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生在農民家庭,不喜歡讀書初中沒畢業便退學了,成了地道的莊稼人;女人生活在一個遙遠的山區,小學沒畢業就輟學了,做手頭活補貼家用;原本隔著千萬里的男人和女人不該會有交集。。。
女人一直想著走出山村賺錢卻被拐騙到了男人的村莊,男人的父母尋思著給他取老婆便領著男人去看了,開始男人是死活不愿意的,不知為什么后來就答應去了。男人見到女人的時候,女人哭的傷心,淚水流過臉頰也流進了男人的心,男人告訴父母他滿意了,可是看著眼前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女人,男人的父母卻不同意了,男人不顧父母的反對,東拼西湊借了兩千塊錢救下了女人,于是女人到了男人的家里,那年女人十七,男人二十三。
男人和女人結了婚,男人總是攬下所有的活,包括家務雜事,男人說女人還小又那么瘦弱等養胖了再干活,吃飯的時候,男人把好吃的都夾給了女人只是笑著說太瘦了,男人不愛說話,卻喜歡聽女人的嘮叨,后來,男人把女人交給了父母照顧,決定去城里打工,臨走時男人哭了,他含著淚對女人說,他一定讓女人過上好日子,那年女人二十,男人二十六。
男人沒有文化就靠干力氣活掙血汗錢,省吃儉用存下了不少積蓄,男人回到村莊是在年前,男人把火車票放在女人的手里,那是回女人家鄉的,女人笑了,笑的那樣幸福,他們一起回到了女人山村的家,女人的父母告訴女人,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老實的男人,走的時候女人哭了,男人一把將女人攬到懷里,擦干她的淚,男人說他會疼她一輩子,那年女人二十三,男人二十九。
男人又要出去打工了,女人死活不讓,她說男人這一年都瘦了,男人聽女人的話,于是在村子里開了一個小店,買了一輛馬自達,白天女人站店男人去街上拉生意,就這樣日子漸漸富裕起來,后來男人買了一臺電視,那是村里第一臺電視,男人說怕女人站店無聊,于是晚上小店里總是擠滿了人,男人樂呵呵的笑了,一把將女人攬到懷里,那年女人二十五,男人三十一。
男人和女人就這樣成了村里人羨慕的有錢人,日子好過多了,只是不久女人認識了鄰村的一個人,學會了打牌賭錢,起初只是偶爾玩玩小的,后來竟然每星期都會去幾次,別人告訴男人要小心女人輸光了他的積蓄,男人笑了說他的就是女人的,日子不久,女人就真的幾乎輸掉了男人所有的錢,女人哭了后悔自己不該賭博,男人一把將女人攬入懷里,擦干女人眼角的淚,對她說沒關系錢沒了還可以再掙,女人欣慰的笑了,只是沒過多久女人又開始了賭博,認識了不少城里來消遣的人,他們告訴女人城里錢好掙,女人沒錢了,男人也再也給不起,于是女人就離開了男人,真的去了城里,看見女人就這樣走了男人很痛心,卻只是對女人說過的不好就回來,我等你,那年女人二十八,男人三十四。
女人走了也回來,回來不久就又走了,男人期盼女人回來,每次都準備好女人愛吃的東西,他問女人過的好不好,女人不回答只是說城里好,于是男人不再問只是說過的不好就回來,其實男人一直相信女人會有一天回到他身邊的,他想女人還小玩夠了就會回來的,只是女人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后來過年也都不回來了,男人知道也許女人再也不會回來了,只是男人放不下,他打通了女人的電話,告訴女人,他愛她,會一輩子等她,而女人卻說男人像哥哥她從未愛過男人,男人哭了,再等到女人回來的時候同時出現在男人面前的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男人呆住了,猶豫卻還是簽了,他對女人說過的不好就回來,他會等她一輩子,女人拒絕了,離開了留下了愛她的男人,那年女人三十二,男人三十八。
男人一直與女人聯系,總問女人過的好不好,后來女人又結婚了,嫁給了后鎮的另一個男人,女人告訴男人她很幸福,從此男人很少再與女人聯系,即使女人主動聯系男人,男人也是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淡淡的打發女人,后來,女人不知為什么總愛找男人幫些小忙,也許是生活少了什么不習慣,男人總是這樣想,只幫女人干活什么也不說干完就離開,好像是怕女人的丈夫誤會為難女人吧,就這樣過了許久,男人的父母托人又找了一個女人介紹給男人,只是這次男人見都沒見就拒絕了,男人說他的這輩子已經承諾給別人了,村里人說男人傻,男人不說話,眼睛里似乎還藏著一點期望,那年女人三十五,男人四十一。
外面的雨一直下,男人接到女人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哭了說自己在鎮上的車站,沒車了丈夫又不愿接她,男人說別怕,他馬上就過去,男人穿上雨披便開著摩托向車站疾馳,男人心里一直念叨女人怕雷鳴,卻忘了打方向燈,路口與一輛貨車相撞,男人被救出車底的時候只剩下一絲氣息,他掙扎著對父母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是他們,只是請他們告訴女人別再等他了這一次他要失約了,女人再也沒有等來男人,男人就這樣離開了,當女人收到消息的時候,那天男人該出殯了,女人發了瘋似的跑到男人的靈堂,淚水打濕了整個季節,女人輕輕趴在男人的懷里,第一次女人感覺男人的懷抱那么寬厚,女人對男人說他沒有失約,他等了她一輩子,現在她回來了,她要陪他一輩子,那年女人三十九,男人四十五。
后來女人離婚了,她來到男人的墓地,成了墓地的管理員,每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女人就來到男人的墳前,輕輕扒在墓碑上,她對男人說她回來了,她會守他一輩子,也許這是男人最想聽到的吧,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能聽見,那年女人四十,男人成了一座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