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我已經20歲了,大學畢業的我和同學們一起在人才市場找工作。
社會已經全面人工智能AI化了,基本沒有需要人的工作,所以20%的同學選擇回校繼續深造,80%的同學選擇接受政府救濟。
本來我是不擔心的,因為媽媽十年前就預知全面AI智能了,她讓我學修理機器人專業,她說機器人無所不能,唯獨不能把自己拆了,就像人類醫生不能給自己做手術一樣。
可是我沒有想到,十年后的機器人制作水平很高,故障率很低。即使出現故障也是程序病毒入侵導致的,這些病毒程序多數是人類黑客對機器人不滿的報復,因為黑客個體思維不常規,解除這些病毒需要成本較高,他們寧愿把有故障的機器人做成原材料重新生產。——所以我也失業了。
我一路游蕩到郊外,我不希望回去繼續過豐衣足食極盡奢華的救濟生活。(政府為了平息人類與機器人就業的競爭矛盾,即使不工作的人類生活也會過得很奢華。可是我覺得那樣的人生又有什么意義呢?——那跟一堆會喘氣的肉又有啥區別。)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的景物很荒涼,前面有一個廢舊機器人收集場,等待這些廢舊機器人的命運是被分解再做成各種原材料。
我很同情它們,它們被人類發明創造,盡心盡力為人類服務,結果又被人類傷害、遺棄……幸好機器人沒有感情和情緒,否則怎么受得了啊!突然我想,要是機器人也有感情和情緒,世界會有什么不同呢?
于是我在收集場附近搭建了一個機器人維修點,悄悄地把收集場里的一些狀況不太糟糕的機器人適當維修一下。
丟在這里的機器人都經過洗腦(刪除緩存)、掏心(清空儲存),即使修好的機器人也不能從事原來的工作,維修點也沒有啥工作需要這么多機器人幫忙,于是我就給它們加入一些人類孩子的思維和情緒,讓它們自娛自樂,自我學習管理,自主創造。
我的維修點就像一所特殊的幼兒園,它們就像一群天真快樂的孩子。
有一天,一個孩子跑過來跟我說,它的藝術作品顛覆了機器人與人類的認知范疇,引起全世界的關注。
又有一天,一個孩子跟我說,它的演講得到人類和機器人的共鳴,全世界都開始考慮人機共處的關系。
還有一天,一個孩子跟我說,它將來要成為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