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的晚秋,螃蟹肥,小龍蝦瘦,扎啤涼,火鍋熱,賣羊湯的小館生意興隆。
最美的季節過得最快,如同人生。初秋、仲秋和晚秋之間,只隔幾場雨。一場雨,秋便晚了一點,幾場雨,就到了晚秋。
晚秋的色彩最斑斕,路邊的樹呈現數種顏色。有些葉子性急,早早就紅了;有的要等雨催黃,還有的依然綠著,似乎在癡守青春。
濟南的晚秋,有些涼,暖氣未到之前,在家里洗澡水要燒熱些,開浴霸,也不能提高多少度,因此叫“浴霸”不能。出門必須多帶衣服,寧可望穿秋水,也別“忘穿秋褲”。正午的太陽下還是熱的,晚上就涼了,風把人吹得打顫,把大明湖吹得發抖,把千佛山吹得發晃。
這時候適合畫畫。像趙孟頫畫鵲山和華山。
這時候適合寫詩,像李清照和辛棄疾。這兩位出生于濟南的詩人,有太多詩寫在這個季節。李清照的“燕子回時,月滿西樓”;辛棄疾的“少年不識愁滋味”。到處都是意象,隨地都有情感,在自帶哀愁的晚秋。
這時候適合想念。特別是想念那些在晚秋相識的人,曾相擁取暖。還有在晚秋分手的人,讓季節更加凄美。晚秋是一座車站,有人停了,有人繼續前行;晚秋是一串音符,有人沉默,有人還在唱歌。
這時候適合唱歌。在家里,在路上,在KTV,在未知的遠方。可以唱許巍那首《我的秋天》;也可以唱毛寧那首老歌;還可以叼支煙,找架鋼琴,模仿周星馳在電影中:“秋意濃……”晚秋是一種現實,更是一種回憶;晚秋是一種懷念,更是一種思念。
思念在夜涼如水時浮出水面。一年里,有四位七零后甚至八零后的朋友匆忙離去。我清楚地記得,和其中一位在山師校園里,聊韓東的《大雁塔》以及當代詩歌;和其中另一位夜攀千佛山后到大排檔燒烤;還有一位曾和我同事多年,還有一位一直在約一頓小龍蝦,還未來及去吃……他們都沒有等到濟南的這個晚秋,沒看到今年的落葉,就像落葉一樣融進泥土。
我想自己會慢慢習慣告別,只是沒想到告別會從這么早就要開始。
就像一個美麗的秋天,仿佛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
濟南的晚秋,有人滿眼寒露,滿頭霜降。
不摻水,不媚俗,不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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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過三十九年,寫過十一本書,編過三四部戲,錄過二十幾集《百家講壇》,我是魏新,再次謝謝您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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