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老城漫游者一個理想的下午 ‖ 對這城市我們知道了多少?

圖 / 文 : 大地倚在河畔

越秀山古之楚庭牌坊。坊額東西兩面均有篆體文字石刻,東面為“粵秀奇峰”,西面為“古之楚亭”。? 2007

深秋時節一個寂靜午后,從越秀山南麓百步梯逐級而下,沿著城市傳統中軸線,從連新路經中山紀念堂和人民公園,走向起義路……金色陽光下微風輕拂,感覺清爽。就這樣,我又一次開始了老城中的徒步旅行。

行程從中軸線開始真好。在越秀山頂高高矗立的中山紀念碑繞一個圈,再從“古之楚庭”牌坊旁一走,對城市悠久歷史的感覺朦朦朧朧也就出來了。帶著這樣的感覺在城市街道上走,所想就不一樣,總把眼前所見與遙遠的過去聯系起來,似乎每處街角或每處場所都或多或少與那個遙遠時候相關。這種感覺使我保持了一種歷史的狀態。

行程就這樣開始

實際上,此次行程并沒有事先明確的具體路線設定。我更愿意在一個大致確定的取向上,跟隨心中意愿,走到哪里算哪里。我覺得只有這樣的隨意游走,才能對城市和街區有真實的感受。而且行程一旦到了老西關一帶,除了城區干道,那里密如蛛網的橫街窄巷對我來說也是頗陌生的。我不能確定我將會在哪里看到些什么并且需要耗用多少時間,只知道這個與街區親密接觸的對城市再認識的寂靜午后,是奢侈的和寶貴的。

越秀區內那一段實在太熟悉了。從越秀山一路走來進入起義路,我不需要任何路標引導,某種類似家園感的意念讓我自然而然就準確走在那里。一直以來都覺得起義路是相當平庸普通的,全路好象沒有什么起眼的建筑,似沒幾幢房子因多高的建筑藝術而留有印象。但這并不妨礙我對這條街道的好感。

這種好感,當然首先是因為對它熟悉。從有記憶開始不久,我就知道在我生活中有一條如今叫做起義路的維新路。無數次從這里走過,彎曲的街道,兩旁種有南方特有的榕樹,寧靜是它的特征。那時廣州市公安局、華僑中學和廣州教師進修學校相間座落于此,高第街口附近還有一間鋪面不大但相當有名的白雪冰室。路南北兩端分別聯結著海珠廣場和中央公園(今人民公園)。

騎樓、舊式樓房、西關大屋曾經遍布城中,人們既依戀它最古老的形態,又焦急地期盼它新時代的面容,這就是一個歷史城市在現代性轉型中的獨特精神意境。2007

后來還知道,廣州歷史上最早的書院之一、建于宋代的濂溪書院就在起義路,位置在當時的春風橋北即今起義路西側馬鞍街一帶。①濂溪書院是廣州書院起源時期為數不多的幾間書院之一,它與當時各地的濂溪書院一樣,是為紀念宋代學者周敦頤而建的。周敦頤(1017—1073)字茂叔,號濂溪。這位理學造詣很深的湖南道州人曾在廣州擔任廣東轉運判官、提點刑獄等職。據說他的理學思想在生前并不怎么為人知曉,學術地位也不高,但他精通政務且“胸次灑落如光風霽月”。他的兩個弟子程灝、程頤后來成為著名理學家。南宋時期周敦頤的理學得到尊崇,理學集大成者朱熹對他評價很高,并為他的著作《太極圖說》、《易通》作注解。那時各地都設置書院紀念這位哲人。廣州春風橋北的這座濂溪書院,正是建于此時期。遺憾元代時書院遭到毀壞。如今馬鞍街內書院故址之上,矗立著連片的青磚石腳及坡形瓦頂的密集民居,周圍更有大量近二三十年所建的多層現代民居,春風橋當然早已化為塵土。據記載,明清時期濂溪書院先后在藥洲西邊奉真觀舊址(今教育北路北段西側)和糧道舊署(今萬福路北側清水濠)重建。

除了這座與禺山書院、番山書院同為廣州歷史上最早一批書院的濂溪書院之外,起義路后來還有一座千傾書院也頗有名氣。建于道光年間的千傾書院原本是梁氏宗祠的所在地,這里也是大學問家梁啟超在廣州的故居。20世紀40年代,一群意氣風發的西南聯大畢業生租用此處創辦了長風中學,也就是今廣州第六中學的前身。經歷世事變遷,千傾書院故址如今成了華僑中學的靜靜校園。走在路上不期而然想到這些,會令人感到城市時空變化的神秘莫測。

“一個步行人留下的自然痕跡是一條稍稍有些彎曲的曲線……”

對起義路好感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居然在那些“庸俗”的最普通的建筑中看到了城市街區之美,至少我覺得它是美的。

沿途有百匯廣場、建業大廈、合潤大廈等多幢現代高層建筑,但它們都不是起義路建筑的主體。在路兩側形態各異的榕樹掩映下,那些三四層高的老房子有著質樸而又精致的結構線條,一些以青磚建造的樓房,盡管掛滿商業招牌或有其它雜物影響視覺,但仍可以從中發現它們中西結合的建筑風格的精致美感。我還特別注意到,在樹冠蔭蔽下的墻體及幽暗的窗戶,有一種靜態的神秘,暗示這里是可以寧靜棲居的生活港灣。這些老房子與它窗前樓外的老榕樹所構成的景致,就如建筑藝術學者格朗特·希爾德布蘭德教授在分析此類模式時所說那樣:與人類居所的原型非常類似。

老城遠眺? 2007

然而,起義路最令我愉悅的,是它彎彎曲曲的街道走向。這種彎曲使街景變化豐富,行走時有步移景異之感。這是一種獨特的城市街道魅力,人們因此而不嫌其長。我翻閱資料時才發現,原來1918年修筑作為城市中軸線重要線段的維新路時,當局為了避開千傾書院而繞了一個大圈,因此才形成彎彎曲曲的街道形狀。我不禁悄然起敬,原來早在近百年前,廣州城市建設者已經懂得尊重城市具有意義的建筑以及作出符合人性特點的街道設計,為此不惜將城市中軸線調整彎曲。

我們已經無從知道當時做出這種決定的具體過程,只是看到因此留下來的城市中軸線呈現曲線的現實——富于變化之美的維新路即今起義路。芒福德在談及中世紀的城市規劃專家對彎彎曲曲的街道的關懷時說:“一個步行人留下的自然痕跡是一條稍稍有些彎曲的曲線(除非他有意要克服這種自然傾向)……這種步行者一旦留下的曲線,它的美成了中世紀建筑的特點,也表現在中世紀后期和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筑,譬如完美無比的牛津大街”。② 我們之所以覺得平庸普通的起義路總是有著某種莫名之美,總是能帶給我們某種難言的愉悅感受,原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它的設計和尺度符合人的自然傾向。

西堤信步,海珠石島知何處

就這樣且行且看且想,不知不覺越過了海珠廣場,在珠江邊向西拐入沿江中路。這時我遠遠看見了矗立于珠江邊的廣州舊城的標志建筑——民國永安堂。這座由著名僑領胡文虎在20世紀30年代所建的近代企業大廈,樓高五層呈平面方形,首層沿街為騎樓建筑形式,東西入口有圓形拱門。1950年廣東省政府接管了永安堂產業,之后一直交由省總工會使用。1994年胡文虎的女兒胡仙把永安堂捐贈給廣州市政府辟為少年兒童圖書館。

數十年來,永安堂大廈以它獨特的三級收束造型和頂層鐘樓而為廣州人所熟悉。它靜悄悄地呈現一位南洋著名華僑企業家、報業家和慈善家的人生傳奇,關于“虎標”萬金油的故事一直是這城市的市民留傳不息的集體記憶。

然而,老城街道隱藏了太多今已無痕的有關變遷的往事。未必會有很多人知道,永安堂所在的附近一帶位置,就是海珠橋、海珠廣場和海珠路等據以得名的以前珠江河面上的一個島嶼——海珠石的所在地。

寧靜的街 : 在歷史與未來之間永恒漫游。? 2007

現在我如此輕快地行走其上的遙遠年代的海珠石,相傳是外國商人遺珠所化,《羊城古鈔》載:“有胡賈持摩尼珠至此,珠飛入水,夜輒有光怪,故此海名曰珠海,浦若沉珠,其石則曰海珠云”。這是關于城市與世界聯系以及城市商業歷史一個富有想象力的奇妙傳說。事實上舊時廣州城下的珠江水道自東向西依次分布著海印石、海珠石和浮丘石三座石島,其中的海珠石就位于今海珠南路以東一帶。著名地理學家徐俊鳴考證,海珠石原來偏于珠江南岸,只是由于珠江北岸的淤積速度遠遠快于南岸,才使其逐漸接近北岸。③ 至1931年修筑珠江堤岸時,海珠石最終與珠江北岸連成一片。

在這密集分布著金融大廈、酒店商鋪和各種民居的街道上,我努力想象舊時海珠石上矗立著慈度寺的景象。那寺廟多么寧靜,飛檐高閣與朱甍畫棟之間,錯落著高大濃密的古榕樹。人們將舟楫停泊于岸邊樹蔭下,或閑歇休憩,或淺斟慢酌品嘗河鮮,那些售賣荔枝、蒲桃和素馨花的小販穿梭其間。清代時這里筑有炮臺,是為海防重地,還有一些官紳在這里捐資修建了文昌閣,以攬山海之勝。但如今我無論如何也很難將這些往日景象與眼前所見街景聯系起來。走著走著,心中居然掠過一絲“殘壘古閣如今安在”的時空悵惘,只覺得歲月會改變一切,偌大一個城市實在沒有多少東西是恒久長駐的。匆匆走過沿江中路,已經看不到往日海珠石的半點痕跡。

之后,我沿著江邊進入了寧靜的沙面島,自東向西橫穿全島,從島的西面進入古老陳舊的黃沙。接著折向北,進入彎彎曲曲的整個傳統風貌即將消逝的恩寧路,再經龍津西路來到了逢源街。

往事已隨流水去……逢源街因默守著城中無數傳奇與秘密而更顯神秘

這樣匆匆忙忙地走著,肯定只能走馬觀花,城區中許多值得細細考究的地方,也只能一掠而過了。不過,有數百年歷史的逢源街卻以它最典型的西關街巷特色,使我腳步不由自主慢了下來。這里所說逢源街,是包括了逢源北街、逢源南街、逢源大街及逢源正街等一連串以逢源為名的古老街巷。說實話,盡管我在廣州土生土長,但走過這條古老街巷的次數卻不多,至于以一種城市關切的情懷,在這里沿街漫溯作純粹的游覽,則是第一次。

腳門、趟櫳、厚木門——廣州西關人家符號。“西關人家”已經成為廣州城市文化及舊式典雅生活的象征之一,也是最能彰顯廣州城市特質的典型概念。似乎解讀這座城市的靈魂的密碼,就存在于“西關人家”這一重要概念中。? 2007

在逢源街內,我被鱗次節比排列于麻石街兩側的西關大屋及所構成的街巷風情所吸引。這些多有上百年甚至更長歷史的傳統建筑門庭高大,坡形瓦頂和青磚石腳以及帶有陽臺的立面,特別是由腳門、趟櫳和厚木門等組成的三重門,流溢著令人感動的古雅精致美感。這些結構所形成的光影效果,則暗示了它的寧靜的生活氣質。間或,會有些更宏大的深院豪宅座落其中。當所有這些單個的建筑集合排列而成為街道呈現于眼前時,一種對城市藝術愉悅的驚異以及精神的安頓感,也就油然而生。

踏著逢源北街被歲月磨得光滑的長條麻石路面,我覺得巷中似有某種時空逆轉之維。那些西關建筑無疑是屬于城市且很是優雅,但它們顯然又是屬于歷史的且有點迷蒙。城市許多故事與秘密就藏于無言的老屋中:逢源北街84號那座全西式的三層小洋樓,是民國初年英資的廣州匯豐銀行買辦陳廉仲的舊居,現為荔灣區博物館;逢源北街87號那座改良型的西關大屋,是抗戰時期著名的第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的故居,這座大屋融入了不少西方小樓房的建筑元素;逢源北街82號是重建復原的清代典型的西關大屋。此外,還有逢源北橫街9-17號的中西結合式大屋,逢源沙地一巷36號的民國初期純西式洋樓,以及同時期的那些紅磚小樓房建筑……所有這些經典老屋緊密相連可謂目不暇接,而且絕大部分至今仍在使用中,那些傳統生活從來不曾完全中斷,因此整條街道彌漫著一種典型的廣州生活氣息。

西關街巷的傍晚? 2007

我想象,在街內每幢大屋的幽暗窗戶中及斑駁屋檐下,那些已經遠逝的生活故事,或富于傳奇或始終平淡,每一段都是獨特的。當中必定有許多悲喜交集跌宕起伏的復雜細節。這些人生在世的故事,展開于逢源北街,其情節線索想必還遠伸至沿海各大城市以及美加、南洋等地,并且以近現代城市變遷為背景,充滿生命夢想。看著這世俗的優雅街景,我聯想起進出于十三行或黃埔古港的行商的匆匆身影,也想象著居于大屋深閨的西關小姐在麻石街上款款而行的倩影。更多那些我們今天已經無從知曉的人,不僅曾經生活于這街,更在此留下對他們來說極其重要的刻骨銘心的人生經歷。如今所有這些已隨流水而去,唯有逢源北街和街內大屋知道一切秘密。逢源北街因為默守著無數城中傳奇與秘密而更顯神秘。

行程至此,已時近黃昏。我從街上靜靜走過,內心彌漫著對這大街及兩旁老屋的曠遠懷想和深深敬畏。我不可能知道街中所有往事,但這大街及其建筑本身就是所有往事;我不可能知道街中曾經鮮活的所有情感,但這大街及其建筑本身就是于今未變的所有情感。

這座城市,時常把最重要的掩藏于最普通及最平常之中

折回恩寧路并由此走向上下九路。在這里,一個更大的不可思議的秘境出現在眼前,那就是1400年前印度高僧菩提達摩登岸中國的地點“西來初地”。菩提達摩是釋迦牟尼的第28代傳人,公元527年從南天竺航海到達廣州,在登岸之處搭建草庵居住。他在南方居住一段時間后,轉到北方傳播他的禪學。達摩的禪學主張“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所謂見性成佛,范文瀾說意思是“覺悟到自心本來清凈,原無煩惱,無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達摩要人們心靈安靜得象墻壁那樣堅定不移地禪定修行,以達到“身心輕安、觀照明凈”的狀態。他始創中國佛教禪宗,并將衣缽代代相傳。由于適合中國人的生存與思維方式,特別是適合中國文學藝術、士大夫的審美口味,到第六代惠能以下的禪宗已經比較徹底地變成了中國化、世俗化的佛教了。而且禪宗在發展中與儒家文化高度融合,并滲透于文學藝術及其它方面,象白居易、王維、蘇軾等大詩人的作品中,就充滿了禪語和禪味。儒佛融會最終使佛教在中國社會扎下了根,成了中國民眾心目中的自己的宗教,很難想象這一文化的重要開端之一,竟然就在廣州西關這片窄小的“西來初地”。

老西關上下九路的煩囂同時具有關于人的本質存在的象征意味。 走向上下九廣場,就是走向煩囂,就是走向都市日常生活,并且也可能就是在歷史與現實的燈火斑斕中走向本真的自我。? 2007

但是這片地方現在看上去不怎么起眼。在一個叫“五眼井”的遺跡旁邊,華林新街入口處有一個西來初地牌坊,進入牌坊內是古色古香并充滿商業氣息的玉器街。那些玉器商鋪的門面很容易叫人想起西關大屋的味道,卻很難使人想起達摩禪師在此登岸的事情。對于初到此地的游客,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可以買點紀念品或者做點批發生意的市場,你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多么有來頭的地方。

唯有見到位于街中的門面窄小的華林禪寺,才發覺西來初地牌坊原來不是孤獨虛有的。這座城市就是這樣,時常把最重要的淹沒于最普通及最平常之中,使你置身其中而不覺。立于華林寺內,腳下就是1400多年前達摩禪師登陸之地,而這華林寺的前身,就是當年達摩登岸時所搭建的草庵。《羊城古鈔》載:華林寺為 “梁普通七年,西竺達摩禪師從本國來,泛重溟凡三周寒暑至此,始建。國朝順治十一年,宗符禪師重修,環植樹木,蔚成叢林”。聊聊數語,卻字字有力道出了此地的重要性。華林寺門面窄小,里面范圍卻不算太小,內有達摩堂和五百羅漢堂,這都是廣州寺廟中獨一無二的。靜思于達摩堂前,每當想到一個天竺使者和一個東方都市在久遠年代邂逅的淵源,以及它的歷史痕跡跨越漫長歲月至今不曾磨滅的存在,我的內心就充滿了驚異。

另一深深的驚異在于對城市時空的感慨,即窄小的地理空間與巨大時間跨度的交錯聚合。菩提達摩到達這里時,今上下九路至恩寧路一帶依然是寬闊的珠江河面的一部分。從滄海到城坊的改變,再到城坊漫長而復雜的遞嬗,云山珠水之間承載了層層疊疊的太多積淀,都市喧囂浮華和世俗生活的背后,埋藏著數不盡的或無法知曉的古老秘密,也留下了數不盡的城市猜想。夜幕將要降臨時,我懷著對這個熟悉的城市一次新體驗的驚異,沿著來的方向走出了西關。

對這城市我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對這城市我們到底知道了多少?我越是行走于古老的街道就越會想到這樣的問題。我們能夠真正全面了解這座城市嗎?我始終充滿懷疑。面對這有著悠長歷史和多元文化聚合的神秘之城,我們試圖分析它和說明它的種種努力,或許多是片面的和表面的,充其量只能是對城市真知的步步接近而決不可能是完成。尤其當我們以自己有限幾十年的淺表感覺及當今浮躁的思維來想象與解讀這個城市時,以為幾十年所見所想就是全部時,更是如此。

老城的下午,獲益良多,何等理想!

? ? ? ? ? ? ? ? ? ? ? ? ? ? ? ? ? ? ? ? ? ? (寫于流花湖畔)

在變動中尋找廣州生活的永恒特質? 2007

注釋 :

① 見[清]仇巨川纂 陳憲猷校《羊城古鈔》廣東人民出版社2011年12月第1版P.193—195

② 見[美]劉易斯·芒福德著 宋俊嶺 倪文彥譯《城市發展史——起源、演變和前景》建筑工業出版社2005年2月第1版P.323

③見徐俊鳴《廣州市區的水陸變遷初探》,引自《廣州歷史地理論集》P21



“我們塑造城市,城市也塑造我們。”

※※作者有關廣州主題的擴展閱讀:《廣州這個地方——對一座城市的思考與情感》(中國藝術家出版社2008年9月第1版/廣東旅游出版社2010年9月第1版;《廣州期待偉大的街道》(廣東旅游出版社2010年10月第1版)


2017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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