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一次愛情,都是為了創作靈感,靈感沒了,愛情也沒了。對嗎?”
“對?!?br>
“所以你不僅是一個危險的作詞人,更是一個危險的情人。”
這是電視《長在面包樹上的女人》一開頭林放和程韻的對話,迎面而來的氣息便是,林放是一個為了創作靈感而尋找愛情的男人。立刻想起十幾年前看過的小說《面包樹上的女人》,好像張小嫻不是這樣寫的。但因時間久遠,很多情節都已模糊,為了驗證小說中林放是否有說過電視開頭那樣的臺詞,我又熬了一個晚上把小說重溫了一遍。對,我有時就是這么不可思議,看某本書僅僅就是為了一句臺詞。
1
小說里的確沒有那句臺詞,故事情節也不完全一樣,但林放與程韻的糾葛卻是一樣的。一個是獨立自信的女孩,一個是才華橫溢的作詞人,相互愛上了。然后,一個總是無端的自卑與不信任,一個裹挾著血液深處的不安全感,這樣兩種有特質的生物結合,結果便是,無言的等待與沒有征兆的失蹤在兩人之間無限上演。
為了林放的一個電話或訊息,程韻可以兩天三夜甚至一個星期守著電話,為那一聲“滴”心情跌宕起伏;為林放無意的一些行為,總自卑地感到自己不如他的前女友,甚至好多次被無意識地牽引著來到她的窗下;故意消失多日以此檢驗林放對她的在乎程度,結果等她自己投降再回到林放身邊時,卻可笑地發現林放根本就沒發現她的“失蹤”……諸如此類,自編自演著一幕幕荒唐的劇情,自信與主見蕩然無存。
林放是愛程韻的,他把對程韻的愛與思念都寫在了紙飛機上,而不是語言與行動。程韻從東京回來,他忘了去接,卻在家里與朋友聊天;說好的一起度過跨年之夜,他卻失約,理由是靈感來了,他在家里為程韻寫歌詞;創作遇到瓶頸需要靜靜,不言不語玩“失蹤”;與“天后”日日夜夜七天,只是因為他能治愈她的眼淚,她能給他創作的靈感,而他不能理解程韻的“想多了”……
每一次,他那大詞人的隨性與不羈總是讓她本已不堪一擊的自卑雪上加霜。而他,玩著“把愛寫在紙飛機上”的套路,恃著“從小缺乏安全感”的借口,心安理得地把程韻的愛踩在腳下。愛也愛了,恨也恨了,嫁給愛情的女生,自己也不知道,一次次的卑微,在這場愛情里,最后她已低到了塵埃里。
在一次次的掙扎與絕望后,她終于絕決地轉身,離開,不留一絲念想。或許故事到此就結束了,可她不,你的愛情不是為創作靈感而存在的嗎?你用我們的愛情成就了你的詞,那我就把它發揮到極致,我用我們的愛情成就我的小說,方才不負你大詞人的“愛情靈感”說。
于是一年后,就出現了本劇開頭的對話,著名詞人與暢銷書作家的對話。沒有卑微,只有自信,就連空氣都是那么和諧。
或許有人會說,林放說的“每一段愛情,都是為了創作靈感的需要”不是他的真心話,而是他極度的不安全感讓他不敢承認自己內心的真愛,他才是真正愛著程韻的。好吧,或許是真的,但那樣的愛情,不是愛,而是虐。你真的確信,在愛情里,被虐得低到塵埃里,堅持在原地的你快樂嗎?
2
想起安妮寶貝《七月與安生》中的七月,從高中時就愛上了家明,認定一輩子就是他。就算后來家明背叛了她,她也不想,或不敢去揭開它,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她的愛情。就像一粒沙子,家明輕輕一吹,她便落在腳邊,或許不會踩上去,但誰會在乎那腳邊的沙子。七月以為,只要她在那兒,愛情就在那兒,家明就在那兒。于是她把眼淚留給自己,把笑容留給家明,她委屈求全,她卑微,她堅持。
她終于留住了家明,但也終于在留住家明的那一刻,她決定了離開——不再繼續做一粒愛情里的沙子。她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一種家明得不到、也給不了她的生活。對誰都好,各自思念好過相互埋怨。
3
曾經有一大學同學,當時特別不能理解。大四時,愛得要死要活的男朋友突然有一天跟她說,自己要出國繼續深造,所有手續都準備好了。而當時她已經在國內找好了工作。這就意味著兩人在好幾年的時間里,相隔異國。她說當時的她并不是不能原諒他的出國,而是不能原諒他的不商量,他對這份感情的輕視。
時隔幾年,他回國,還愛著她,她也愛著他。他求婚,她留給他一個華麗的轉身和背影。同學都說,既然相愛,何苦折磨。可她卻說,她不想讓她的愛情,在同一個人身上,第二次卑微到塵埃里。就算相愛,她也寧可選擇相互懷念。至少,她永遠能做她自己。
突然,我覺得她的選擇是明智的。在同一個人身上,相同的事情總是能重復上演??催^太多為愛失去自己的姑娘,起初是那么可愛,可漸漸地深陷在愛情的泥沼,迷失了方向。在感情的天平上,卑微到了塵埃里,還擦干眼淚強笑著舔舐滴血的傷口。
講真,這樣的退讓只會嚇跑你的愛人,在感情的世界里,愛情從來不等同于憐憫。
所以,不如學學程韻,該離開時不要猶豫。他拿你們的每一次“遇見”當作作詞的靈感,你就拿你們的每一次“相守”成就小說的橋段。再次相遇,就算仍舊愛得波瀾起伏,也能一笑而過。
畢竟,“深情是我擔不起的重擔,情話只是偶然兌現的謊言”,當作歌詞聽聽就好。為這樣美麗的謊言買單,卻是誰也沒這個義務,就算很愛很愛,也請記得,你要做好你自己。
文|微克vi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