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武虎原來只相信內家功,可剛才一拳,使他對外家功也有了興趣,因為他有了那種力量,可施展的時候,卻顯示不出那種威力。
所以,他貼著藍鐵柱,輕輕地道:“藍大哥,你們外家功平時是怎么練的?”
“還能怎么練,我們沒有功法,只能硬練。”
“硬練?硬練是怎么練。”羅武虎有些迷糊。
“就是鼓動氣血跟不同物體相撞,增加自己抗擊打能力。一開始不能太用力,適應后再慢慢增加力量。比如手掌要正反練,練得肌肉結實了,才能用拳,因為拳頭握緊了就是骨頭。像這樣練,但練這個很苦的。”藍鐵柱一邊說,一雙手輪番地擊向樹木,不時將自己胸與背撞向樹木。
藍雄壯在一旁笑呵呵地道:“他那是蠢辦法,練久了,把肉給練死了。真正的練外家功,也要運起功法,只不過我們沒有,然后用五種屬性,跟要練的部位撞擊、摩擦。剛才鐵柱練的是木屬性,金屬性得找些金屬屑子,裝在袋子里,用手插,用身體撞,土也是一樣。水屬性是找一處瀑布,讓水流沖擊身體,提高抗擊打能力。火要麻煩些,得找個有地炎的地方,在超過體溫的環境中練功。如果有功法的話,用這些辦法還是很見成效的。”
藍鐵柱有些奇怪地道:“這事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我怎么不知道?”
藍雄壯嘿嘿笑道:“我聽我爺有次喝酒時,跟我爹說的,就記下了,想著將來有機會練練。只是一直沒有外家功法,所以沒用心練。”
羅武虎心里卻是道,他可是有功法的,功法是有如何鼓動氣血,錘煉自己的身體,卻是沒有這種方法。而這種方法聽上去,確實是可以很快地提高實力,至少每次的撞擊或者錘擊,都是鼓動自己的氣血,加快練功的速度。而這也使他有了好奇,不知是誰想出這方法的。
“你爺是誰?怎么知道這么多。”羅武虎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爺是我們族長,一個沒膽子的老頭。”藍鐵柱有些不屑地道。
羅文龍聽他們說,心中一動,他們要長期住在這里,一定要跟藍家搞好關系,剛聽他們說,藍家莊沒有外家功法,可他們有啊!金剛百練功就是。他想跟楊凡商量一下,將這套功法送給藍家莊,讓他們能被整個藍家莊接受。
在羅文龍他們說著話,一起下山的時候,遙遠的南海王朝,一望無垠的茫茫大海上,一艘快船在十幾個水手地劃動下,正劈波斬浪,快速地往前行駛,目標卻是一座小島。
小島上并沒有碼頭,那艘快船直接沖上一片不大的海灘,從上面跳下一個身著黑衣的壯碩漢子,踩著白色柔軟的沙子,還有一些貝殼的尸體,匆匆地往前走去。
小島并不大,似乎沒有人居住,只是在北面有一座山,山上是一片綠色,生長著各種南方的樹木,最多的自然是椰子樹,山下應該還有一條河,遠遠可以聽見有流水聲。
黑衣漢子很快來到山腳下一片樹林,就見一塊巨石后,鉆出一個赤裸著上身的漢子,看了黑衣人一眼,點點頭,道:“來了,教主在等你。”
然后,赤裸上身的漢子沒再說話,而是在前面帶路,黑衣人一直沒有說話,跟在赤裸上身的漢子后面,一低頭鉆進了那片樹林。
他倆在樹林里七轉八繞的,然后鉆進一個山洞,出了山洞卻是別有洞天,在一片樹木之間,竟然有一座小木屋,還有個用木柵欄圍起來的院子。
院子里有幾個執有兵器的漢子,見倆人進了院子,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關注四周的動靜。
赤裸上身的漢子走到木屋前,停了下來,先是敲了敲門,然后沖著黑衣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那黑衣人沖著赤裸上身的漢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的感謝,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共有兩個人,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穿著一件黑色長衫,站在屋子當中,頭都快要頂到房頂了,似乎在等著這名黑衣人。
而屋子的窗戶旁,靠著一張桌子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是儒雅,正握著一本書,悠閑地翻看著。
黑衣人行了禮后,高大漢子急急地問道:“真找到他了?”
“找到了。根據他們的名字,還有手上的手鐲,肯定是教主要找的人。只是沒有那個女人,據說幾年前給鐵叉幫人打死了,他們現在是乞丐,最近又跟鐵叉幫的人發生沖突,好在楊凡救了他們。”
旁邊的白衫中年人輕聲道:“沒想到一個婢女有這腦子,竟然逃到上游,還在那么熱鬧的鎮子,把自己的孩子生下來,還把兩個孩子養大。我們找了這么些年,都沒楊凡的腦子,竟然知道往上游找。”
高大漢子看了眼白衫中年人,道:“我知道,我欠柳花的,她那兒子是我徒弟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會對他們一視同仁的。”然后又轉向黑衣人。“那倆個孩子好嗎?”
黑衣人低著頭道:“據送信的人說,倆個孩子長得不錯,都很結實,因為那女人的原因,他們在鎮上的私塾識了字,雖然喜歡武技,卻沒有功法。據獨眼說,現在楊凡陪著他們,想來已經在教他們功法了,而且要獨眼派人保護兩個孩子。只是現在天炎城暴亂,正好是霸刀門發展的機會,他們沒有多少人。獨眼建議最好接回來,這樣才有成為武者的機會。”
高大漢子皺起了眉,點點頭,又問:“獨眼查出什么沒有,楊凡這些年到底怎么回事?”
黑衣人一聽,便從身上摸出一封信,道:“事情太多,我只是聽送信人說了一點,這是獨眼寫的信。”
高大漢子接過信看了起來,然后將信猛地拍在桌子上,大聲道:“騰奇志這個廢物,欺人太甚,竟然這么對我徒弟,楊凡再怎么不聽話,也是我徒弟。還有那什么狗屁鐵叉幫,竟然敢把人不不當人,當街殺無怨元仇的人。”
他說這些的時候,白衫中年人上前拿了信來看,然后挑了挑眉,輕聲道:“騰奇志不急,總會找他算賬的,只是小小的鐵叉幫,我看叫霸刀門把他滅了算了。”
高大漢子卻是皺了下眉頭,道:“不用,我的兒子我知道,柳花也是他的娘,還是留給他們自己動手,只有親手報仇,那才叫真的痛快。”
白衫中年人道:“你知道這個消息時,不是想要把他們接回來嗎?”
“我當初確實這么想,那是他母親的遺言,找到就接回來。可現在有了他的消息,反而覺得讓他在外面磨煉,要比接回來好,他將來可是要繼承我所有東西的,沒有能力,沒有擔當,可接不了我的東西。”高大漢子似乎在邊想邊說,說話的節奏很慢。
白衫中年人慢悠悠地道:“就算楊凡教他們,他們也沒有完整的功法,而且楊凡的水平很差,我估計他的實力也掉得厲害,他們留在外面很危險的。你仇人可是很多的,萬一不小心讓人殺了,只怕你哭都沒地方哭。而且將來要是知道你找到他們,卻不管不顧,還讓他們在外面擔風險,會不會反目成仇?至少你們現在可沒什么感情。”
高大漢子擺擺手。“他們不會有危險的,楊凡會我五層功法,再加上獨眼派人保著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只要他們不故意伸頭,我那些仇人還不會關注一個小鎮。”然后他又轉向黑衣人。“對了,你可聽說兩個孩子有什么打算嗎?”
“獨眼估計他們要找鐵叉幫報仇,因為鐵叉幫以前殺那女人時,他們還小,現在又殺了他們幾個要飯的兄弟,他們原來是沒有武功,現在要是有了武功,可能會對鐵叉幫出手。”
高大漢子背著手,在屋里踱了幾步,停下來道:“要學會功法、武技不是那么容易的,叫獨眼多留點神,倆個孩子真要動手時,叫他多派點人手,至少要保他們平安。”
白衫中年人輕笑一聲,問道:“楊凡現在是什么狀態?”
黑衣人低聲道:“獨眼他們跟著楊凡時,楊凡根本沒發現,看上去沒有一點武者的警惕心,就跟普通人一樣,這幾年境界也下降得厲害,聽說只有黃級了。他發現兩個孩子后,主動找到獨眼,還哭了,說終于可以幫師父做點事了。也是這樣,獨眼才相信他,沒有對他下手。”
白衫中年人嘆了口氣,道:“明明是練武奇才,偏偏喜歡醫術,而且性格也太直了一點。老顧啊!你對這徒弟有點虧欠啊!”
高大漢子輕哼一聲,道:“葉天士,你可沒權力說我,我徒弟讓我不滿意,我還不能說他了?”說到這里還是嘆了一聲。“唉,這些年也是苦了他,不知有沒有長進,至少不要那么驕傲了,這世道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叫葉天士的白衫中年人搖搖頭,道:“我看改不了多少,這是天性。他當年也不是沒吃過苦,都快要餓死了,可后來還是那個樣子。”
高大漢子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滿地道:“他不就直率嗎?有什么不好的。那像你,明明光明正大的做事,都要弄些手段出來,楊凡那時候就瞧不上你。”
葉天士輕笑了幾聲,道:“要不是我的手段,你現在還能活著,還悄悄弄出一個鐵血盟?”
黑衣人聽了這話,嚇了一跳,這可是他們現在最高的機密,嚇得把頭低得更低了。
高大漢子不接話,而是問道:“你說我那方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