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非走不可!”我回駁著,感情很有些沖動。“你難道認為,我會留下來甘愿做一個對你來說無足輕重的人?你以為我是一架機器?——一架沒有感情的機器?能夠容忍別人把一口面包從我嘴里搶走,把一滴生命之水從我杯子里潑掉?難道就因為我一貧如洗、默默無聞、長相平庸、個子瘦小,就沒有靈魂,沒有心腸了?——你不是想錯了嗎?——我的心靈跟你一樣豐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樣充實!要是上帝賜予我一點姿色和充足的財富,我會使你同我現在一樣難分難舍,我不是根據習俗、常規,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軀同你說話,而是我的靈魂同你的靈魂在對話,就仿佛我們兩人穿過墳墓,站在上帝腳下,彼此平等——因為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
她那憂郁的面容毫不改色,依然保持著平日的表情。
“頑固不化的姑娘!”斯卡查德小姐嚷道,“什么都改不掉你邋遢的習性,把木條拿走。”
彭斯聽從吩咐。她從藏書室里出來時,我細細打量了她,她正把手帕放回自己的口袋,瘦瘦的臉頰閃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