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圭吾的《白夜行》,披著懸疑的外衣,藏著一顆講愛情的心。
? 年少的桐原亮司,目睹父親強暴一個女孩——唐澤雪穗。有著像貓一樣美麗的眼睛,在圖書館看他剪紙的她。那一瞬間,亮司被悲傷和憎惡支配,用剪刀殺死了父親。為了掩蓋罪行,兩人從此用盡各種手段把自己的親人、朋友除掉。
? 世上多得是陰暗的、羞恥的、痛苦的、見不得人的,我們看不到,就像有些繁華,無緣相識。豐衣足食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吃不飽的滋味。他們餓一頓的感覺,跟真正含著絕望的饑餓,相距甚遠。見證不堪的一瞬,亮司開始了償還的追逐,雪穗開始了奪取的執念。
? 曾經不過是抱著《飄》,在老舊公寓生活的女孩,后來卻變得異常優雅美麗。在卑微和陰暗中成長的人,長大后會把自己塑造成相反的形象。母親粗鄙貧窮,她便高貴脫俗的像個真正的名媛。有時候,裝著裝著就成了真,就算并未成真,真亦假時假亦真,誰又能說清。然而優雅之外,是眼神里一抹刺眼的光,一種隨時全神戒備、嚴密防范的感覺。被母親逼迫出賣身體的那刻,掩飾的路便無法回頭,真正的自己早在奔襲的路上,被丟掉了。這個女人再毫不留情再殘忍,也不過是因為不甘。滿身創傷的人,如何躲避夜深人靜的時刻,如何不幻想,本該靜好的日子里幸福的自己。她愛讀《飄》,怎么會看不到,白瑞德說,”我不能耐心的拾起一片碎片,把它們湊合在一起。然后對自己說這個修補好了的東西跟新的完全一樣.。一件東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她終生看著那些破碎了的地方,無法修補,只能奪取,奪取尊重和愛甚至是嫉妒。
? 桐原亮司用剪刀給雪穗剪紙 ,用剪刀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最后用剪刀自殺。這個陰沉冷靜的少年,從在黑暗的通風管道中爬行起,就從未見過陽光。除掉她身邊所有的妨礙,幫她奪取想要的東西,即使她站在明亮的地方供人瞻仰,而他在黑暗里謀劃行事。說一不二的個性、令人震懾的氣場、玩轉電腦軟件的頭腦,如果不被罪惡沾染,他也會是站在塔尖上的人。但惡的種子只能結出惡的果實,被黑暗籠罩著,除了變得更黑暗無法生存。跟蹤他的偵探暗嘆,”這個人這么孤獨,怎么活下去?“
? 因為抹不掉那雙眼睛,就只能,這么活下去。
? 一個在地獄游蕩過的人,不該找流連人間的人,不該企望天堂的人,而應該找一個能把天堂都變成地獄的人。唐澤雪穗該和桐原亮司在一起,因為他能看穿她殘忍背后的脆弱無助,他知道她早已失去靈魂。可是后來,她活成了不沾染黑暗的樣子,費力爭取來的純潔的樣子,怎么舍得打破。可笑的是,生命已經無可奈何的糾葛,自始至終卻沒有一句他們的對白。
? “ 我的人生就像是在白夜里走路。”我想在白天走路,想和你牽手漫步在陽光下。那些痛苦和罪孽,你承受不了,就讓我來背負;那些陰暗、沾滿鮮血的事,就讓我來做。
? 畢竟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你那里,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