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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那些你曾居住過的地方,當你離開之后,再有時間回去看望過嗎?對我們來說,它就像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老朋友,你去,或者不去,它依然都在那里。
01、
從小到大,隨著學習工作成家的變動,我們每個人會抵達過不同的城市,在不同的地方居住,或是集體宿舍,或是合租的公寓,抑或在過渡期間寄居在親友家的那段日子。
居住的時間有短有長。如果是在求學期間,按照現行學制的安排,至少也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而這期間居住形式多數是以集體宿舍為主。如因工作變遷,或安家落戶到一個城市,每個人的時間也不盡相同了。比如仍有相當一部分在國內一線城市奮斗著的中青年們在一定時間內的資金積累還不足以支付一套房子的首付費用,索性即便面對結婚生子這般人生大事兒,也不得不選擇租房居住,和不定期的搬遷。
當然,我也見過那些有購買能力但依舊選擇租房居住的人,被我們知曉的號稱為打工皇帝的唐駿,還有當下紅得發紫的邏輯思維的“一把手”羅振宇。我想,除去房子的經濟價值之外,或許內心那種“人生不應該被一套房子困住的”的心態,也是別有滋味吧。
話說回來,把人生過得開心和幸福,已經和一套房子沒有太大的、直接的關系。日本業余作家本田直之在他的著作《少即是多:北歐自由生活意見》提出了一個觀點——從物質中獲得幸福的時代已經結束。(PS:拼命賺錢,再努力把錢花掉,像這樣用力“加速”的時代慢慢結束,在新的時代,怎樣的生活才能獲得幸福快樂?極力推薦大家閱讀這本書哦!)而當下,我們更應該學會享受工作、擁有關系親密的朋友和家人、過富于興趣和生活以及具備有效的思維習慣等。
02、
你小時候居住過的那間老房子還在嗎?
每次回家,第一件事情總是去看望年邁的奶奶,她就居住在我兒時成長和生活過的那個帶小院兒的平方里,一個人。
在步行前往和離開的途中,總能經過父親曾工作,也是我兒時玩耍的醫院。這么多年過去了,醫院的負責人更換了幾任,原先僅是一排平房的醫院如今也成了三層的樓房,配有底商,留一個出入的走廊。
這些年,回家這么多次,我從未再走進去過那個走廊,那個院落。我不知道是怎樣的一股力量,既能讓站在門外的我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往里面觀望,又足以抵擋我想踏入探尋的腳步,我不知道。
直到父親告訴我說明年開春因棚戶區改造,部分區域要舊貌換新顏的消息,我才意識到等那片房子拆遷之后,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感受了。
于是,在上次回家時,在看望完奶奶返程的途中,我路過醫院走廊的出入口。我停下腳步站住,轉過身,仰起頭,環顧了一下整個樓房的全貌。那一刻我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么嬌小的我站在院落的門口,父親在那間即是工作室會議室也是我們居住的房子里喊我歸家吃飯,不要站在門外。
而此刻,我卻像一個外人一樣,面對這個曾經屬于我卻離開我這么多年的地方,一時間我不知道是否應該以一位主人還是一個客人的身份去面對,我還是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仿佛時空穿梭機從身旁劃過一般,將我完全帶入回憶里,我曾跑過的每一個角落和胡同,敲過的每一道門,翻越的每一個院墻,度過的每一個四季,而這即將都會成為一片廢墟。
我拿出手機,只是站在遠處拍了一些照片。我沒有敢走近那些路,沒敢再去踩每一塊或許早已松動的水泥板,我閉上眼睛去回憶兒時騎自行車出家和歸家時自行車車輪壓過水泥板發出來的叮鈴桄榔的聲音——那些聲音曾讓我在沒有路燈照射的天黑不會感到害怕。
而如今,房子還是那些房子,早已沒有了人居住,銹跡斑斑的鎖頭和大鐵門隔絕了內外,門旁邊的墻壁上貼著“吉房出租”的告示。胡同里長滿了雜草,有的甚至長到了膝蓋般的高度。
這一條條胡同,曾裝載著我童年里所有的記憶。
03、
自從高考離家那年到現在已達十余年之久。
先是度過了四年大學集體宿舍的生活,而后因為工作安定在另一個城市中再四年的集體宿舍生活,之后國外留學的一年多的時間,直到回國后才慢慢嘗試自己居住。
大學畢業后,除了那年因留學手續申請的辦理需要回校找專業老師寫一下推薦信,這些年再也沒有專程再回去看看母校。曾在夢里夢見過那個碩大的校園,那輛每次停靠在學校大門口作為始發和終點站的那兩路公交車,那一排排可以每天擠滿同學的琴房和舞蹈房,夢見過四年中在學校發生過難忘的事情和遇見的人,還有那一輛早已不知去向,在畢業后就被我遺棄在校園內陪伴我四年的綠色自行車。
很多個瞬間,收到昔日同學發來的問候信息:
“嗨,小妞兒,你最近還好么?今天我回咱們學校了,看到了那一排公交車,我想起了和你一起出門逛街的日子。好溫暖!”
“親愛的,我也好懷念,遺憾著一直沒能回去。”我回復對方的信息。
那一刻,我允許自己把手里正在趕工的資料停下來一會,端著可以暖手的咖啡杯,走到碩大的透過陽光的落地窗前,望著眼前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擁擠都市樣,靜靜地回想——那段溫情的、純純的歲月。
04、
回國后的第一個居所位于東三環的一個現代化小區里,從窗戶望去可見繁華的國貿商圈。
我是最早居住進去那間小復式公寓的租客,直到后來剩余的兩個房間里也被租住。一位是同我一樣留學剛回國工作地在附近的女孩,另一間房間居住了一對小夫妻,期間那間房間還被一對前來北京學音樂準備考中國音樂學院的母子短租過。
在陌生的城市中生活,最缺乏的是來自他人的關心和照顧,那些曾帶給我溫暖的人和瞬間至今還深刻的留存在我的記憶里。
在那間公寓居住的一年多里,我品嘗過來自那位陪讀母親端上來的韭菜盒子和水餃,那是一種我在任何一家星級酒店未曾品嘗到的味道——帶有愛的滋味。還有合租時我們幾位年齡相仿的年輕人間的聚餐,我們每人貢獻出來的一道菜品,甚至是一個精美的酒杯,都足以成為那晚時光的一個閃亮點。
居住在我房間旁邊,是一群在生活節奏上黑白顛倒晝伏夜出的外國鄰居團隊(據模樣年齡和身材猜測,她們是來自烏克蘭俄羅斯那邊的嫩模)。一個房間到底居住過多少人,我沒有細數過。
很多個清晨,我都被她們超大的敲門聲和喊叫聲所吵醒過,更有甚者在一個周末的清晨,敲門聲長達半個小時之久。我也不得不走下樓梯打開門看一下是什么情況。只見兩位極瘦和高挑的年輕女孩蓬頭垢面的身披黑色長風衣站在門外用力敲門,手里提著兩兜雞蛋。出于好奇我上前詢問,她們告訴我早晨下樓買雞蛋忘記帶鑰匙沒有關門,但是回來后門被關上了,她們無法進入了。
冬天樓道里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看著她們裸露的腳踝和前胸,我邀請她們先進來我的房間等候一會,找出來我的衣服讓她們先穿上,不至于大衣里面過于空蕩(太open真接受不了啊),她們連忙向我道謝。等候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們聽到有開門的動靜后回了自己房間,然后歸還了我的衣服。
一段清靜時間后,她們搬走了,悄無聲息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值得一提的還有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他也是我的鄰居。居住的一年半之久的時間里我們有很多的相遇,或者是清晨在電梯里,他總是推著一輛自行車下樓去,或者是傍晚我下班后回家他在小區內鍛煉的時間。每次遇見時,我都會和他熱情的打招呼,而他也不例外。遇見的次數多了,加上彼此都知道是鄰居,偶爾我們也會停下來隨便閑聊幾句。
他有七十左右的樣子,外地人,因為兒子和姑娘都在北京工作,所以他和老伴兒跟隨過來生活。老人家精神面貌非常好,說話的態度和藹可親,我猜想這樣的老人家培養的孩子肯定錯不了。老人家會問我的家鄉,問我的工作忙不忙累不累,夸贊我堅持鍛煉的好習慣很棒,我也鼓勵他要不定期堅持鍛煉,保持輕松愉快的心情。
在我搬離那個小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曾有很多次路過,每次都想回去看望老人家。臨走的時候,只記得和同住的小伙伴告別,卻忘記了去敲一下老人家的門說一聲再見。
直到現在,我才想起曾見了那么多次面的那位老人家,我都忘記詢問如何稱呼他,每次都只是會問侯“大爺,您好”、“大爺,您下樓鍛煉去了啊。”我想,這是我的一個小小遺憾。
我們常說因為一個人會愛上一個城市,因為一個人會永遠難忘一首歌。如今回想,每只因我們曾居住過的那個地方,有令我們難忘的人,難忘的事,所以那個居所才有了溫度,事后我們去回憶,回憶的并不只是那間房子。真正重要的東西,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用心洞察。
結束語:
法國作家安東尼·德·圣·埃克蘇佩里在他的作品《小王子》里寫到:
“如果不去遍歷世界,我們就不知道什么是我們精神和情感的寄托,但我們一旦遍歷了世界,卻發現我們再也無法回到那美好的地方去了。當我們開始尋求,我們就已經失去,而我們不開始尋求,我們根本無法知道自己身邊的一切是如此可貴。 ”
每個人都渴望過上越來越好的生活,于是我們搬家、換城市甚至國家,我們不斷往前,不斷和過去的歲月一次次告別,匆匆的告別。就像每一次搬遷,我們總會有些棄之可惜帶走無用的物品,我們選擇留在舊房間或賣給二手市場,卻很少停下來看看眼前即將要和我們告別或已經告別多年的那些曾被我們使用過,和我們產生情感聯結的居所,以及那些人。
輕輕地關上門吧,不要驚擾了這份留戀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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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作者:蓋洛普全球認證優勢教練,生涯規劃師&講師,心理咨詢師,人力資源管理師,清華大學積極心理學指導師(在讀),法國里爾商學院MBA,外企HR,國內多家職業發展平臺簽約導師和顧問,簡書、知乎、豆瓣、壹心理平臺優質創作者,助力個體及組織生涯規劃與心智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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