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一封信
? ? ? ? ? ? ? ? ? 圖/文? 原創(chuàng) : 蓮小湲
案子重審之日,天氣晴朗,公堂外來了很多人,全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今天是誰跟誰在這里較量。
京兆尹一升堂,曲軍就用兇狠的眼神威逼著家丁,家丁不敢怠慢,一口咬定人是秦俊豪殺的。而秦俊豪的侍從也一口咬定曲虎是被他的跟班誤殺。
兩邊人各自都說人是對方殺的,又沒有第三方證人站出來說話,這讓京兆尹很為難,一時還真的無法定案。這時,衙門外傳來擊鼓聲,喊冤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都是狀告曲虎的。
曲軍看傻眼了,他不知從哪里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人,都趕著今天來湊熱鬧,他氣得想殺人。
京兆尹看到此情景心里暗自竊喜,態(tài)勢的發(fā)展對秦俊豪有力。
曲軍還想和秦俊豪較量一番,他對京兆尹說:“一事歸一事兒,不論怎樣,人是秦俊豪殺的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必須承擔(dān)責(zé)任。”按著案里,他的話沒有錯,一事歸一事。
公堂上亂成了一鍋粥,就在京兆尹和師爺不知怎么辦時,從堂外進來一年輕女子,此女端莊大方,她說有信要交給京兆尹。
京兆尹不耐煩地問道:“你是何許人,也來湊熱鬧?”
“大人,看了信自然便明白了。”女子不亢不卑地說道。
衙役把信遞給京兆尹,京兆尹看寫信的紙箋是皇家御用的,嚇了一跳,忙打開信細看。
“如果要出面,可以上堂作證。”年輕女子又強調(diào)了一句。
“不必了,這就夠了。”京兆尹看完信心里竊喜地說。他將信遞給曲軍。
原來寫信的是憲宗帝最小的女兒平樂公主,當今皇上的皇妹。
說起平樂公主,可是全皇宮都認識她,了解她。她平日里很少待在宮里,常常女扮男裝出宮去廣交豪友,凡是她認為有思想有見識有膽識的豪情俠義之士她都結(jié)交。
平樂公主母親只是個婕妤,在平樂公主很小的時候就病逝,她自小是齊賢妃帶大的。皇上在世時很寵愛她,現(xiàn)在不在了便沒人去拘束她,皇兄稍稍管嚴一點,她便撒嬌耍賴,說:“父皇走了,便沒人再疼我了。”弄得皇上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也只好由著她自由。不過平樂公主生性善良豁達,也不太講究規(guī)矩,待下人也極其寬厚,宮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
平樂公主跟赪親王側(cè)王妃瑩姬年齡相仿,是要好的朋友,上巳節(jié)那天她們也去了大慈恩寺進香,下山的時候,遇見了那些人,曲虎被殺她和側(cè)王妃看的真切。她們本來認為這件事沒什么,自己家的家丁誤殺自己的主子,沒那么復(fù)雜,可是沒想到沸沸揚揚鬧得滿城盡人皆知。如果京兆尹能明斷案子,她們就不露面了。沒想到這么一樁簡單的案子竟牽扯出兩家勢均力敵的較量。她們知道曲虎是個什么貨色,也知道曲虎平日里也是仗著他兄長與相爺家的權(quán)勢,她們都很討厭李逢吉這個人,所以,她們不能不提秦俊豪伸張正義。
更何況平樂公主對秦俊豪這個人可是有著特殊的好感,之前有一次她和侍女竹香在朱雀大街見過秦俊豪一面:黑色駿馬上一身銀裝,好一派颯爽英氣,只那一眼就深深吸引住了她,只是那會兒她不知此人姓甚名誰……所以,這事她更不能坐視不管了。
曲軍看過信后臉都綠了,心想曲虎點怎么這么背呀!家丁看這陣勢,也知道曲虎平時臭名昭著,害了不少人,現(xiàn)在大勢已去,如果再堅持不說實話,最終遭殃的怕是自己,他們便一五一十地說了當天的情景。
曲軍恨得直咬牙,他知道已經(jīng)沒了勝算,他本想讓家丁死咬著秦俊豪殺的人,就算是誤殺也能得到些賠償,沒想到先是攪進來一個裴度就已經(jīng)讓他夠頭痛的,現(xiàn)在又冒出來了一個公主和王妃,這姓秦的小子還真是命好的很。那幾個沒用的東西就說了實話,不但秦俊豪沒償命,也沒得到補償,還要出銀子給那些喊冤的人。他只好草草收兵,氣急敗壞地讓家仆們把曲虎的尸體抬回去。
秦俊豪無罪,當庭釋放。
伍通管家走到裴義面前,雙手抱拳道:“勞煩裴管家了!裴公的大恩不說了。稟告裴公,伍通定攜小爺?shù)情T致謝!”
裴義抱拳道:“哪里,哪里,裴家人都知道,秦國公家的事就是裴家的事,理當效力,這是祖上老爺早就定下來的規(guī)矩,誰也沒有忘記。”
“裴公已經(jīng)幫了秦家太多忙了,如果不是裴公幫忙,秦家也不知何時才能承襲祖上功德。”不過,他覺得蹊蹺,遞上那封信的人是誰?信上又說了什么?為什么京兆尹和曲軍看后表情都那么怪?“難道是皇……不可能的……”
裴管家知道伍通在想什么,他也覺得狐疑。“別想了,事情圓滿解決就好。”
“是的,是的。”伍通雙手抱拳。
“在下就不等秦公子,先告辭了,老爺還在家等著聽信呢。”裴管家抱拳說道。
秦俊豪和林凌之他們走出衙門。
黃庚圍著秦俊豪看了一圈,“少爺,他們沒為難您吧?”
“沒有,這不好好的嘛!”秦俊豪也有些難為情,他也沒想到這事驚動這么多人,他覺得對不起伍通叔。
“沒事就好,回去吧!”伍通管家表情凝重地說。
秦俊豪問林凌之,“林小姐住在何處,晚生送你們過去。”
“我們剛到京城,還沒找住的地方。”靈子忙接上他的話說,剛到京城就出了這樣的事,她心里害怕,不想秦俊豪就這樣丟下她們不管。
“這樣啊!”秦俊豪想了想說,“我們家在康定巷有處老宅,不是很大,沒有人住,如果林小姐不嫌棄可以住下。慢慢再作打算,如何?”
“不用了,已經(jīng)給秦公子添了太多麻煩,不能再麻煩您啦!”林凌之實在不想再給他添事,便謝絕了他的提議。
“哪里的話,相遇是緣嘛!”秦俊豪說,“就這樣先住下,再慢慢計劃。不然你們幾個女眷,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東奔西走也不方便,更讓人不放心。”
伍通管家本不想讓秦俊豪再管林凌之她們的事,若不是她,公子也不會惹來這么大麻煩,差點連性命都丟了。秦家不比從前,在京城也沒什么勢力,不想他再有什么事,不然等有一天他到那邊見到老爺,沒法向秦家的祖宗交代。
秦俊豪看出伍通管家的心思,他從心里尊重管家,秦家如果沒有伍通也沒有今天。再說,伍通把自己當成親孫子一樣照顧,他怕伍通叔說出什么自己不好反駁的話,沒等他張嘴,便說“伍通叔,您先回去吧,我把她們送到康定巷就回家。”
伍通無奈,只好先回去了。畢竟秦俊豪是他的主子,他再有功有恩于秦家,也不能違背主人的意愿。
每個人都努力生活在紅塵中,有幾個能做到無所謂得失,盡力于俗世中釋懷感恩。此時,林凌之感恩秦公子對她們施于的援手,又無法釋懷對武璟元的牽掛。
? ?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