮等十七人，歃血為盟一起誅滅竇武等人。曹節聽說后慌忙起床，他報告漢靈帝說：“外面情況緊急，請陛下立即到德陽殿前殿。”他讓十二歲的漢靈帝拔出寶劍，擺出戰斗姿態，派乳母趙嬈等人在左右護衛，取出詔令符信，關閉皇宮的各個門戶。

曹節等人征召尚書官屬來到，用刀劍脅迫他們，讓他們代替漢靈帝起草詔書，任命王甫為黃門令，讓他持節來到北寺監獄中，收捕了尹勛和山冰。山冰心中生疑，不肯接受詔書，王甫把其殺掉，隨后又殺害尹勛，釋放出鄭颯。

他們還一起劫持了竇太后，奪下其璽書。命令中謁者把住南宮，關閉宮門，把道路封鎖阻斷。然后派鄭颯等人持節，和侍御使、謁者收捕竇武等人。竇武不肯接受詔書，飛馳進入北軍步兵營中，和竇紹一起射殺使者。

竇武召集北軍五校軍士幾千人，在都亭下集合。他傳令軍士們說：“黃門常侍們大膽造反了，盡力平叛的重賞封侯！”

曹節假傳漢靈帝的詔令，命令少府周靖代理車騎將軍，假節，與護匈奴中郎將張奐，率領五營軍士誅殺竇武。這時，張奐剛剛率軍征討羌人勝利班師回京，不明真相，被曹節等人當了槍使。在夜漏將要滴盡時，王甫率領虎賁武士、羽林武士、廄騶武士、都候武士、持戟武士，共計一千多人，聚集在朱雀門前，和張奐等人會合。

第二天清晨，王甫等人來到皇宮門前，和竇武對陣。王甫的軍兵越來越多，他讓武士對竇武率領的衛士喊話說：“竇武造反，你們都是禁中衛士，應當宿衛皇宮，為什么要追隨造反者呢？先投降的有賞！”

竇武率領的五校軍士官兵，平時就非常畏懼宮中武士，于是紛紛臨陣倒戈歸附王甫。從清晨到吃早飯時，竇武率領的軍士全部投降王甫，他只好和竇紹落荒逃走。王甫率領軍隊追趕，包圍了竇武、竇紹，兩人全都揮劍自殺。

王甫把竇武、竇紹的腦袋砍下懸掛在洛陽都亭，隨后收捕竇武、竇紹的族人、賓客、姻親后全部誅殺，受到牽連的劉瑜、馮述也被滅族。漢靈帝下達詔令，把竇武的家屬流放到日南郡，把竇太后遷居到云臺宮居住。

張奐

? ? ? ? ? ? ? 三、何進謀誅宦官

何進

在這個時期，宦官得志猖狂，士大夫們全都垂頭喪氣。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等十二人，他們都擔任中常侍，其首領是張讓和趙忠，號稱為“十常侍”。這些宦官玩弄小皇帝漢靈帝于股掌之中，以至于漢靈帝說：“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二十一年后，忍無可忍的大將軍何進，密謀除掉宦官。公元189年，由宦官引起的另一場血雨腥風的宮廷政變又開始了。

何進（？～189年），字遂高，南陽郡宛城縣人。他的異母妹妹被選入掖庭封為貴人，受到漢靈帝寵幸，何進被封為郎中，經兩次升任虎賁中郎將，出京擔任潁川太守。180年，何貴人被漢靈帝冊立為皇后，征召何進入京封為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何進主持鎮壓黃巾軍起義后，被封為大將軍。何進的弟弟何苗，也因功封為車騎將軍、濟陽侯。

當初，何皇后生下皇子劉辯，王貴人生下皇子劉協，群臣請示漢靈帝冊立皇太子。漢靈帝認為劉辯為人輕佻，沒有威儀，不能作為君主。但是何皇后受到寵幸，何進又居位掌握重權，所以這事久拖不決。

189年，漢靈帝病危，把劉協托付給宦官、上軍校尉蹇碩。蹇碩接受遺詔后，因為平時忌憚何進兄弟，在漢靈帝去世后，就在宮中謀劃先殺掉何進，然后擁立劉協為帝。何進從宮外進入后，蹇碩的司馬潘隱平時和何進有交情，就迎接何進入宮，用目光示意宮中有變。何進看到后大驚，趕緊騎快馬從近路返回軍營中，隨后率軍進入屯駐百郡邸，稱病不進入皇宮。蹇碩的謀劃沒有得逞，皇子劉辯繼皇帝位，何太后臨朝聽政，何進和太傅袁隗輔佐朝政，錄尚書事。

何進平時知道宦官受到天下人憎恨，加上憤恨蹇碩暗中謀害自己，在秉持朝政后，著手謀劃誅殺宦官。袁紹平時也很有謀略，就通過何進親近的賓客張津勸何進說：“黃門常侍長久掌管重權，他們還和長樂宮太后互通消息，將軍應當清理宦官，改選賢良之人，整理天下秩序，為國家除掉禍患。”

何進贊同其建議。另外，袁氏累世在朝廷寵信富貴，海內人心所歸，袁紹平時善于蓄養士人，能得到豪杰為自己所用。他的弟弟、虎賁中郎將袁術也崇尚大義豪俠，何進因此對他們全都厚待。何進又廣征智謀之士逢紀、何颙、荀攸等人，作為自己的心腹謀士。

蹇碩心中生疑，很不安定，他寫信給中常侍趙忠等人，謀劃除掉何進。中常侍郭勝是何進的同郡老鄉，何太后和何進能夠富貴寵幸，郭勝在其中出了大力。郭勝親近信任何氏，在知曉了趙忠等人的陰謀后，不贊同蹇碩的計謀，把書信送給了何進。何進命令黃門令收捕蹇碩后誅殺，隨后兼并了蹇碩的軍兵。

袁紹又勸阻何進，讓他不要隨意出入皇宮，以免被宦官殺害，何進就稱身體有病，不再入宮陪喪，也沒有前往漢靈帝的墓地送葬。何進和袁紹謀劃確定計策，隨后報告給何太后，但何太后不聽。

何進知道難以違背何太后的意思，就想只誅殺其中的放縱不法者。袁紹認為宦官在皇帝身邊，出入發號施令，現在如果不把其全部廢掉，以后肯定會成為禍患。宦官們多次向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和何苗行賄，知道何進想要誅殺他們，又向何太后哭訴，哀求何太后庇護他們。

何太后答應保護這些宦官。何進剛剛掌握重任，平時對宦官也敬畏忌憚，雖然收獲了抑制宦官的大名，但內心中優柔寡斷，所以這事長久拖延，最后也沒有決斷下來。

袁紹等人又替何進謀劃，建議要征召四方猛將和各路豪杰，派他們率軍進入京城，以脅迫何太后，何進表示同意。這時，主簿陳琳進入，極力規勸何進不要征召各諸侯入京，建議他早定主意除掉宦官，何進根本不聽。

隨后，何進征召涼州前將軍董卓駐扎在上林苑，又讓大將軍幕府掾史征召泰山郡太守王匡，把其強弩勇士調進京師。同時，還讓東郡太守喬瑁率領軍隊駐扎在成皋。何進派出武猛都尉丁原焚燒黃河渡口孟津，大火照亮了洛陽城。這些人率領軍兵入京，都是以誅殺宦官為理由，但何太后仍然不肯聽從。

袁紹恐怕何進改變計劃，就脅迫他說：“我們現在和宦官已經勢同水火，形勢已經顯露無疑，事不宜遲，還是早動手為妙，大將軍仍然猶豫等待，為什么不早下決斷呢？”

何進這才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假節，授予他可以隨時專斷的權力，又任命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袁紹派洛陽城中智勇雙全的武吏負責監視宦官，催促董卓等人快速向洛陽開進，想要讓他們率軍到達平樂觀前。

這時，何太后十分惶恐，就裁撤掉全部的中常侍小黃門，讓他們返回家鄉，只留下何進平時信任的宦官守衛皇宮。各常侍小黃門全都到何進府中叩頭謝罪，表示任其處置。何進對他們說道：“天下混亂不堪，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作亂。現在董卓馬上率軍來到，你們還不趕緊返回家鄉？”

袁紹勸何進趁機處決掉這些人，并且反復勸告，何進并不答應。袁紹還向各州郡中發去書信，詐稱是何進的意思，安排他們捕捉各宦官的親屬。

張讓

何進謀劃時間太久，事情早已經泄露，宦官因為害怕而圖謀自救。張讓的兒媳是何太后的妹妹，張讓向她叩頭求告，聲淚俱下。張讓的兒媳把這話轉告給舞陽君，舞陽君又入宮報告何太后，何太后詔令各常侍再次入宮值班。

八月，何進進入長樂宮后報告何太后，請示誅殺全部常侍及以下宦官，然后選拔三署郎官進入皇宮，把守住各宦官的房舍。張讓等人偷聽到何進和何太后的全部對話內容，就帶領常侍段珪、畢嵐等幾十人，手持兵刃從側門悄悄進入，埋伏在皇宮中。等到何進走出長樂宮，就謊稱何太后詔令何進返回。何進再次入宮，坐著等候何太后召見。

張讓等人怒責何進，尚方監渠穆拔出寶劍，在嘉德殿前斬殺何進。張讓、段珪等人偽造詔書，封原太尉樊陵為司隸校尉，少府許相為河南尹。尚書得到詔書后非常懷疑，他們說道：“我們請大將軍出面一起商議這件事情。”中黃門把何進的頭顱扔給尚書，然后說道：“何進謀反，已經伏誅了！”

何進的部將吳匡、張璋，平時受到何進親近，在外面聽說何進被殺害后，想要率兵進入皇宮，但宮門緊閉。袁術和吳匡一起砍門進攻。中黃門手持兵器守衛大門。這時已到黃昏，袁術放火燒毀南宮九龍門和東西兩宮，想要逼出張讓等人。

張讓等人進入長樂宮報告何太后，說大將軍何進的軍兵造反，焚燒皇宮，正在進攻尚書閣，隨后劫持了何太后、漢少帝和陳留王劉協，還劫持了皇宮中的官屬，從復道逃往北宮。尚書盧植執戈站在閣道窗下，仰頭怒斥段珪。段珪等人十分恐懼，就釋放了何太后，何太后從閣道跳下，幸免于難。

袁紹和叔叔袁隗假造詔書，征召樊陵、許相來到后當場斬殺。何苗和袁紹率領軍兵來到朱雀門前，捕捉到趙忠等人后斬殺。吳匡等人平時怨恨何苗不與何進同心，又懷疑他和宦官同謀，就傳令軍中說：“殺害大將軍的人就是車騎將軍何苗，士吏們能為大將軍報仇嗎？”

何進平時對軍士們仁厚有恩，士卒們都流淚說道：“我們愿意一死為大將軍報仇！”吳匡率軍和董卓的弟弟、奉車都尉董旻攻殺何苗，把尸體丟棄在林苑中。袁紹下令關閉北宮門，率領軍兵捕殺宦官，無論年齡大小全部殺掉。有些不長胡須的也被誤殺，有些人脫下褲子證明不是宦官才得以幸免。被殺死的共計兩千多人。袁紹進入皇宮中搜捕排查，有的登上屋頂攻打皇宮。

張讓和段珪等人在困急之中，劫持著漢少帝和劉協等幾十人步行跑出谷門，直奔小平津。公卿大臣們都從平樂觀中沖出，沒有人跟隨，只有尚書盧植在夜間飛馳來到黃河上，王允派河南中部掾閔貢跟隨盧植。閔貢到達后，揮劍斬殺幾人，其余的宦官都跳入黃河而死。第二天，公卿百官奉迎漢少帝返回皇宮，漢少帝任命閔貢為郎中，封為都亭侯。

董卓進京后，很快廢掉漢少帝，又逼迫殺害何太后和舞陽君，何氏全部滅亡，東漢朝廷也從此開始敗亂下去。

黃河歌者曰：歷史總是驚人地重演。黑格爾曾經說過：人類從歷史中所得到的教訓，就是從來不記取歷史教訓。這兩場由宦官引發的血腥宮廷政變，由于竇武和何進瞻前顧后、猶豫不決而導致兵敗身死，國家政治隨后進入混亂局面。《孫子兵法》曰：“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無德無能之人，即使萬幸偶然居于廟堂之高，一有風吹草動，除去兩手一攤、無計可施之外，百無一能，嚴重的還會丟掉身家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