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蘇白
因為當時的無知，因為當時的懵懂，在大學畢業的時候說了我愛你，我們分手吧，以為那是最正確的決定，如果時間可以倒退，我不會說那句話，直到后來，才懂得有一種愛情叫做異地戀。
一
三年前我是一個人，三年后，我還是一個人。
舍得的愛，像是從心里割開，流出的血，很疼。
異地戀，不過是經緯度不同，但凡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我們始終要去面對，無力改變，也難以逃脫。
“顧念，今晚的畢業酒會你幾點過去？”此時的我，剛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給他打電話。
剃須刀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搓搓鼻子，扯扯被子。
“七點左右，到時候一起去唄。”
“好啊，你在寢室樓下等我。”說完，又去睡了。
沒有人知道，畢業酒會這天，竟是我和顧念分手的日子。如此莊重的儀式感，給人一種窒息感。
愛是什么？成全，還是離開？愛就一個字，如同身肩負著使命，非要完成，才算圓滿。
愛太深，真的會痛。
和顧念牽手經過梧桐蔭道，片片葉子隨風飄零，砸在我的臉上，他的肩上。
十一月份，秋季，傷感的季節。微風迎面而來，哆嗦的小手被顧念緊握著，沒有絲毫冷意。
手心的溫度，今后只能留給另一個她。
“今天過后，我們就分手吧。”我掙脫了他的手，停了下來。
他開始慌了，“乖，有話好好說，別拿分手當事。”面目猙獰，不相信我會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我是認真的。”我分貝提高了不少，路過的學弟學妹都朝著我們看。
“你們女生一天天是沒事做是吧，喜歡把‘我們分手吧’掛嘴邊。”顧念不理會我，大步向前走。想來，他生氣了。
我小跑上去，拉住他衣袖，卻被狠狠甩開。
他憤怒的眼神瞪著我，“好，分手就分手，你別后悔。”
“我不會后悔。”踩著高跟鞋，華麗的轉身。
酒會上，同學們都笑得很開心，說是畢業酒會，不如說是大家人生美好開始的起點。 誰也沒有理誰，任由一個又一個同學前來敬酒。
喝醉了，也許就不那么痛了。
那晚，我坐在廁所吐了好久，胃酸不停攪拌著肚子，一陣不舒服。
我們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卻沒辦法張開雙翼，互相擁抱對方。
想要照顧的人，如今也只能在夢里才可以實現。
愛情最好的回應，應該就是白頭到老。
我不會騙人，所以我只騙自己。
只是紅了眼眶，不曾心酸。潑出去的水，我連盆都不要，是傷的不夠，還是顯沒傷夠。
二
一個人的早餐，兩個人的分界線。
終于，我們還是分開了。
三年的感情，終究要曲終人散。
飛機著地的時候，“嘭”的一聲，把我嚇醒了。
剛下飛機，就有多條短信嘟嘟而來，其中有條是顧念發過來的，他說：“一個人一座城，人走了，城也不再了。”看到短信的那瞬間，我沒有哭，而是笑了，是從心里發自內心的笑。
機場里的人來來往往，你是否還記得說過的承諾？機場外，陰雨連綿，空氣中有一股潮濕的味道。
我回來了，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城市。
玩笑都有認真的成分，只是不想懂的人，又怎么會懂。
你以為那個人會懂你，到頭來，只是你產生錯覺罷了。
給你的幸福，是用我所有的愛當做了賭注，所以請你一定要幸福啊。
每一次呼吸，心被占據，卻苦無醫。
常常想起，每當我夜里醒來，都會喊冷，你便會習慣性的幫我蓋被子。
很多姑娘總說：沒有錢，談什么異地戀？我也是納悶，沒有錢就不可以談異地戀了嗎？所以姑娘，別怕異地戀，你該怕的是，最后嫁給了愛情，而不是幸福，因為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守護你一輩子的人，永遠都不肯上進，這才是最可怕的。
好好愛自己，就會有人來愛你，這樂觀的說詞，幸福的樣子，我感覺好真實。泛濫后的激情，沒了新鮮感，只剩下赤裸的‘愛情’。
我是做了最正確的決定，但也親手葬送我的愛情。
異地戀，不過是一份卷子，寫的再多，也不一定能及格，而我就是抱著這種態度，渾渾噩噩的結束還沒開始的異地戀。
不敢開始，也就沒資格談未來。
沒有你，我連未來都不敢談。
三
這是我回到杭州的第六天，天空依舊不變，早晚晝夜溫差大。
未知的旅程，一個人前行。
突然想起去年暑假，一個人去了重慶，住的是青年旅舍。第一次和張小姐見面，是在這一場旅行中。而她，則是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城市。
那天下午，只有我和她。陽光曬透過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暖的。
“我們在一起五年，可結果，他還是和別人在一起了。”張小姐說著，時不時用右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心很疼吧，當時。我看著她，很想向前給她一個擁抱。
“你沒事吧？”我帶著略抱歉的語氣問。
“沒事，我可以的。”那句‘我可以的，’足夠說明，張小姐被傷的很深很深。渣男的離開，讓她學會了很多東西，從感性，變得更加理性。
每個姑娘，都想遇到一個可以奔著結婚的人，但沒想到，這是現實，并非童話。
聽張小姐說：我和男朋友是異地戀，當時選擇和他在一起時，不顧家人反對，從北方來到了南方，從零開始，一起拼搏。后來，張小姐的對象在工作中出了點意外，分手了，再后來，聽到的就是對方說有對象的消息。
分手那天，她前任拿著東西就走，頭也不回，留下張小姐一個人在當時租的房間。
她說：“我一邊獨自療傷，一邊擔心能不能在這座城市活下去。他走了，精神支柱也沒了，瞬間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姑娘，還是獨立點好，太依賴一個人，反而會讓自己喪失獨立生存的能力。
其實我很難能理解，為什么異地戀總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開，原因在于輸給了時間和空間。
一旦外界因素介入，支架會一點點被腐蝕。
直到有個人說過：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經常異地戀除了通過網絡來維持這段感情，是靠不住的，哪怕感情再深，也抵不過身邊的人一句問候亦或是擁抱。
這么多年了，我依然沒懂，那時這些話所蘊含的意義。
兩年的時間都沒有讓張小姐釋懷，不過這場旅行，她告訴我，她釋懷了。
或許，每個人都需要一場旅行來釋懷心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吧。
過往的不堪回憶被拉扯出來，再次被提及，不覺得是舊傷疤被揭開，而是給這段回憶畫上滿意的句號。
張小姐的故事，我聽了滿是惋惜，惋惜相戀五年的對象，即將要成為別人的支付。
時間很長，長到我們快忘了那個人的面孔。
從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有山有水，只是沒有你。
但愿張小姐在那場旅行后，早點遇見那個愿意為她遮風擋雨的人。
四
轉眼已是新的一年，在分開的這一個多月，總算懂得了，一個人的努力，永遠都比不上兩個人的努力。
走腎總比走心好，因為走心，心會疼。
離開了顧念，我依然會吃會睡，也會和朋友出去玩，仔細想想，沒了誰，都可以活下去。
愛情，怎么能一帆風順呢？如果事事都那么順心，之前的緣分，也就不是注定相遇的了。
彼此間的不聯系，是最好的結果。往后，會有一個比我還愛的你人，不再讓你難過，而是讓你變得更好。
在這霓虹燈肆虐的城市里，潛藏著另一個自己，你會不會忘了過去。
還是陳奕迅歌詞里唱的對：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異地戀，是我和顧念誰也不敢跨過去的銀河。
我忘了分開了不是不愛，而是距離會讓我們變得迷失自我。也忘了，還有一種愛情，叫做異地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