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周五,想到明天就是周末,終于可以歇口氣,我異常興奮,以至于下午去銀行時忘觀天象,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瓢潑大雨,我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雨,雨水唰唰地澆在公交車車窗上,能見度十分低,待車慢悠悠進站的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分。下車后,雨一直下,絲毫不見減弱,我干瞪眼等了十分鐘,最后一咬牙,頭頂著皮包就往寫字樓里沖,不過十幾二十步的距離,整個被澆成了落湯雞,渾身上下都在滴水,狼狽地淌了一路。
從電梯里走出來,迎面撞上沈曼麗震驚的眼神:“夢夢姐,你怎么淋成這樣?外面下雨了嗎?”
比起受大風大雨摧殘的路邊花,我寧愿當溫室里的小草。
“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雨,今兒咱都游泳回去吧。”心情實在不爽,同為女人,差別怎么這么大。
在沈曼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我拿著包走進辦公室,剛到門口,雞皮疙瘩全員復蘇,尼瑪,空調開那么低,電費不用交嗎?
“喲,小夢。”說話的是老同事劉東強,他扶著眼鏡,上上下下瞅了我好幾眼,“上哪兒去搞了這么一出濕身誘惑。”
“誘惑你個頭!”我直接拿包掄過去,“外面下暴雨了,我冒雨回來的。”
“是嗎?我出去看看。”劉東強一臉好奇,椅子一推大步走了出去。
其實也不怪他,咱們辦公區位于寫字樓中間,沒有窗戶,自然不知道外面是風是雨。
雖然我今天穿的衣服不透,但淋了雨貼在身上也實在尷尬,辛虧李昊辰那里有一件多的襯衣,即便散發著男人味我還是勉強自己穿上了,等到我把錢放進金柜,也到下班的點了。跟隨同事出了樓,發現雨比剛才小了些,但還是下得嘩嘩的,正犯愁之際,看見一輛熟悉的車打著雙閃停在門口,再瞅一眼身邊的沈曼麗,那張濃妝艷抹的臉都要笑爛了。
尼瑪,這兩人發展神速啊,都到了接送的程度了,你儂我儂風雨無阻了!
現實無疑是殘酷的,我不禁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身上冷的,還是心里寒的。
我正發著愣,許紹念舉著把大黑傘下了車,朝我們大步走來,等到他走到跟前看到我,眉頭一擰:“怎么淋成這樣?”
“出去辦事時淋的。”我簡單解釋了一句。
他沒多問,看著我和沈曼麗,說:“走吧,我送你們。”
“哎,不用——”
我推辭著,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紹念一把帶到他傘下,令人蒙圈的是,反而讓沈曼麗獨自撐著傘走進雨中。
“哎,這不大好吧。”我悄悄扯了扯他衣服下擺。
“什么不好?”他頭也不回地問。
“你弄錯了吧,我怎么好跟你打一把傘。”
“沈小姐的傘小,擠不下你們兩個。”
沈小姐?!我是誤會了,還是聽錯了?應是淋了雨,腦袋昏沉沉的,一時半會兒辨不清楚。
“你身上衣服是誰的?”快到車門口時,他突然問我。
“哦,李昊辰的。” 我有點鼻塞,聲音悶悶的。
“上車吧。”他給我拉開副駕駛的門。
我一見這架勢,越發頭昏腦脹了,轉了個身要往旁邊走:“我還是坐后面吧。”
沈曼麗卻先我一步上了后座,探出頭來說:“夢夢姐,等會我要先下。”
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許紹念塞進了副駕駛,今天是怎么了?我這腦子簡直不夠用,總覺得處處奇怪,可又處處在理。
許紹念繞到車子另一端,收了傘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后,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遞給我:“身上那件濕了,不想感冒就換下來。”
我恐怕已經感冒了,鼻子眼睛都不舒服,但還是接了過來,脫了李昊辰的襯衣,套上許紹念的衣服。
車子在雨幕中徐徐前行,速度跟烏龜有的一拼,雨天路滑交通本就不暢,還時不時有車子加塞,頻頻引發事故,我癱在椅子上,看得毛焦火辣,照這情形,什么時候才能到家啊。
沈曼麗先坐不住了:“許醫生,要不你在前邊地鐵口停一下,我坐地鐵回去。”
可惜,安安那兒不通地鐵。
許紹念回了個“好”,果真就在地鐵口讓沈曼麗下了車,沈曼麗沖我們揮手告別的時候,我看她臉上沒有絲毫不快和顧慮,現在90后思想境界都這么高?居然能夠容忍自己男友和別的女人單獨在一起?想當初,在我還是許紹念女朋友的那些年,防曖昧堵墻角斗小三,那叫一個樂此不疲,什么QQ手機銀行卡密碼一手掌握,就差人盯人戰術了。
書上說,愛情就像手中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誠然,我過去的行為不大可取,但沈曼麗這種無條件信任的做法我也無法認同,男人這種生物,你給他完全的自由必然要給你勾搭幾個臺北Mary東北馬麗來,對待他們最好就像放風箏一樣,想放就放想收就收,始終逃不開咱們的手掌心,但是呢,有時候又架不住外面妖風大,一不小心就給掙脫了掌控,追都追不上,所以啊,理論永遠不及實踐,這個世界上男人千千萬,有的人渣,干脆就手中沙不如揚了它,但有的人,比如許紹念這種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遇得到的男人中的戰斗機,最好的辦法就是五花大綁隨身攜帶,另外不惜血本整個紅外線防盜裝置才安心啊。
綜上所述,90后,少不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