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石楠

(1)

石楠花又開了!

我扶著郁文走到酒店的房間,聚會上他喝高了,這是同學們畢業后的第一次聚會,初次經歷社會打磨的我們帶著還不是太熟絡的圓滑相互回憶起學生時光,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以醉酒的姿態被小部分人送往酒店。

夜里,睡在另一張床的郁文翻了個身,問我:“睡了嗎?”

“沒有。”我說。

“我看見她了。”

我沒有坑聲,等待他的下文。隨后,作為友誼的見證,他和我說起了雙木的事。此刻的郁文,像是入了睡的老者,發出窸窸窣窣的夢囈。我分不清他是醉著,還是醒著。

郁文和雙木的相識靠著一場巧合。

某天的上午,A市讀大二的郁文準備回家一趟,幾分鐘前他看到拼車群里彈出的一條信息“下午,有從A市回D市的嗎?”郁文的老家就在D市,他按群里的聯系方式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喂,你好,下是從A市回 D市嗎?”

“是的,你幾點走?”對方是女聲。

“我幾點都行,在哪等你?”郁文不趕時間,他知道私家車走高速的話兩個小時就到了。

“我在A市的人民醫院,要5點才能走。”對方又補充道:“對了,我這邊是兩人。”

“那我五點去人名醫院等你。”說完,郁文掛掉電話。

五點,郁文來到人名醫院,他知道這家醫院的婦產科很有名。等了一會,郁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對方說她們在醫院大門的公交站,分別穿著藍色和白色的短袖。郁文心里疑惑,朝公交車站走去。

事情說到這,躺在床上的郁文做坐起來,看向我。眼睛里泛著光:“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雙木,真的如同一股清涼的風,一下子就侵入你的肺腑………….。”

穿藍色短袖的是雙木,這位姑娘將在以后為郁文的記憶涂上玫瑰色。穿白色的是雙木的姐姐,郁文看到二人上前打了聲招呼。

“等很久了吧?”雙木的姐姐問。

“沒有。我剛到”

“之前有輛藍色的車按了一下喇叭,我以為那就是你。”

“藍色的車?”郁文皺了眉毛:“你們難道不是車主?”

“你不是車主嗎?”雙木和她的姐姐也同時問道。

郁文心想這下麻煩了,他們都把對方誤認作車主。現在五點十五分,不知還能不能趕上最后一班六點A市回D市的車次。

“你可把我們害慘了,我們一天都在醫院等,回去不知道要幾點了!”雙木說,郁文這時才注意到穿藍色短袖的雙木,他聽出這是電話里的聲音。眼前的雙木五官立體,說起話來露出兩顆兔牙,隱約可見的酒窩透露著靈氣。

“拼車群里沒有上門來接的車主,都是車主說個地方,去那等他的。”郁文覺得對方不應該把責任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我們現在打車去車站,看能不能趕上六點的車次?”雙木的姐姐說。

郁文攔下一輛出租車,三人趕到車站,幸運的是踏上了最后一班回D市的車次。

車子到達D市的時,已經八點半,雙木提議先吃點東西,問郁文要不要一塊。靠近車站的一家土菜館里,三人做了下來。由點菜到上菜整個過程都是一言不發的郁文看著對面的兩姐妹在絮絮叨叨,從對話中他得知雙木陪她姐姐去做孕檢,由于醫院的人太多,她們從上午排到下午,等到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四點半,二人抱怨了一番。

“你還在上學嗎?”雙木的姐姐問郁文。

“嗯,在A大。”郁文說。

“今天真是巧的離譜,和你一個學校。”姐姐看向妹妹。

“你大幾?”雙木聽到是自己的校友,問起郁文的年級,專業。

“大二,安全工程專業。”

“還是學長呢!”雙木的姐姐說。

雙木撇撇嘴:“悶罐子,什么學長,就一小學弟,來叫學姐。”

郁文當然沒有喊,反而他覺得雙木很英氣。就這樣,三人漸漸地熟絡起來。

我和郁文讀的A大是一所理工學院,籃球場上永遠是人滿為患,即便在春日的夕陽下,學校的湖啊,木板橋啊,花草樹木啊,別有小調,來賞風景的也只是三三兩兩。廣為流傳的是,上上一屆土木學院的幾個學生,因醉酒一起下到湖里游泳的壯舉成功載入學校的史冊,并記了大過。

雙木的姐姐告訴郁文,雙木今年大一,建筑系。郁文不會接話,他最擅長的交流模式是一問一答制,郁文說:“建筑系的分高,她績肯定很好。”

雙木的姐姐說:“她非要選的,能有什么辦法?”

雙木卻說:“我喜歡這個專業。”

“挺好的。”

“………。”

郁文,趁接電話的空檔悄悄的結了賬單,分別時雙木說了一句:“你這人真無趣。”晚上回到家中的郁文思索著是否給雙木發短信問她二人有沒有到家?

他疑慮片刻,將短信發過去,許久,短信回了過來:“我們到家了,以后不要那么冒失,害人害己,小學弟。”

郁文覺得好笑,心想這姑娘還真適合理工一類的學校,于是回道:“多謝學姐的指教。”原本黑白的一天,突然有了色彩!郁文驚奇于這種巧合,在反復的思量過程中,雙木的樣子越來越深刻的浮現在腦際,怎么也揮之不去,他的神經隨著夜的漫長開始一點一點往上攀登,一旦攀登到興奮的頂點,便立即衰退下來,如此反復。時間擰巴到最后,就連心境也像海水那樣潮起潮落。

(2)

酒精的味道被困在房間里,我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夜風沖進來,郁文的語調變得清晰了,我插話:“感覺好點了嗎?”

“好點了。”

“有那么的奇妙?”我問郁文,第一次見到雙木真的失眠了,為什么我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我口渴,給我倒杯水。”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郁文,他接過喝幾口。

郁文早早的回到學校,經過一星期的洗禮,心境慢慢平息下來,生活也回到往日的軌道,打打籃球,上上課,讀讀村上,翻翻金庸,沒有學生會,沒有社團活動。有人問他以后,他說他現在的過活就是以后,這讓周圍的人莫名其妙,同學們戲謔的稱之為“性冷淡”。令人意外的是,他的人緣出奇的好,每逢期末室友便派出郁文挨個的向學霸們搜羅課堂筆記,考試內容。我因對籃球的熱愛,與郁文締造了戰友的關系,他的籃球技術很好,分球,運球,投球,無一例外是好手可身體瘦弱,好比搖曳在球場的葉子。而我的體格足以用“哞”來形容,室友們看到我打球,給的評論是“一團肉在空中飛。”我倆成了OK組合。

雙木再一次出現在郁文的視野是兩個月后。我和郁文打完球路過食堂,一群動漫社的社員在展示手工畫像,走上前的郁文被一副桔梗的畫像吸引,看了一陣子,他發現在畫的右下角的署名竟是:“雙木。”郁文向人群里張望,卻沒有發現雙木的身影,他問身旁的社員這幅畫的作者在嗎?社員給出解釋,這是他們征稿得來的。郁文回想起兩個月前失眠的夜晚,記憶喚醒了他。郁文決定用自己的方式遇見雙木,他不斷的徘徊于學校的各個角落,圖書館,操場,湖邊……..甚至建筑系上課的教室,結果一無所獲。他想:“遲早都會見到的,在多讓我找會吧。”

時間往后拖到兩個星期。我這位“性冷淡”的同學,還是見到了雙木,我也在場。那日,我們在上《工程力學》,力學老師在講臺前追憶起往事,說起自己的大學生活就三件事,打牌,踢球,睡覺。在一片的哄笑中郁文收到了一則短信:“學弟,學姐看見你了。”

郁文問:“你在哪?”

課間,雙木走過來,坐在郁文旁邊的我領略了雙木的風采。就我而言,我大致把女生分成三類:漂亮的,不漂亮的,水靈靈的,誰叫我是一名可以在空中飛翔的胖子呢!雙木是第四類,通論來說,女性無法理解男性之間的友誼。雙木給我的感覺是,她能夠理解我和郁文的戰友關系。無疑,這種感覺太好了。

“你們大一就有《工程力學》?”

“學建筑的,要五年。”

“你喜歡桔梗?”郁文拿出手機,將上面的照片給雙木看,是雙木畫的桔梗。

“從小就喜歡,大概三四年級的時候,經常去舊的影碟店租來看。”

“我也是,那時候要攢一個星期的零花錢。”郁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雙木聽了,臉上浮起微笑,隱藏在左頰的酒窩像春天的種子在郁文的心中悄悄發了芽。

“笑啥?”

“笑一笑,十年少!”打此我記住了這個“笑一笑,十年少”的姑娘。

燥熱的五月,石楠花如期而至,獨特的氣味降臨在學校,掀起一陣陣討論的波浪。黃昏日下,校園廣播響起,男播音對女播音說:“琪琪,近來我們學校的石楠花開了,我送你兩把?女播音驕笑:“你就這么欺負我們女同胞。”廣播播出后,同學們逢人便送石楠花。郁文和雙木的關系也如同流水般自然而然。雙木對廣播里的話不解,問郁文緣由。燥郁文告訴她石楠花的氣味很像精液。雙木覺得自己受了侮辱,折斷一截石楠插在郁文后背說:“這是我替女同學送你們男同學的”。

晚上,我經常在操場跑步時看見二人并排走過,與其說一對戀人,倒不如說成獨一無二的朋友。碰見的次數多了,先是郁文喊:“減肥啊,胖子。”后來雙木也喊:“減肥啊,胖子。”我說:“郁文,你他媽的開竅啦。”說完,朝雙木傻乎乎的一笑,為剛才的臟話表示歉意。

夏夜繁星郎朗,暑假,仗著一身贅肉的我去了南方當廠工,一天一百二十塊錢,當廠工的日子讓我無比懷念校園的生活。那段日子,郁文和雙木一起留校,度過我眼中最美的暑假,仿佛整個學校只剩二人。雙木問郁文,暑假怎么不回去?郁文說他留校是為了鍛煉身體,想讓身體變得強壯。郁文一米七八的個子,體重只有一百二十斤。第二天,雙木風風火火的跑來告訴郁文長期體型消瘦是因為脾胃不好,每天要少吃多餐,鍛煉要適可而止。郁文不信,他說自己是寡欲的人,用不著少吃多餐,太費事。二人據理力爭,達成協議,鍛煉適度,營養跟上。寢室剩下郁文一個人,除去三餐的運轉和晚上的鍛煉,他的生活基本和暑假之前沒有什么變化。郁文制定的鍛煉計劃:三十個俯臥撐,五十個仰臥起坐各三組外加操場五圈。鍛煉完畢后,已經筋疲力盡。而雙木暑假回家過了十幾天,就回到學校。當晚,雙木來到操場,看見鍛煉的郁文。

“學弟,在這呢?”

郁文驚喜道:“你沒有回去?”

“回去了,在家無聊,我來看看你鍛煉的成果。”

“沒什么成果,練唄!”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郁文跟著雙木來到湖邊,天上一輪月牙。雙木在岸邊的木板上坐下,脫掉鞋將腳放在湖里。“你也來。”暖烘烘的湖水夾著一絲涼意侵入郁文的皮膚,一旁的雙木伸出腳在水里游動,激起的水紋向遠處擴散,擾亂了躺在湖中休憩的月影。郁文陷入這一刻的寧靜之中,卻不經意間碰到雙木的手指,他慌忙的將手縮回。雙木抬頭看了一眼局促的郁文問“你在想什么?”

“沒在想什么?”郁文說。隨即二人都沉默不語。停了一會,郁文突然道:“我想到川端康成的一句話。”

“什么話!”

“你連指尖都泛著好看的顏色。”郁文說。

“真嚇人,要是女子連指尖都那么好看,更何況還能夠泛起色澤。”

郁文被雙木這一說,更加局促,他實在想不到雙木會有這樣的看法,于是問雙木:

“為什么你會這樣認為?”

“難道不是嗎?這般美已不是妖艷所能形容的,世上根本不存在,還不夠嚇人嗎?”

“蓮花就是這般女子?”郁文想了想。

“連花是誰?”

“封神榜里的蓮花,你看過嗎?”

雙木搖搖頭。郁文說蓮花是一個月亮般的人,最后為了哪吒變成了蝴蝶,她是纖塵不染的。雙木看向湖面對郁文道,變成了蝴蝶?也許蓮花真的就是那樣的女子。郁文堅定的點點頭。湖里的影子成了下玄月,雙木說月亮像一顆跳動的心臟,郁文則覺得月亮像鳥兒的眼睛。

“你晚上除了鍛煉,白天都干嘛?”

“白天太熱,待在寢室看書,電影,有時到市中心的新華書店。”

“為什么不寫一點呢?”雙木說:“看了那么多,好歹也嘗試著寫寫。我覺得你挺適合。”

“我只負責看就行了,根本沒有寫的念頭。”郁文笑著說。

“現在有了,就當為我寫。”

郁文收到雙木送的鋼筆,這支鋼筆為郁文打開了寫作的大門。理所應當,雙木是郁文的第一個讀者。郁文白天的生活中又多了寫小說的空檔。每天的飯點,雙木會在食堂的二樓等郁文,指定他該吃的飯菜。晚間,郁文會把白天寫的小說拿給雙木看。有時二人會一同前往市中心的新華書店,呆上一整天,回來的時候,在公交車上看城市的夜景,落寞的人群。

(3)

我燃起一根煙,郁文咳了幾聲擺擺手,示意我出去冒煙。我說你也來一口,提提神,他起身合上窗簾,順勢奪下煙,大抽幾口,將煙熄滅了。我一點也不奇怪,就像滴酒不沾的他會喝醉,一個道理。

暑期進行到一半,我結了三千元的工資,游玩一趟黃山,在擁擠的人流中觀賞日落與日出。日落遠比日出好看,但日落太快了,太陽沉下去就消失,日出后太陽還在天上。我回到學校,發現郁文結實了一點,拿著賺來的錢請郁文和雙木吃了飯,雙木說“你這胖子,還挺有意思的。”我點煙的時候她呵斥“不許抽,越抽越胖。”我脾氣上來了,我說“我偏抽,我還一次抽兩根。”說完就用嘴銜了兩根煙。雙木直接伸手把煙搶去,仍在地上,“抽死你,死胖子。”我學著郁文的樣子說,“學姐,學弟知道錯了。”這時,郁文仿著雙木的口氣“知道錯了,你還抽。”吃過飯,雙木將郁文寫的小說遞給我看。出于朋友的面子,我認認真真的看完了幾篇,希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發現才華橫溢的郁文,遺憾的是失敗了。他的小說不咸不淡,想到什么寫什么,毫無章節可言。我說,你別浪費筆紙了。雙木說有人看就行。

郁文把度過的暑假生活寫出來投給校刊,校刊登出后,同學們認為這是一篇沒有結尾的文章,雙木卻欣喜的拿給我看,讀完我重新認識了郁文,他只是在寫自己或者只是在寫給雙木看。他至始至終都在描述他心中和蓮花一般的女子,從雙木讓他寫的那刻。郁文由夏天寫到冬天,我問不會覺得煩嗎?郁文說他在寫的時候就如同在追尋,我說雙木不在這嗎?郁文說雙木遲早都會走的,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牢記她。這些話放進我的耳朵,我很不爽的說雙木不就在學校里,你們不還是一如既往嗎?昨天你倆還在一塊有說有笑。提及昨日,我覺得事有蹊蹺,郁文咿咿呀呀呀的伸手比劃著,我僵在那里。冬天沒有過去,石楠花沒有在為他們開放第二次。

那是一個細雨紛飛的昨日,雙木的身子像羽毛似的穿過車子的擋風玻璃,輕飄飄的落下,落在張揚著灰塵的公路。有時我在想,要是坐在副駕上的是我,可能就不會有什么事情,畢竟我有一身肉在前面抗著,雙木太輕靈了,輕靈到飄飄的落下。車子發動前,司機說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咱們動作快點,速戰速決。沒錯,是他女兒的生日,多少年前的今天他的女兒出生了,可在此之后的今天成為了紀念雙木的日子。車里的人提醒他,生日在十二點之前都可以過,行車注意安全,路濕輪胎容易打滑。司機像是醉在了溫柔的夢中癡癡的說,這條道我跑了十幾年,閉著眼都能開完。司機的話語起到了安慰的作用,他賣弄起車技,離合,換擋,油門,鳴笛,閃燈,超車,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唯獨在看見對面駛來的卡車時,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完成剎車。“我操。”成了司機最后的一聲呼喊,這為女兒過生日而超車的司機送走了雙木,也送走了自己。車禍發生后,司機當場死亡,雙木是經過五小時的搶救才離去的。

校園里下起了雪,雪花在人群的注視下招搖過市,時而跳舞,時而歌唱,形成一地歡快的雪景,郁文站立在教室外,竟一眼望不到邊………..

(4)

不知什么時候說故事的郁文停下來,房間里剩下的是時間走過的滴滴答答的聲音。我再一次把合上的窗簾打開,想讓窗外的月光照進來,這樣我和郁文也許就能看見那個月亮般的人。柔和的月透過窗簾篩下來,郁文看著一地的銀光,好像突然意識什么,他走出房間。

出了酒店,郁文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郁文,你干什么?”我邊追邊喊。

“去操場。”

石楠花依舊立在枝頭,月亮懸在頭頂發著清清涼涼的光芒使得周圍的夜空成了透明色,學校里的操場盡顯空蕩。

郁文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拿出一沓稿紙。

“打火機給我。”

郁文一頁頁點著稿紙,數不盡的火光中飛出一只蝴蝶,它閃動著翅膀,徐徐上升,在透明的夜空中劃下一道弧線。郁文跪在地上哭的嘶聲力竭,我想他可能不會在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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