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姚鄂梅《一次出軌》Part2

朱方元人生的陰影在哪兒?他的自傳開頭很順利,但寫到第五章也就是與妻子分居這年時就阻滯了,“他的筆卻害羞地懸在那里”,害羞的當然不是他的筆,而是朱方元本人,有什么讓他害羞的事呢?自然就是小說的標題:出軌。但姚鄂梅寫出軌,不同于多數讀者想象中寫出軌的套路,她輕描淡寫地敘述著,字里行間卻處處彌漫著沉重,這是我特別佩服她的地方。

那年朱方元的妻子生病,接連動了兩次大手術,因為他忙,妻子便叫來一個鄉下親戚小萍,讓她來照顧自己和家里的父子,兩個多月后妻子病愈出院小萍回家。有一次妻子整理客房時,在小萍的床單底下找到了一條男士短褲,妻子吃驚地尖叫起來,狠狠地數落他“這么幾天你就忍不得?你是豬還是狗?”恰在此時,兒子回來了,妻子壓低聲音用一句“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是衣服自己長了腳,爬到她床上了。”結束了他們之間可能的爭吵。等妻子把兒子安頓好,朱方元試圖解釋(掩飾),他的話剛說完,妻子臉色突變,“捂住胸口抽搐了一陣,咳嗽后地上便有了一朵血花。她回過頭,帶血的嘴沖他一笑,搖搖手說:別解釋了,我理解你,好嗎?”顯然,妻子很傷心,但她很隱忍,不屑于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她只是不讓朱方元碰她了。從這里可以看出,大病初愈后妻子心里受了刺激,身體每況愈下,加上長期的隱忍,注定她會走在朱方元前頭。

從此,妻子就和朱方元分居了,就算偶爾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睡一起,也互不搭理,縮小的空間反而拉大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朱方元知道妻子還在生氣,他以為妻子最終會爆發,他甚至連怎么應對的腹稿都打好了,但妻子再也沒有提起過。他盡心地照顧妻子,像以前一樣相安無事地過著,直到妻子再次住院時,朱方元給妻子插體溫計不小心碰到了妻子乳房外側,他的感覺是“一個即將冷卻的暖水袋”。朱方元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長期分居后,妻子的肉身對他再無吸引力。妻子呢?嫌他臟,對他也毫無興趣。

他們這種貌合神離的關系,兒子應該感覺出來了,或者妻子告訴過兒子,因為兒子在選擇結婚對象時,最終挑了并不是最中意的那個,兒子希望“將來我的家吵鬧一點,庸俗一點,也不希望它冷冰冰的,像個會議室”,這足以說明父母的生活狀態對孩子有深遠的影響。

自詡“壓根就不是一個容易犯錯誤的體質”朱方元,卻犯了所有男人都可能會犯的錯,他的后半生都在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都在用賣力的表現去贖罪,不知道他是否后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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