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了老房子,小時候大三間的模樣
奶奶,妹妹,弟弟
盤算著怎么調整家具擺放,讓房間看起來可以更寬敞
夢里也做了夢
我一直哭,喊著奶奶
第二天奶奶做了我們愛吃的魚
老房子拆了很多年,在它被拆之前好幾年我和爸媽就住進了現在住的房子里
我沒有搬家的記憶,老房子拆時我似乎也并不知情
依稀記得奶奶現在住的小房子
我一直想為什么奶奶也搬走了,想得頭要炸了
好像一下子記起了好多事情
像遲暮的老頭回想童年往事一樣
記得我特別怕一個人睡覺,總是賴在爸媽床上,但每次即便暖了床也會被趕到自己的小床;我喜歡過一段日子就把從小到大的書都倒出來,從第一冊依次擺放,堆在那個很大的電視柜里,大概那時候就有收集癖,一年級的考卷我可以找整齊,琳芬做的葉麥哨子夾在書頁里放了好多年;18歲生日我躲在小房間的被窩里,一直哭,似乎那時候總是有藏不住的傷感(這一段我不想寫,但后來發現其實對我影響很大,媽媽在隔壁房間聽到我的抽泣聲安慰我,她躺進我的被窩,我背對著她,感到一股暖流;我聽見她開口說話,“我對你失望極了,竟然為了一個男孩子躲在被窩里哭得這么傷心”,隨后她并離開了。這大概是我那時候受到最大的傷害,遠比后來高考失利,愛不到愛人更厲害。也許是我后來的猜測,從那之后我和媽媽說話的態度開始不一樣,我會忍不住地想要與她分享,就像小時候一樣,但是總在三言兩語之后開始敷衍,再也不愿吐露真心。小時挨罵會回嘴,我一直把那當做理性的辯論,從不說辯論之外出格的話,后來再有爭執,也開始學著專挑傷人的話說,盡管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但是嘴上的勝利常常給我變態的滿足感);我總是在那個潮濕陰暗的小房間打電話給我喜歡的男孩子,從10歲到18歲,似乎所有的夢想都承載在一個男生那里,他是我的方向和選擇。
那時候真是脆弱到不行,不經意就被傷得滿身傷痕,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像魔咒一樣緊緊跟隨,多少年都揮灑不掉。
最終我把那些都忘記了,裝的沒心沒肺到真的麻木不仁這條路我走了4年,如今已經爐火純青,浪子回不了頭。
我好像夢到過那個夢,像塵封的記憶被打開
我想回家看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