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零壹柒年,三月五日。
腦子很亂,胸腔總憋著一股氣,到不了丹田,也呼不出來,就在那生疼生疼。整個人昏昏沉沉、搖搖欲墜的要倒下就此死去一般。
兩三天前的一場徹夜無眠。元氣大傷,許是真的老了,許是傷心過度,精神已無法戰勝身體機能的衰弱。
就病倒了。
真想,這一病,是死去。
從此再無來自這世間的紛紛擾擾與傷痛。
卻又是多么的奢望活著的時候人生能簡單點,再簡單點,簡單到,生活如每天的一蔬一飯那樣色香味俱全,令人滿足。
突然想起幾年前曾經和一位友人的聊天,她對我說:“我們倆真的是一樣悲傷的人。”
是啊。
就像現在。幾年過去,我依然獨自一個人面對黑暗,面對悲傷,面對夜里的無助和眼淚,面對背叛,面對那顆被劃的滿是刀口的心。
繼續找著昨晚沒找著的護照。
腦子一點也記不得它被放在哪了。各種翻找,卻翻出大學時的一些記憶。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失聲痛哭起來。
自打知道那些事后,他句句直捅心窩子的話,至今天,我像不斷充氣的氣球一般,忍著眼淚,終于負荷不了了,突然就炸開,眼睜睜看著那些記憶被五馬分尸般的散落一地,而我卻無能為力。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似乎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再無比此時更憔悴不堪的面容。我對著鏡中的自己,擠出一絲笑容,真是我見過自己最丑樣子。
曾經,我一直以為我很懂人性,那些細微的人性。
也以為我很懂他。
懂他的脆弱,懂他的難處,懂他的一切。
直到這些日子的爭吵中,他不斷對我說你不懂我,你根本不懂我時。我恍然,開始質疑自己,是否真的懂他。
還是如他所說那般絲毫都不懂。
可,內心深處,是那么的深愛著他,又是多么的想疼惜他,視如自己,如生命。
我竟一時間找不到一切的出口。就像他以為找不到我們之間溝通的好辦法一樣。
所以他選擇精神與內心的出軌。
我選擇發一場大火,然后病一場。
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可悲。用盡全力,消耗了所有的能量去打這場與他之間被全世界都不看好的愛情仗,他卻撒手,轉身投入別人的溫柔鄉里。你是死,你是活,全然只是你自己的事。
自己像個小丑。自顧自演,對方連一個笑臉都懶得打賞給你,自己卻還是咬著牙演完了這場沒有掌聲的角色。然后獨自淚目而下,拖著疲憊的身子跌倒在臺階,滾到地上,無人攙扶。
有人曾過問我:“男人和女人,誰更重情。”
記得那會兒,我說:“一段感情里,他/她是否深愛著著你,重情重義,你一定是能感覺到的。我們都是感情動物,男人和女人感知力在愛情里顯得特別敏銳,所以,重情之人,必然愛你,不舍得傷害你,因此,無誰更重情之說。愛你的人自然重情,不愛你的人,自然薄情?!?/p>
只是,在這薄情的世界里。我們都無比渴望被深情所待。
有多少人悔不當初,就有多少空遺恨。
世間喧鬧不安,愿你我都能守住初衷。
世間人來人往,愿你我經歷萬千,明白一切后回頭物是人是。
世間真真假假,愿你我深情不被辜負。
人生最長不過百年,愿你我回想當年,不全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