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業已沉沒/她再也不愿提起/連帶心里的期盼和留戀/都被肆意的海水稀釋/她想她再也不需要人理解了/如果可以/她想把所有的情緒掏出來/綁在海底的珊瑚礁上/任由軀殼遠走異地葬身他鄉支離破碎/她再也沒有渴望了/這時遠處傳來多少年前聽過的京搖/這個荒謬的世界/她說——始/終
卓吾從地鐵站鉆出來,進地鐵時候剛下起的雨已經停了,夜晚雨后的空氣讓人微醉。她想這樣的天氣是適合點支煙或者喝點酒的,但是兩者不能同時進行,而且主語不能是她,她只喜歡聞別人抽煙,看呼出的煙繞過手指,然后消散。這大概算是卓吾的怪癖之一。
今天配出的香莫名帶出了煙的余味。這讓卓吾十分恐懼。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卓吾裝了一袋子各種各樣的酒和零食提回家,說不出為什么,只是想喝酒。
陽光把卓吾的額頭曬出了細密的汗珠,卓吾掙扎著睜開雙眼發現已經是上午,自己躺在房間的中央,身邊是沒來得及重建的戰后墳場,可樂的罐子,啤酒的瓶子,淹死的紅酒瓶軟木塞,活體剝皮的香蕉,凌遲過的蘋果,全都死在自己身邊,抬腳伸手就能碰到,可是自己誰也不想救。
手機躺在酒杯里,掏出來發現早就已自動關機,反正除了客戶也沒什么人找我,卓吾懶散的踏著地板上的空隙起身,去找充電線,五分鐘后手機開機,打開看了一眼果然沒人找自己,再仔細一看,原來自己已經睡過了一天兩夜,滿屋彌散的是剛調出的煙味香,突然瘋狂的想逃離這個氣味,哭著打通了崔姑娘的電話,一味的說自己要死了要死了,聽見那邊匆匆掛機的電話,一會就聽到樓下急剎車的聲音,崔姑娘來救自己了,卓吾打開門對著從電梯間沖過來的崔姑娘哈哈大笑。
崔姑娘還沒進門就被這鋪天蓋地的香味包裹,破狗大罵你丫有病吧。把卓吾推到浴室去,丟給她一套衣服,又從柜子里拿出一盒咖啡豆放到卓吾的鼻子下邊,嗅了一會給她籠上口罩,卓吾就這么靜靜地任崔姑娘擺布,崔姑娘收起香爐,打開窗戶,回頭看到卓吾低頭收拾地上的殘局。崔胡娘嘆口氣,把屋里的線香全部收起來,連帶散落一桌的香水和燒到各種長度的煙頭。
卓吾你何必這樣折騰自己,許久之后崔姑娘幽幽開口道,后又嘆口氣,我好像也沒什么資格說你。不過老子好不容易休個年假,你丫連懶覺都不讓老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