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亂絲
“蜀絲吳桐張高秋……欲飲琵琶馬上催……”泠靈嘴里念叨著沒有層次和歸屬感的詩文,雖然首尾有些不搭調,但是對于泠靈來講,只要是自己說著順口就是了。也不只是走到了什么地方,總之就是很遠的地方的時候,泠靈才發現自己餓了,周遭的環境還很凄涼,衰草連天、殘垣斷壁,氣氛突然從詩意的美妙轉換成了慘淡的氣象。
泠靈四下望去,除了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再也沒有發現什么身邊的景色不知什么時候也變得荒草叢生,這荒草叢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默默盯著泠靈看,那種眼神像極了狙擊手冷峻的槍口,隨時有一種要奪人性命的寒冷。當天色又一次開始黑下來的時候,泠靈就知道了:這將是一條不曾會遇見光明與黑暗的道路。這路上埋伏了眾多的蝦兵蟹將,或許還有孤魂野鬼,在自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之前,泠靈還要做一件事,了卻自己的心愿——到遠方的一個城市看一個心儀的女孩。
或許世事總是這樣,給你留夠了空間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你早已經知道結果——就像歐里彼得斯的悲劇,首先總會有一個人上臺給你說這悲劇的過程與結果。以尼采的觀點看來,這樣是為了讓觀眾省下心來欣賞這部劇作,不可以不說這是真正的藝術,這是真正的通透。存在一個問題,這種通透的理解之前會不會造成思想的缺失,以泠靈的觀點來看,這種預言性同時也包含著混亂性,在這種混亂性在某一特定時間段將會出現問題,問題不是自我發沒有發現這個混亂的空間或者時間,而是我們必須被迫去發現,因為這種混亂性深入骨髓、讓人有一種心生的顫栗。
泠靈睡不著,但是這是他精神上的不肯放棄的堅持;但是他還是睡著了,因為這是他身體上無法支持的堅持。睡夢中仿佛有很多眼睛在看著她,仿佛有很多人在觸摸它,那種眼神和觸摸就像碰見了液氮,冷透肌骨的寒。隱隱約約睡去以后,仿佛是掉在了某種類似于蜘蛛的昆蟲的洞穴中,周圍的網錯綜復雜,讓人汗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