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鏡子,告訴你那鏡中的臉龐,
說現在這龐兒應該另造一副;
如果你不趕快為它重修殿堂,
就欺騙世界,剝掉母親的幸福。
因為哪里會有女人那么淑貞
她那處女的胎不愿被你耕種?
哪里有男人那么蠢,他竟甘心
做自己的墳墓,絕自己的血統?
你是你母親的鏡子,在你里面
她喚回她的盛年的芳菲四月:
同樣,從你暮年的窗你將眺見——
縱皺紋滿臉——你這黃金的歲月。
但是你活著若不愿被人惦記,
就獨自死去,你的肖像和你一起。
梁宗岱譯
事先聲明:本人將逐一解讀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而在這個系列,筆者將自稱為L先生。
L先生評:本首詩講的還是勸人生育,讓子女繼承你的美貌、你的財富、你的權力,當暮年的“你”、不再英俊的“你”、衰弱的“你”看到你的子女,他們會讓“你”想起“你”年輕時的風采。如果鑒于前兩首詩,我們有理由懷疑本詩的對象是詹姆斯一世,同時詹姆斯一世傳聞有同性戀的傾向,很符合本詩勸一位男子傳宗接代的內容。但是,這只是猜測,并不如前兩首那么確切,本詩提供的信息還是太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詩中的男子是一位身份高貴、地位很高的人。
本詩字面上理解唯一的難點就是“暮年的窗”,這跟翻譯有關,至少我本人難以理解。
“如果你不趕快為它重修殿堂,就欺騙世界,剝掉母親的幸福”,關于這句,我參考曹明倫老師的版本,“你現在若不讓它的俊美另展新顏,你就欺騙了世界,坑了某個母親”,這倒是一個突破點,如果我們順著詹姆斯一世是同性戀這條線思考,“你現在若不讓它的俊美另展新顏”即不生育子女,而“欺騙了世界”“坑了某個母親”,那么真相就是詹姆斯一世的子女都非其親生,而是為了掩蓋其同性戀身份。下文也說了這個真相的荒誕,因為沒一個少女會拒絕國王的求愛,也沒有哪個真正的男人會不繁衍后代。
“但是你活著若不愿被人惦記,就獨自死去,你的肖像和你一起”,你在世的時候不考慮死后會不會有人紀念你,沒有后代,當你的肖像畫也消失后,你也將從大家的記憶里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