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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幺雙腿跪在地上。身體前面立了一個掛牌,大概意思寫的是為父安葬。引來無數人投入異樣的目光,這中間既有窮人也有富人,有的為她唉聲嘆氣,有的在她的旁邊,訴說她的遭遇,議論紛紛,有的大呼小叫,有的一閃而過,即使引來無數好奇心,但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她安葬爹,只是盯著她看,婉如一頭怪獸。她平生第一次在引人注目的地方,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一幅害羞的模樣。
立幺一動不動,嗅到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味。她扎著馬尾辨,頭發干如稻草,沒有一絲生機,仿佛樹上的枯葉一撕就斷。她穿著一件灰色上衣,在通亮的陽光下,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黑色的污漬。褲腿已經破舊不堪,一條條毛線清晰可見。一雙赤腳露在空氣中,仿佛一幅黑色的油畫。她就那樣一聲不吭,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呆多久,等待著好運的到來。
這時,一位衣著干凈的男子,口里吹著口哨,手上拿著一個鳥籠,籠子里關著一只鳥,后面還有幾個隨從,在她的面前站立了片刻,透過骯臟不堪的面容,男子猜想這個小女孩應該面容姣好。男子仔細地打量一翻,手指掐算,覺得這個買賣合適,剛好府上缺丫頭。男子叫隨從幫立幺安葬爹。立幺一下又一下地磕頭謝恩,不知道磕了多少頭,頭磕的流出了血,地上也有她的血跡,她一點不在意。她嘴里念叨感恩的話語,眼里流出幸福的淚花,爹終于能安穩的離去。
男子叫隨從跟著立幺,男子并囑咐其中的一個隨從,等忙完后帶立幺立馬回去報道,隨從應允,立幺雙眼看著地上,聲音有些嘶啞地說,恩公,我不會跑,等我葬父后,我會用這輩子來報答你的恩情。男子說,你好好的處理完爹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說。男子就這樣走了。沒問她的一切事情。她心想,像男子這樣的人,她不過是一朵浮云,無足掛齒。
隨從跟在立幺后面,他們先買了棺材,然后來到了立幺的住所。在路途中,從隨從的口中得知,剛剛的男子是李財主家的大公子泰飛,其他的她也沒在意聽,她的大腦早已被憂傷所占據,她沒有心思去了解這些事不關已的事,反正遲早會知道,不在于這一時。
這時,他們到了立幺的住所。門前有一棵樹,土磚的房屋屹立在院子里,房屋用的是毛草蓋的頂,下雨天只要下雨肯定會漏水。旁邊還有幾戶人家,看上去過得也清貧。門沒有閂子,一推就打開,地高低不平,坑坑洼洼,腳踩在地上隱隱作痛。床上躺著一個人,大概是立幺的爹。一張桌子,幾條長凳,一張床大概就是這個家值錢的家當。里面還有一間小房,門是打開的,里面黑壓壓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房間里什么人也沒有,什么聲音也沒有。冷冷靜靜,只能聽到從外面傳來風的聲音。隨從們想,這戶人家大概只剩下立幺一個人了。
沒過多久,隨從就把立幺的爹安葬好了。立幺感謝隨從。隨從說,這是他們應該做的,要感謝就去感謝大公子泰飛。立幺說,要是沒他們的幫忙,現在爹還尸骨未寒。立幺向爹表明,過些時,一定會回來看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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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幺簡單的收拾完自己的東西,除了幾件像樣的衣服外,沒有值錢的。她扯了一件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把它撕破,然后再把其他整理好的衣服裝在里面,背在左肩膀上。隨從說,你可以不帶衣服,到時候府上會發服裝。立幺笑了笑說,這是念想,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回家一次。立幺兩眼看了看即將告別的地方。即使以后有機會回來一趟,但也不知道那是何年馬月。想著,立幺擦了擦眼淚兩邊的淚水。隨從這個時候才發現立幺沒有穿鞋子,立幺發現了隨從的窘態,輕聲地說,我已經習慣了這樣。隨從不敢給立幺去買鞋子,因為大公子泰飛沒有吩咐這個事。作為仆人,怎么敢越權去做這樣的事,他們的職責就是完成上頭交代的事,其他的不在他們做的范圍內。
立幺關好門,跟在隨從的身后。立幺在大門口,向這個家磕了個頭。在路途中,他們沒有交流。立幺知道,要想在府上有立足之地,要多做事少說話,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立么打著赤腳來到了李府。立幺被這所大房子所吸引,兩眼發光,一邊驚喜,一邊傷感,驚喜的是能在府上做事,仿佛一躍龍門。但心里落寞,不知道即將要面對怎樣的生活。門口站著兩個仆人,左右兩邊各一個,雙手交叉,仿佛要同人打架的樣子。這時門突然被開,里面冒出一個人,隨從叫他一聲管家。管家沖立幺微笑,對其中的一個隨從說:“阿甘,這丫頭是誰?從哪兒里?來這里干什么?誰叫她來的?”立幺現在才知道這個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隨從叫阿甘。
阿甘對著管家說:“這是上午大公子在馬路上剛認識的,現在要來這里做事。”
管家思慮片刻說:“府上現在好像不缺人啊。”
阿甘說:“大公子說府上正好缺人,這姑娘是來報答府上的。”
管家有點驚訝:“報恩,報什么恩,報誰的恩。”
阿甘對管家說:“一句話說不清楚。”
管家似懂非懂,點點頭,“既然是報恩的,跟我走吧。”隨從相繼去忙其他的事,包括阿甘。
立幺踉踉蹌蹌跟在管家后面,沒有心情觀看府上的景色,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踩著地,活脫脫一個罪犯。立幺來到了大廳。
大廳沒有一個人,管家叫立幺站在那里,等著他去叫人過來。不一會兒,管家扶著一個大約六十歲的老太太從大門走進來,一頭白色的頭發,上面配戴著裝飾品,整齊干凈的著裝,面色滋潤,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錢人家的老太太。老太太慢悠悠地座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對立幺說:“你叫什么名字。”口齒清晰的聲音完全不像六十歲的樣子。
立幺馬上雙腿跪在地上,雙手拖著地,向老太太磕頭:“我叫立幺。”
老太太直言:“好名字。”她叫立幺站起來。
立幺站了起來,眼神不敢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立幺,發現立幺沒有穿鞋子,責備管家怎么連鞋子都不給一雙,讓人站在這里,傳出去讓人說笑話。
管家如同受了委屈,對老太太說:“這姑娘一來府上,我就把她帶到你面前了。”
老太太揮揮手,指示管家去忙其他的事。管家退去。這時,這里就剩她們倆人。老太太問立幺:“今年芳齡幾何?”
立幺道:“十五。”
老太太點點頭,“你為何來到府上?”
立幺把前因后果向老太太訴說了一遍,老太太露出滿意的微笑:“立幺,就給我做丫頭吧。”
立幺馬上又跪了下來,磕頭謝恩,老太太站起拉著立幺的手說:“好孩子,快站起來。”說著喊著外面的人。
備:待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