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序幕(1)
世道之輪回,人間已滄桑。
莫要問什么是世道,什么是輪回。
你所走或將要走的路便是世道。
你所去或將要去的路便是輪回。
路是注定的。
正如你所謂的命。
似乎這世間的所有早已命中注定。
正如你所謂注定的路。
? ? ? ? 若不曾有注定,?
? ? ? ? 便虔誠地禱告,
? ? ? ? ? 畢竟,
? ? ? ? ? 天會亮,花會開。
? ? ? ? 在路上的你,總有一天會找到他。
? ? ? ? ? 抬頭間,
路漫漫 霧蒙蒙 莫前行。
? ? ? ? ? 低眸時,
路茫茫 風塵塵 勿回頭。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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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應景是個例外,她既沒走過世道,也沒經歷過輪回,所以沒人知道她打哪來,又要到哪里去。但敢保證的是,她絕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和齊天大圣也絕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可她究竟從哪來的呢?
沒人能夠解答這個看似簡單實際上也不難的問題。
就連應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又有什么關系呢?畢竟她可算不上什么孤兒,人間所謂血濃于水的親情更是輪不到她來操心,再說這世間有多少人一出生便沒有了父母,又有多少人連自己是何來歷都不清楚,可也沒見誰會為了這種事情就要死要活的啊,至多留點眼淚,至多灑點狗血,這事便完美地落幕了。
所以應景對自己并不舍得半分憐意。
人來到這世上,就該學會一件事,既來之,則安之。人生太短,何苦執著,人生太長,何苦不悟。幸虧應景不想知道,所以她也只當自己與他們并無二樣,便不在這事上多花矯情。
? ? 就比如好死不如賴活著,古人說的話總是沒錯。
可總歸,可能,應該,有些人知道的。
那些令人敬仰的神仙應該知道,凡人眼中萬人之上的圣人也應該知道,掌管著人間所有人生死的閻王更應該知道。
是啊,也許別人還能從閻王的生死薄上得知一二,可應景呢?
閻王查不到。
沒經歷過輪回,怎能上生死薄。
也許應景的例外是注定的。她注定要徘徊在這六道之外,注定要不受這輪回之苦。
注定是個例外。
甚至有人說她的注定是幸運的,可以遠離這塵世的雜音,靜心潛修,逍遙自在。
甚至又有人說她的注定是悲哀的,既不懂七情六欲,又不知生命為何物,愚笨無知。
而應景也只是笑笑并不言語,可她笑的再美麗動人,再傾國傾城,她的眉間也總是有一股無法被輕易抹開的憂傷,若影若現,兜兜轉轉,便慢慢的一點點的滲進了她白皙的皮膚中,悄無聲息的流到了她那血紅的血液中。
她真的能擺脫這塵世嗎?
她低頭沉思著,
身在塵世,何來擺脫一詞。
她又真的不懂七情六欲嗎?
她閉上了雙眸,
情本就是生命的一部分,既然有了生命,還怕無情?
也許答案只有應景自己知道。
但她真的知道嗎?
她藏身于霧中,聞著花兒的芬芳又是淺淺一笑。
? ? ? ? 正是:
? ? ? 霧濃花香迷人心,笑談夢里看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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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六界的警惕,應景倒活的十分愜意,甚至是快活,甚至是驕橫。因為六道之內的人拿她總是沒有半點辦法,好在她只是驕橫。
而這一驕橫,便是百年。
滄海桑田,那些曾經說她幸福的人,早已駕鶴西去,說她悲哀的人,也早已超度輪回。世間似乎再無幾人記得了她。
只有那些不問世事的神仙或許還能想起一點,又或者是哪卷生僻的古典里還有寥寥幾筆關于她的記載。
可遺忘終究只是遺忘。
想起也不過是一次呼吸間的事。
就好似他的出現多多少少帶了點提醒之意,多多少少帶了點戲劇性。
不是說世間再無幾人記得了她嗎?可偏偏那不問世事的仙人曾與他有緣,那生僻的古典偏偏被他尋了去。
真是好一個偏偏。
盡管他臉上風淡云清,盡管他穿著素雅的緊,盡管那本是道義的化身,但那人的一身青衣道袍還是讓人們笑出了聲。
不管是天上的神仙,還是地上的妖魔都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呻吟。
哦,原來是個道士。
哦,原來只是個人類。
哦…
驚訝,驚嘆,可更多的是失望。
一個人類怎么能馴服得了她?
是啊!就連他自己也曾未想過要去馴服她。
他只不過是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存在。
是否真的是六道之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