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踏歌娘
音樂鏈接:昔情難追(經典武俠配樂,三分二十秒處是我最喜歡的地方,點擊即可收聽)
1.風陵渡口初相遇
第一次對情的理解,是在我8歲的那一年。
那一年我上二年級,因為小的時候看的書略多些,所以處在一個比同齡人稍微成熟些許的二年級。
半斤他,是我的小學同學。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早起朦朦朧朧的去上學,因著密密匝匝的飄起的鵝毛般的大雪,整片天空都輕飄飄的泛著微微的紅色。
很多很多年以來,只要是在家鄉,每逢冬日的早晨睡醒看到這樣的天空,我都知道,窗外面又下起了雪。
就好比很多很多時候,我們會在不經意之間,多看誰一眼,然后回憶,就會突然定格在那個瞬間。
總歸二年級還是小女孩的心性,我也沒有成熟的不像樣子。況且我還是一個有點野性的小女孩。
那時放學后的樹田子是屬于我們的,積了很厚的雪的樹田子是我們打雪仗的樂園,一個接一個的雪團相互的投擲,滿目都是飛雪,看不清誰是誰,卻又注定,誰一定可以將誰看清。
啪!一個雪團子在凌亂的紛飛中偏偏砸在了我的面上,頓時,鼻血橫流,血滴在雪里,我當時覺得,還挺紅的,然后,有一瞬間的暈眩。
世界靜止了,并不是我暈了,而是打雪仗的戰爭因為我的鼻血結束了。對面的男孩子們跑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抬眼匆匆地看了一眼,一個臉上帶著驚慌和不安的男孩子已經開口向我道歉:“對不起,你有沒有事?我不是故意的。”
當時的我多傻啊,我接過遞到面前的紙,然后說了一句:“沒事沒事,這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流鼻血哎。”
他好像有點發愣,很呆的看我一眼,旁邊的人推他:“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是你砸的,沒弄錯吧?”
他很堅定的看了我一眼,臉上不再是驚慌和不安,而是一種犯了錯誤就要承擔責任的堅定:“就是我砸的,沒弄錯。”
這是那么小的我第一次注意到,原來那么小的一個男孩子,就能給我一種很沉穩很有擔當的感覺,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很多年過去了,當我下意識的想什么的時候,都能想起那張帶著堅定的孩童的臉。
那也是我長到現在那么大,唯一的,流過的一次鼻血,在很多記憶都已經褪色消散在空中的時候,它們還留存著,白雪,紅血。
后來,我才開始注意這個男孩子,一個班90多個人,以往雖然認識,但是并不熟識,這次鼻血的經歷,是我第一次對半斤留有的印象。
當時金庸的部分武俠小說已經作為我在馬桶上偷偷看的廁所專用讀物,因為上廁所的時候不會有人管我所以拿來在馬桶前放一個凳子,一邊用腳踩著覺得有力,一邊把書放在上面看的有滋有味。
當時看到風陵渡口初相遇,只覺得郭襄的性格我喜歡,不計較身份地位,性情開朗大方,又十分的有膽量有氣魄,想來我若是遇到她,定能和她結交的。
風陵渡口初相遇,那是最最年少時轟轟烈烈又青澀張揚的真性情,一路的行俠仗義,一路的說笑糾纏,一路的奔波艱難,在最開始,最開始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便注定了,終身。
因著最開始的注意,最開始的相隨,一路走來,已經不會在乎面具下的那張臉英俊與否,而是想要記住與自己踏遍千山萬水,飽覽滿樹花開的那個人的那張臉,一圖坦蕩,一圖再會。
誰又會知道,初相遇,便會誤終身?
2.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我對半斤,有著長達十多年的喜歡,這種喜歡,已經占據了我現有生命的一半還要多,這種喜歡的感覺已經在我的心里面生出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榕樹,它不斷的生長著,同時那些垂落下來的枝葉又觸到心底,重新長出枝繁葉茂的枝干來。
我想,只要我沒有枯竭,那么那棵榕樹一定會在我心底一直一直的長著,根深蒂固。
我和半斤小學一個班,初中一個校,高中一個城市,最喜歡他的時候,是初中,那是一個人的懵懂無知,兩個人的風花雪月。
我們都有這樣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但是不會說,那種比朋友多一點點的感情,比戀人少一層的關系,是兩個人之間的糾纏和曖昧。
沒有任何的約定,我們就能在家不同的方向的那個路口偶遇,不是一個辦公室,我們卻能夠在課間的時候去辦公室送作業偶遇,我們能夠在出各自的辦公室門的那一刻抬頭看到對方的身影,不是同一節體育課,但我們卻能因為老師有事調了課程在操場上偶遇,兩個人的班級數離得并不近,但是卻有運動會場地上搬板凳坐在隔壁的運氣。
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卻不記得什么時候開始糾纏不清。
《笑傲江湖》里,盈盈喜歡令狐沖,一直不肯泄露自己的真實面孔,盈盈喜歡令狐沖,寧愿傳下號令殺了他,為了就是要令狐沖一直留在她身邊,盈盈喜歡令狐沖,可以背著令狐沖上少林寺自己甘愿被囚禁。
大抵那是一種初戀少女的情,愛戀至深,卻又將少女的個性演繹的鮮明淋漓。
我在其他的地方亦見過這種情,殷素素對張翠山生情之后臉紅的如大紅花一般,殷離年年不忘少年的阿牛因而喜怒無常,岳靈珊對林平之生情之后對他的千依百順,儀琳喜歡令狐大哥之后只盼得他好。蓉兒因為喜歡靖哥哥因而一直為他著想,阿朱喜歡喬峰之后不惜在雁門關外苦等數天。
世間的情,我也不曉得有多少種姿態,我只知道在我曾經青春年少的那個過往里,在我鮮衣怒馬好韶光的那段時光里,半斤給了我當時能體會的所有感情,愛戀,珍惜,擔憂,暗喜,那些情感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我最初的對于情這一個字眼的所有理解和所有的滿足。
3.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現如今,半斤和我并不在一個城市里,1000多公里的距離,我們也許只能望著天空,看見同一輪明月,看見同一顆星,我可能低低的吹著我的笛子,而他卻聽不到寥寥的笛音。
過了那個最為稚嫩的年紀,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已經不是距離。你有你的計劃,我有我的考慮。沒有單純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日子一天天的累積,最后消散在風里的,不是我們如今的這段情,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那段純真的情。
兩個喜歡的人在一起,可以有很多的原因,喜歡是根基,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沒能在一起,亦可以有很多的原因,也許有那么一條,是因為如今的情,已不復往昔。
當年看王重陽和林朝英,因為他們不在一起而嘆息。一個為了另一個在極北苦寒之地求得玄冰,一個為了另一個保留了嫁衣卻從未有機會穿出去。
當年看小龍女和楊過,在重陽真人像前拜堂成親,不管世俗的目光,不管命數的有限,能活一天,便做一天的夫妻,能活一個時辰,便做一個時辰的夫妻。
當年看郭襄久尋楊過不見,終于在四十歲之時大徹大悟,開創了峨眉派,給弟子取名為風陵師太,得以紀念那終身不忘的一遇。
當年看蕭峰去西夏國之時,想起往昔時光,四海列國,便只有那一個阿朱,從此以后,去塞外牧馬放羊不過是一旦想起心頭都會縮緊的空約許。
白馬已經很老很老了,少女去的是煙雨江南,那里是杏花微雨,那里是人杰地靈,可是她的回憶中只會留存那漫漫黃沙中的大漠孤煙,那烈烈的西風之中不會消散的當年的情。
面對著江南煙雨,也不過一句:“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歡。”
少女的心上人已經要和別人成親,有人勸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可強求。但少女也僅僅是一句:“我偏要勉強。”那是骨子里的不會假意的成全和放棄。
縱然是天南地北,縱然是幾回寒暑,縱然是萬里層云,縱然是千山暮雪,縱然形影已離,縱然昔情難追。
可是我此生都不會忘記了。
縱然難追,浮生一遇,只此一遇,我也不會,忘記。
后記:
雖然金庸的小說我看了大部分,但是卻沒有看過影版的東邪西毒,我不知道那是部怎樣的電影,但是里面的配曲基本上能夠觸動人的所有感情,感謝我國也有如此經典的配樂大師,那些沒有流行歌手出名的人們,卻一次一次的觸碰到我的心,想介紹這些曲子很久了,終于遇到一個難得的機會,我想,只有心里真的經歷過,才會聽出那些無盡的寂寞和寥落吧。
胡偉立 陳勛奇 黃英華 盧冠廷 溫金龍 黎彼得 鮑比達 林海 戚小源,這些優秀的音樂人我想介紹給你們。我看過的香港的經典的武俠劇里,這些曲子讓我一次次的被帶入到那個有江湖的世界,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開始自學吹笛,開始想要會彈琵琶。
人生不過寥寥數十載,每個人的心底都會有自己的江湖,那是不同于平日的生活里的那個自己,是自己才能抵達的秘境,音樂卻最能打動到人心,帶出心底里的那份情。
沒有事的時候,我會望向白駝山,我清楚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在那邊等著我。其實"醉生夢死"只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昔情難追,卻永遠留于心底,那是每個人璀璨年華里最美的印記。
浮生一遇,濁酒一壺,馬上相逢,快行快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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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踏歌娘,僅喜歡寫出腦海中的疏離悲歡,也許你,會喜歡。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