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開始(2)
像往常一樣,每隔一段時間,應景就不得不上山采藥,然后將采來的藥到人間變賣掉,才能得以繼續過著別人眼里那所謂逍遙的日子,畢竟沒了銀子,還怎么快活。
應景上的山是靈山,仙界以內的山都可稱為靈山,應景采的藥是靈藥,靈山以內的藥材都可稱為靈藥。
熟清熟路,半刻功夫不到,應景便到了山中小林。
春暖乍驚。也許是在冬天的冷風里壓抑的太久了,也許是受夠了皚皚白雪的單調乏味,林子里新長的小草綠的惹眼,綠的滴翠,就連小草上的露珠都干凈的沒有一點污垢,生怕遮了小草的綠。
一聲聲婉轉的鳥鳴,將本就靜寂的林子襯托得更加幽靜。
果然是,鳥鳴山更幽。
而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好到連應景都要不時的抬頭看看天上的萬里白云,也許是林中的樹木過于的高大,萬里白云是望不到了,只能望見從樹林的空隙處偷偷鉆進來的斑斑點點的陽光。
零星而又璀璨。
應景在這里應該是自在的,畢竟她可以跟鳥兒一起穿梭在這復雜而又茂密的枝葉中,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和猴兒一起爬到樹的最頂端,可以不受拘束的在水中嬉戲,可以在懸崖邊上翩翩起舞,總之,一切隨心所欲。
總之,不會為別人的目光而活。
應景就住在山腳下,一間木屋,一座亭。
幾百年以前那間山腳下的小木屋還不屬于應景,那時,還不曾有那座亭。
其實,那間小小的木屋本是靈山上山神的官配住所,只不過時日漸久,人間又無戰亂,仙界又無大事,山神借著靈山上眾多的珍貴藥材,不久便奔向了小康生活,在山中蓋起了豪宅,哪還會去理會山腳下的小木屋,只是應景的出現,讓山神慌了神。
誰不知道,那是六界之外的怪物。
誰都忘了,應景是個怪物。
應景中意那座小木屋是一開始,中意那座靈山是后來事。
幾百年前的那日,應景碰巧路過此地,又碰巧喜歡上了此地,更碰巧的是她看到了那間無人居住的小木屋,最最碰巧的是她還遇見了正在巡山的山神。
你說碰巧不碰巧。
“反正又沒有人住!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允了我。”應景對著山神笑瞇瞇的說道。
反觀那山神,上身是暗紅短衫,下身是盔甲護膝,身材魁梧,眉宇間盡顯兇惡之氣,右手拿戟,左手握拳,好一個山神之派。
“如果我不給呢!”山神瞇著眼,似是打量,似是商量。
“你試試。”應景依舊是笑瞇瞇的,只不過她的一身素衣卻微微泛紅。
打架總是要有點預熱的。
正如那微微泛紅的素衣,老套而又老套。
山神自然是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變動,但他與對方的實力實在懸殊,他可不想白白浪費力氣,最后落得個鼻青臉腫的模樣讓人笑話去,他只是覺得事情不應那么簡單,畢竟那是傳說中的怪物,六道之內無人敢得罪的怪物啊。
可事實遠遠要比想像來的那么簡單。
直到山神回到了自己的豪宅,也依舊無法相信那怪物只是要了間破房,山神摸了摸自己心臟所在的地方,那里居然跳的厲害,明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自己這么不安呢?想來想去,終徹大悟。第二天,山神便向天庭奏明要調職,他知道,如果應景真的住下了,他就會一直生活在她的恐懼之下,一直過著如縷薄冰的日子。
那樣的煎熬,他一小小的山神可承受不來。
過不了幾日,山神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地,不過,卻再無新的山神接管此地。
正如山神所想,應景果真住了下來。還修了一座亭。
再說這靈山之事,無了山神的管轄,山中精怪竟然囂張的明目張膽,這不,惹到了應景,那些帶頭的山中精怪被應景可是追著打了三天三夜,從此,應景走哪,他們躲哪,就算被迫遇見了,那也是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禮數一點也不敢差。
雖然對于這個靈山治安打精怪的事,應景很不感興趣,但是對于靈山歸自己管的這件事,應景還是蠻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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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馬上就要落山的太陽和塞的滿滿當當的背簍,應景尋思著自己也該下山了。
可這山下等待著應景的又會是什么呢?是另一個今天,還是猶如昨日的明日?
正是:
不問世事塵緣淺,山中尋樂天晴朗。
明知無心為這般,奈何天公誤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