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那年的我們》(1)

初遇,你像一陣涼爽的風


文/朱小丫

青春,就像一場盛宴,每個人都想盛裝出席,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華麗的轉身!

2007年,在我追著那一輛輛離去的軍車狂奔時,我知道,這場盛宴要謝幕了,還是我親手將幕布拉上的。

高中那會,我有兩個最要好的姐們,讀文科的李子燕,在我隔壁班同樣學理科的董艷,因名字后面都有個燕(艷)字,被同學們稱為“三燕”。高一的時候,我們經常泡在一起,李子燕有個從初一就膩歪在一起的男朋友,周風,從初中認識他開始,我就沒見他長過個,現在高中了每次排座位還能坐第一個,也著實不容易,周風有個不知道堂了幾代的妹妹周云,也跟他一個班,就在我班隔壁154,后來就是因為他這個親戚,我們發生了許多事事,因此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忘了說了老大董艷在152,我在153,我們都在同一個樓層,只有學文科的李子燕同學一人在樓下的149班,所以每天下課都能看到一個風一樣的男子從我的窗戶吹過去,不用看也知道是去會女友的周風同學,老大還曾調侃他們說:“人家牛郎織女一年才會一次,你們四十五分鐘會一次,還在那抱怨課間十分鐘太短,你讓牛郎情何以堪!”

尋飛飛跟我是一個班的,也是初中就認識的,木易澤是后來高二時轉班過來的,他的到來,給我們平靜的生活帶來了漣漪,青春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飛揚,開始承受,開始疼痛!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2005年9月5日,這是高二剛開學的日子,這一天也沒什么特別的,和平常一樣,在食堂吃完飯后,我們都回寢室午休去了。當學校的廣播里傳來那時點播率最高的《孤單北半球》時,我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起一把冷水,往臉上潑。

雖是初秋時節,但夏天依舊留戀著這片土地,太陽依舊熱情似火。宿舍在籃球場的東面,每次去到教學樓,都要往球場經過,剛剛起床,也還是阻止不了男生對籃球的熱愛,球場上總會有那么幾個男生,抱著球各種耍帥!

我們的教室在三樓,教室里四臺吊扇在有氣無力的轉動著,走到我那靠窗的座位上坐下來,打開課桌,拿出第一節課要用的課本,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進來了。

坐在我前面的是雪胖子,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胖子,因名字里有個雪字,所以全班都叫他雪胖子。他進教室的標配是手里一定拿著吃的,要不就是嘴里塞著吃的,用他的話說,上課前不吃好,課堂上就容易低血糖,一低血糖,他就沒法集中精力,集中不了精力,他就沒法思考,沒法思考,他就只能睡覺!可是即使他吃到撐,大部分課程也是睡過的!

雪胖子今天很是大方,居然要給我分半包薯片,平常都是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看著干巴巴的薯片,我拒絕了,這種天氣,與薯片實在不是很搭。

雪胖子白了我一眼:“不吃拉到!”

正在這時,窗外伸來一只手打了我一下,回過頭,是隔壁班,我的老大董艷大姐,她正趴在窗戶邊,笑的一臉燦爛:“燕子,聽說你們班轉來一個帥哥,看到了沒?”

“你聽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無精打采地回著她,老大啥都好,就是有點犯花癡,如果你要問她化學元素周期表,她估計答不上,但是你要問她學校里哪個班有帥哥,有多少,我估計她會答的很溜!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估計等會上課你班主任就會帶過來,等下課了我再來找你啊!”還沒等我說句話,她就又一陣風似的跑了!

正在想著老大的話,班長老黃就抱著一張課桌從后門進來了:“艾冰燕,新來的同學就坐你后面!”

“真的來新同學了?”我狐疑的看著他,老黃放下桌子,走到我身邊,左看看,右看看,有種地下黨接頭的感覺,低下頭,小聲地對我說著:“聽說,是皇親國戚,老狗的表弟!”

“真的啊?”我睜大眼睛看著他,老狗的親戚能是什么好人么!

老狗是我們班主任的一個外號,之所以這樣叫,還是上一屆的學姐學長們留下來的,聽說,他有個習慣,有事沒事喜歡到窗戶邊偷偷瞄一瞄,了解一下他的學生們在課堂上的日常。三十幾歲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想事想太多,頭頂一片荒涼。

上課鈴響了,教室里也安靜下來了,第一節課是老狗的數學課。果然,老狗身后跟著一個男生,高高的個,穿著干凈的白色襯衫,配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又黑又密的頭發,干凈的搭在額前,濃濃的眉毛,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如午后的一陣涼風,從窗外吹進了教室,突然想起了《那小子真帥》里的男主,心不自覺的加速跳動著!

“這是新轉來的同學,木易澤,以后就跟大家在一起學習,大家歡迎!”班主任剛說完,教室里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還有女生的尖叫聲!

在班主任的指引下,在一片歡呼聲中,他筆直的朝我這邊走來了,越過我,坐在了我身后。

就這樣他成為了我的鄰居,老大果然守時,第一節課剛下課,班主任都還沒走出教室,她就來了,趴在我的窗戶邊上,正準備開口問我,就看到身后的木易澤:“木易澤?怎么是你?”

“你們認識?”我有點搞不清狀況,難道他們認識!

“董艷,好久不見!”身后的木易澤走到我身旁,看著老大笑了笑!

“還真是你啊!你不是在一中嗎?怎么跑來八中了,你好像比我們要高一屆吧?”董艷說。

他們就這樣無視我的存在,在我的頭頂上空,有一句沒一句地敘著舊,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原來木易澤跟老大的哥哥曾是同學,難怪她認識他了。之所以會從一中留級來我們班上,據他說是學習成績不好,跟不上班,有點吃力,所以復讀高二!

因為老大的關系,我與木易澤也漸漸熟悉了,不過顧著他是班主任的表弟,我還是不敢太造次,不得不守著本分!

高二分了文理科,對數理化不感冒的我,結果栽在了一句名言上“學好數理化,走到哪都不怕!”,開學那天,我媽硬是把我從文科班拽到了理科班,不管老師怎么勸說,我媽硬是不聽,最后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可是一上理科課,我就總集中不了精神,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上午第四節課,還是化學課,低血糖的雪胖子已經倒下了,我也快支撐不住了,眼皮子在不停的打架,正在痛苦的邊緣掙扎之際,感覺到身后有人在拿什么東西撮我,一下就醒過神,回過頭,只見木易澤正朝我使著眼色,順著他的眼神,我看到從他的桌底下伸過來一盒瑞士糖,我猶豫了下,看到老師正在黑板上奮筆疾書,我將手背過去,接過他遞來的糖,悄悄的打開,拿出一顆,快速的往嘴里丟,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味蕾,也喚醒了正在神游的我。

下課鈴一響,同學們就都往教室外奔去,我收拾了一下課桌,回頭看見木易澤也還沒走:“謝謝你的糖,不然我也跟胖子一樣了!”

“沒什么,我上課也經常打瞌睡,不過含塊糖就好點了!吃飯去嗎?”木易澤云淡風輕地說著。

“我要等董艷,我們一塊吃,你先去吧!”一句話就這樣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木易澤說完就轉身走了,他剛走沒兩步,董艷就跑過來了,抱著我的胳膊,我們如連體嬰兒般往食堂去了!每次不管來的遲還是來的早,食堂打飯的隊伍都是那樣長,老規矩,我洗碗,她排隊!

等我們打好飯,又開始找座位了,其實早看到了李子燕跟周風,只是不愿意跟他們一桌,吃個飯還能你一口我一口,我跟老大,實在看不來,正在這時候,我看見了尋飛飛,他朝我揮了揮手,于是我推了老大一下,示意她過去,等我們走過去,才看到木易澤也在。

“你怎么每次都這么慢?”尋飛飛看了我一眼,推給我一個飯盒:“我媽剛送來的,還熱著呢!”

我跟尋飛飛初三就認識了,沒想到高二居然又同班了,他是典型的武俠迷,他隨意擺在課桌上的課本基本都是沒有書皮的,書皮在他拿到新課本后就直接嫁接到了他的那些寶貝武俠書上了!他是家里獨子,父母又是做生意的,家里對他也是寵的很,他媽媽隔三差五的給他送點吃的,因此跟著他,我們也占了不少好處!

“有肉嗎?”我拿過飯盒,看了一眼,還不錯,往碗里巴拉了點就推給老大了!

“你豬啊,一天到晚肉肉肉!”尋飛飛白了我一眼,就轉過頭跟木易澤說話去了!

“明天的興趣課,你們準備干嘛去?”坐在旁邊的老大又從飯盒里夾出一塊肉,邊往嘴里塞,邊看著他們!

“打球!”木易澤與尋飛飛異口同聲說道。

“那你們呢?”木易澤又看了看我們!

“我看你們打球去!”老大的花癡病是不是又犯了,我白了她一眼。

“那你呢?”尋飛飛看著我,笑了笑:“你也來看我們打球好了,反正也沒事干!”

“誰說我沒事干了?我明天準備去美術室畫畫!”大熱的天,坐在球場看他們打球,我覺得我還是不要的好。

“切,畫什么呀,你又不是美術生!”尋飛飛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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