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開國宰相趙普,不學無術,終其一生,家人發現,所讀之書只有《論語》二十篇而已,因此博得半部論語治天下的美名。雖然趙普沒有什么學問,但是他幫助太祖奪天下,輔助太宗治天下,還是功勞多多,政績斐然的。以至于讓天下的儒生們誤以為只要學好《論語》,就可以治理天下了,結果在元朝的時候九儒十丐。
大家都知道,《論語》一書主要是記述孔子言行的儒家經典。擁有版權的孔子,為什么在周游列國的時候到處碰壁,和在自己的祖國,也就是魯國的時候,大相徑庭呢?為什么百年后,他的擁躉孟子,周游列國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的時候,更是一事無成呢?
孔子生活在春秋時期,那時候諸侯紛爭,社會動蕩不安。特別是孟子所處的戰國時代,更是戰火紛飛,互相吞并,民不聊生。只純粹地施行仁政,不合時宜。
孔子在魯國做官不得志后,開始輾轉衛、曹、宋、鄭、陳、蔡、葉、楚等國,都沒有得到重用。
在衛國的時候,衛靈公問他排兵布陣的事,他說:“俎豆之事,則嘗聞之矣;軍旅之事,未之學也。”很不好意思,第二天就卷鋪蓋走人了。途經匡城,被人誤認為陽虎,遭到圍捕。在外地呆了幾個月后,又跑回來了。因為衛靈公對孔子真的不錯,待遇就跟在魯國當官時一樣。
有一天,孔子去拜見衛靈公的夫人南子。南子是個美女,風流放蕩有淫行。當時的孔夫子已經老大不小了,不知道是南子對他有意思呢,還是他想通過南子在衛靈公面前美言幾句,以此曲線報國,實現自己的政治主張呢?總之,他不得已去看望南子了。子路知道后,很不高興。他就對子路發誓說:“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
后來衛靈公和南子同車出行,孔子跟在后面,其他的官員排在孔子后面,招搖過市,好像被老百姓指指點點。然后他就感慨萬千:“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羞愧難當,就只好離開了衛國。
到了宋國,宋司馬桓魋想殺他,到了鄭國累累如喪家之狗,到陳蔡之間絕糧七日,差點餓死。顛肺流離十四年,也沒能實現抱負。
至于孟子,在自己的祖國,除了講學育人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施展自己的政治理想了。于是他也周游列國,以為這個國家沒法施展拳腳,可以到另外一個國家實現抱負,另外一個國家沒法實現理想,還可以跳槽到另一個國家。就像現在的求職人員一樣,從一個公司跳槽到另一個公司,總有一個公司給自己高薪資吧。
孟子在魏國,梁惠王稱他為叟。梁惠王先后和齊秦楚三國打仗,都以失敗告終。梁惠王想復仇,問孟子有什么辦法。孟子回答說施行仁政,一點戰術都沒有。自然不受梁惠王待見。本來魏國是從晉國分裂出來的,這已經是屬于犯上作亂得來的政權了。在春秋戰國時代,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是周天子,可是哪個諸侯把周天子放在眼里了!他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孟子在齊國,齊宣王向他請教齊桓晉文的事情。他說:“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臣未之聞也。”然后灌輸一套效法三代先王,施行仁政的理論。人家想圖謀霸業,征戰殺伐,你卻仁愛禮義,迂闊不知世務,自然也不受厚待。在離境的時候,還想齊宣王能把他召回去。有人問他為什么不高興?他說:“欲平治天下者,當今之世,舍我其誰?我何為不豫哉?”口氣倒是挺大。
孟子在宋國的時候,宋君子偃已經稱王。孟子的弟子萬章就問:“宋,小國也。今將行王政,齊楚惡而伐之,則如之何?”孟子回答:“茍行王政,四海之內皆舉首而望之,欲以為君。齊楚雖大,何畏焉?”顯然孟子跟宋王一樣志大才疏,沒有戰略眼光。宋國憑著自己是商朝的后裔,自命不凡。在宋襄公的時候會盟稱霸,結果襄公受重傷而死。輪到子偃稱王,就四處擴張,在那個合縱連橫,弱肉強食的年代,宋王最后被齊楚魏聯合絞殺滅國。
后來孟子的學生樂正子在魯國當大官,想拉他一把,我們卻不知道他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得罪了臧倉,而臧倉是魯侯的寵臣,自然他也就得不到魯候的知遇之恩。看來他為人處事也不靈光啊。
不得已,晚年的孟子效仿自己的偶像孔子,回到家鄉,著書立說,興辦教育,宣揚自己的政治主張。儒家思想興起的時候,同時也是法家思想興起的時候。那是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統治者多是外儒內法,有些崇尚老子的無為而治。
法家的代表人物商鞅,因為他變法秦國,從而讓秦國富國強兵,稱霸當時。另一個法家代表人物李斯輔佐秦始皇,從而讓秦始皇統一了中國。從這個對比中,也能看出儒家的治國之術,在那個動蕩的年代確實乏善可陳。
直到西漢武帝時期,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孔孟之道才成為主流。那也是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的時候才行。每當天下大亂,國家四分五裂,軍閥割據的時候,儒家的治國理念就得靠邊站了。而孔孟所處的時代,是個動亂的年代,兩位圣人雖然博學多才,但是注定得不到重用。
隨著社會分工的不斷細化,各種規章制度的建立和完善,而以道德途經來解決政治問題就更加顯得迂腐了,也終歸行不通。進入現代,靠法治,不靠人治,建設法制社會,大勢所趨。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孔孟兩人周游列國,屬于客卿,威脅到當地士族貴族的統治地位,受到他們的嫉妒驅逐迫害也是在所難免。
歷史的車輪不斷滾滾向前,今天華為的頂尖產品賣到全世界,然后受到歐美日等國的抵制,不也是很自然嗎!時代變了,但人性基本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