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小說:流浪貓斑妮(連載四)

有了攝像機,我信心倍增,這次一定能弄清楚那些貓是從哪里來的,同時也一定能證明我沒有撒謊。

攝像機安到哪里呢?當(dāng)然安到地下室最合適,可是這又得面臨著我一個人再次進(jìn)入地下室。我跟你說哦,我可不是害怕,只不過不想驚嚇那些貓咪而已,可是……好像沒有人愿意替我去把攝像機放好哦……

我膽戰(zhàn)心驚地下到地下室,站在地下室的門外我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恐懼,我家地下室那扇防盜門現(xiàn)在看上去好像一個詭異的洞口,里面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的貓群——怎么辦?進(jìn)?還是不進(jìn)?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忽然聽到我家的門有動靜,注意,是我家的門,不是我面前這個地下室的門,我熱切期盼著是大侯同學(xué)或張菲女士終于想起我這個可憐的被他們遺忘的兒子,前來告訴我他們相信我,并且愿意幫我弄清楚事實真相再把那些來歷不明的貓咪趕走。

我等啊等,那細(xì)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咦?怎么不像大侯同學(xué)?也不像張菲女士,難道——安兒?

“喂,你下來干什么?”借著地下室入口微弱的光,我看清楚了,來者不是安兒還會是誰?!雖然我此時盼著有個人能和我作伴,為此我愿意拿出我的銀行卡里五分之一的錢請這個人吃飯,但是無論如何沒想過來和我作伴的會是安兒,而且我們倆今天一直在吵架,讓她看到我在這里進(jìn)退兩難,我寧可被貓嚇?biāo)浪懔耍?/p>

安兒聽見我問她,走得快了些,嘴上也開始還擊:“我來看看你又想搞什么名堂啊。”嘿,這個女人!

我賭氣拿出鑰匙“嘩啦”一下把我家地下室那扇快被我看化了的門打開,扭頭沖安兒嚷道:“有本事你進(jìn)來看看呀,你們剛才沒看見那群貓不代表它們不存在,你敢再來看看嗎?”其實我是在用激將法,想讓安兒能陪我進(jìn)來,我才不會開口求她呢。

安兒果然上當(dāng),像個沒頭腦的兔子一步就跨進(jìn)來了,一邊進(jìn)一邊還說著:“怕你?我進(jìn)來了,貓呢?你有本事讓它們出來啊!”我哪里會知道貓們的去向,不過我亮了亮手里的攝像機,說:“雖然我現(xiàn)在無法解釋這些貓從哪里來又去了哪里,但是我會讓攝像機記錄下這一切的。等著吧,只要貓還出現(xiàn)我就能把這件事弄清楚。”趁著安兒沖我翻白眼的時候我趕緊把攝像機放到那張舊床上,就是我躺過的地方,我期待著明天一切真相大白。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張菲女士就像勤勞的大公雞一樣準(zhǔn)時在7點報時,一點不照顧昨晚失眠到很晚才入睡的傷殘人士。我使勁往被窩里縮,用枕頭當(dāng)盾牌和張菲女士的高分貝武器做斗爭,怎奈敵人居高臨下,我方身居客廳處于不利地勢,缺少屏障,最后還是被張菲女士生擒活捉了。

“老媽,你讓我星期天起這么早干什么呀?”我苦著臉尋求人道主義援助,張菲女士一邊在廚房搗鼓她那所謂的“營養(yǎng)早餐”一邊回答我:“干什么?每天這個時候你都干什么?跑步、做操、讀英語,不是都可以嗎?”我郁悶。張菲女士什么都好,她不像別人的媽媽那樣逼著孩子到處上補習(xí)班,不會偷看我的日記,允許我有自己的秘密,可惟獨這個早上的時間她不愿意痛痛快快地放手讓我自由睡覺。每天不是強調(diào)“運動是一種生存狀態(tài)”就是嚷嚷“一日之計在于晨”,非把我揪起來不可。“你怎么只叫我一個人起來?安兒呢?”“人家安兒早就起來了,正在院子里澆花呢!”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垂頭喪氣地穿好衣服,沒精打采地洗漱完畢,也來到院子里。

要說起我們社區(qū)的院子,那還真不錯。草坪整整齊齊,花朵亭亭玉立,樹木枝繁葉茂,我家樓東邊還有一條人工湖,湖里社區(qū)物業(yè)公司養(yǎng)了一些錦鯉,現(xiàn)在已經(jīng)繁衍的滿池生輝了。

早晨的風(fēng)夾雜著些許青草的氣息柔柔地拂過我的鼻子,云層有點厚,不過太陽掙扎著探出頭來跟我們打招呼,估計它也沒睡夠。啊——我伸了個大懶腰,看看精神抖擻的安兒,我簡直要佩服這個小丫頭了,她咋就不困呢?衣服和昨天的不一樣,換了一件鵝黃色的小洋裝,下穿白色的裙子,頭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還系了一條粉色的絲帶,估計是她自己捯飭的,因為我從來沒讓張菲女士給我梳過頭,而我記憶中唯一一次讓她越俎代庖給我理發(fā)的后果是本來她精心為我設(shè)計了一個小寸頭,后來因為理出的樣子實在像被狗啃過(大侯同學(xué)說的),只好改成大光頭,而且以我頭皮劃破光榮負(fù)傷收場,所以,我認(rèn)為張菲女士沒有幫安兒梳頭,我的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點。

看見我安兒放下手里的水壺:“大懶蟲起床了?今天你能把事情弄清楚了嗎?”她不提醒我還真忘了呢,趕緊跑到地下室又站住了,我還是有一點點一點點怕,對了,叫安兒。“你不敢來看嗎?”我故伎重施再次激將,安兒這回卻說:“我不下去了,你拿上來我就看。”啊?這,這不是讓我為難嗎?不行,再試試:“你不敢來吧?”“我才不是不敢呢,”安兒的聲音傳過來,“我昨天是看你害怕,故意陪你進(jìn)去一次,你以為我會中你的激將法嗎?今天我偏不跟你下去,看你敢不敢進(jìn)去!”我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一半是因為詭計被人戳破,一半是因為我真的很害怕自己進(jìn)去面對一群會突然出現(xiàn)又會突然消失的貓。

磨蹭半天,我還是不敢進(jìn)去,我打算去喊大侯同學(xué)跟我再進(jìn)去一回,反正一會兒看了攝像記錄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正要上樓,安兒又下來了:“還沒進(jìn)去呀?你真是個懶惰的膽小鬼。”說著她雙手背在后面,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不甘心被她看扁,一咬牙打開門鎖閉著眼就要沖進(jìn)去搶出攝像機。安兒卻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嘲笑我的機會,她緊跟著我也進(jìn)到地下室了。

好吧,我承認(rèn),其實她并不壞,她這么做可能也是想給我壯膽又維護(hù)了我的驕傲吧,反正她進(jìn)來我不反對。

我拿了攝像機就要出去,才發(fā)現(xiàn)安兒還在這個陰森的屋子里轉(zhuǎn)悠,似乎正在參觀我的臨時度假村,我喊她:“走吧,沒什么好看的。一會兒攝像機也許就會揭開一切秘密。”

安兒不置可否地看著我,扁扁嘴,一甩馬尾辮“好,看看你拍了些什么”,說著走出去了。我不喜歡她這個眼神,好像她是一個偵探,而我像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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