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熱，所有人都在家里忙著高考，高考前一天學校正好放假，周焰走出家門，看了看不遠處公園旁繁茂的枝葉，閉上了雙眼，聽著陣陣的蟬鳴。
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畢竟明天應該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了。
做選擇題怕不是要比選對象還要認真，老是在心中貯存著那些情緒直到高三才發泄出來，最后發現，連高考復習的時間都不夠用，干脆就用高考前一天調整心態吧。
“最重要的一天。”
周焰輕輕吸了一口氣，用力呼出來，睜開雙眼，抬起頭，自己依然站在家門口。
爆竹的聲音突然響起，每家門口都升起了或薄或濃的煙霧，所謂的“迷信思想”似乎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太可能消失。
不，“迷信思想”換作現在這種狀態的話，更多的是抱有一種祝愿美好的心態吧，就像是每次過生日在蛋糕前許愿一樣，他們至少也要找到一個心靈的寄托。
走向了不遠處的公園，兩分鐘后就踏入了公園大門內，蟬鳴聲格外顯得悅耳，雖然聲音不小，甚至有一些震耳欲聾，又或許是鳴蟬的數量太多了。
就在高考前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就好比是同學的自殺，表白被拒絕這一類，每一個事情發生的緣由和結束的理由都特別的奇怪。
荒度了12年，這12年來，除了知識以外，自己一無所獲。現在還不會做家務，生活也不能自理，即便是現在，也有或是新或是舊的東西丟失，學校的自己的桌肚也亂的一團糟。為此，老師也指責過不止一次。
除了吃就是睡，除了上學就是放學，除了上課就是下課，視野中，除了老師就是同學，當然，也有可能是路人，或者鄰居老大爺。
幾乎找不到理由成功，但也沒有失敗的理由。這種中性的思想甚至讓周焰這種從小到大無所謂的人感到了危機。
也曾不止一次被別人說過“你也只會帶著面具演戲”之類的話，但是自己卻沒有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大帥氣，唯一裝的事情也只有自己曾經的“中二病”。如果說成績差那么就是真的差，如果說表現差也是真的差，這也倒是無所謂的。
從小學到高中，自己喜歡上過無數人，包括異性，但是大多數都停留于“有好感”這個階層上，如果說真的談得上要去追求的話，還真的極為少數，并且屢戰屢敗。
但是想著初中的時候，自己也吶喊過“抬手遮天，跺腳碎地”這樣的獨家名句啊！到時曾也想過“貿然回首，蒼天陌拜”這樣的句子。不過這些“裝出的中二病”所延伸出來的“令人尷尬的臺詞”現在想想也是特別的溫馨呢！
當初三角函數的恐懼仍舊歷歷在目。
還有歷史那些龐大的背誦量。
最終靠著自己稍微好用一點的腦子憑借著理科一路打到現在，直接累趴下來。說玩不起，那是真的玩不起，別人花十分鐘能背得滾瓜爛熟的東西自己卻要花小時單位計算的大流量時間，當時自己還是真的自愧不如。
本來有一個妹妹就陪在自己身邊，整天能拉著自己的手出去玩，但是由于先天性的疾病，在周焰到高一的時候那個初三的妹妹去世，就算在最后一刻也在喊著“能不能拉著我的手再長一些時間”這樣令人心痛的話。
然后自己美好的童年時光告一段落，慢慢走向現實，發現人性其實并不是像自己曾經想的那樣非黑即白的，往往生命的本性總是介于黑白之間，是灰色，只不過是隨著深淺的不同而變化而已，而灰色的深淺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者是周邊環境的變化而改變的。
如果路邊隨便一個路人吐一口痰就認為這個人是黑的話，那根本就沒有必要接近于各類人群了解他們的日常了，因為那樣的世界里沒有必要。
曾經一直都在迷茫著，但是現在應該就釋然了吧？
如果當時自己的妹妹沒有說出“拉著我的手”這樣的話的話，自己早就已經背負著那沉重的罪惡前往生命的終結了，但是在與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牽掛的那一刻，總會有一些東西讓我們重新燃起對生命的希望，又或者說是拿生命的死亡逼著你活著。
但是總在希望臨近的時刻，把我們心中的美好磨滅，揉碎，是狠狠捏碎，用著最殘酷的方式打破，然后讓我們繼續絕望，之后再給我們希望，以此反復下去。
總會有傻瓜認為這是上天的考驗，但是正因為有了這些傻瓜，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才會選擇繼續活著，這應該就是生命得以生存的所謂“牽掛的理由”的間接性作用了吧？
既然感動和悲傷可以傳染，那么笑容也是一樣的。
風輕輕的拂過臉頰，眼淚無聲流淌，空氣沉默，眼淚干涸，淚痕凝固在臉龐上，過去的自己站在公園門口看著最后一片葉子落下，意識到生命的凋亡，現在的自己站在公園門口，看著繁茂的枝葉，意識到生命的誕生和成長的力量。
不知不覺中就走出了迷霧，沒有了迷茫，有沒有了若水感和失重感，找回方向，繼續向著光芒行走。
挫折很多，打擊很多，傷感很多，痛苦很多，要背負的東西很多，要奮斗的東西很多，要保護的東西很多，一切都太多了……
多得都到了理不清條理，找不到順序，數不過來個數。他自然也更久，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然后一個又一個小困難度過之后，抑或者是蒙混過關之后，最大的危機正在向自己逼近，那也就是今年的高考，曾經一直想象著的東西，曾經一直認為很遙遠的東西，現在已經臨近了，卻已經不知所措了。
那個時候自己多么天真啊！想著高考的時候究竟應該怎樣帥氣的進入校門，怎樣帥氣的姿勢交出試卷，怎樣英俊瀟灑的走出校門。
這些都是他去思考的東西啊！
這一天他想了很多東西，然后趕在落日前回到家中，打開了那熟悉的筆記本，開始最后的掙扎……
……………………
過去那個哭泣的青年若隱若現，蹲在自己最好的兄弟面前。
面對著一個失去了方向的迷茫的人，鄭彥有些不知所措。
雙眼紅腫，站起身來，在天臺上這個青年的眼淚流過之后的痕跡在臉頰上，似乎就要被這寒風吹著吹著凍成冰線。
‘你還好嗎？’
鄭彥有些不確定此時那個青年心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感情，笑了兩聲，問道。
‘她明明說過讓我不要放手的……’
‘安了吧…死亡是必然的事情。’
鄭彥走上前去，他并不明白這個青年的心情，他努力想要去明白，便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卻一直都沒有想到，當時自己太過于故作沉穩了。
青年握緊拳頭，青筋暴起，緊咬牙，把拍著他的肩膀的手打到一旁，右手死死扣著圍欄，將企圖要安慰他的鄭彥推倒一旁。
心驚膽戰的鄭彥看著網狀的圍欄不停的在晃動，著急了起來。
‘你站得太靠邊了！’
‘我知道沒問題！我不可能笨到去自殺！可是你知道嗎？死亡是必然的…真的是一個初中的女孩的死也是必然的嗎！？’
鄭彥被這種爆燃的語氣嚇了一跳，剛剛站起身來又一次倒下，注視著青年近乎絕望的眼神，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再怎么安慰也只是火上澆油而已。
‘走出去啊！你不是那么懦弱的人！’
‘她臨死之前也在喊著不要放手讓我緊緊的握著你讓我怎么走出去啊？！’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誰會去接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東西呢？依次反復下去，每天都在重復著枯燥無味，無趣平淡的生活，艱苦的熬著一天又一天，時間不增加快，經歷的越來越少，缺乏趣味的生活一味繼續。
再怎么愛笑的人也有哭泣的一天。
曾經的自己吶喊的樣子慢慢變淡，朦朧模糊，最后消散，只剩下一片白光……
夢醒了。
多么希望一直活到現在的所有都是一場夢而已啊…這樣就算失去，就算是逝去，沒有人責怪，夢醒之后還是那個現實的世界，將所有的幻境和現實顛倒，一切的一切黑融入白。
但是那樣的世界不存在。
即便是能夠把它偽造的再真實，把這個它偽造的無法更加華麗，也沒有用。
大腦中混沌不堪，剛在迷茫中睜開雙眼，看到那個已經響過的鬧鐘鐘表上指針指著的數字的時候，周焰“啪”一下從床上坐起，然后一頭撞在床旁邊的吊柜，又暈了過去。
“霧草！遲到了！這玩個什么……”
等到再一次睜開雙眼時，我自己人生高中階段的最后一次晨讀也結束了。
跳起，穿衣，下床，往嘴里塞一片面包，背上書包，沖出家門……
夏日炎熱，蟬一如既往的鳴叫，令人煩躁。本來在前一天計劃著將自己想想的東西全部都想完，沒想到卻成為了一種負擔，甚至連做夢都不放過自己。
導致了差點遲到了這樣嚴重的后果。
行人無數，車水馬龍，鞭炮的祝賀由自己的雙腳踩著節奏奔向目標。
遠遠看見學校旁還是綠色垂下，早早已經升起的太陽放射出陽光刺眼，環視著周圍的一切，倒過來跑了一段距離，然后不小心撞到一個男人時嚇了一跳，道了一聲歉之后繼續不斷地靠近學校門。
校門口那些家長們都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五彩斑斕，在迎接這一場盛大的考試，雖然不能參與，但他們總是想出一切的方法做自己能做的所有，為這場考試。
在路程中把要帶的草稿紙以及考試用的筆之類的全部拿下，然后將余下的東西直接扔在路旁，沖進了學校。
超過了一撮又一撮的人群，看著他們勉強撐著自己笑著的模樣，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出無比的疲倦，無比的緊張與擔憂。
仿佛自己的一切全部都決定在這場考試之中，那些人身上的壓力得到了完全的體現，卻在考試之前也無法釋放。
看著手表，慶幸著時間還來得及，然后剛要走進考場時，突然感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瞬間熟悉感撲面而來，嘴角揚起，兩眼閃爍光彩，似乎找到了方向，停下腳步。
這個家伙怎么……
但是就在笑著轉頭的過程中…
除了這家伙以外，還有人會拍我肩膀嗎？
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自己總能看到的東西失去了“線”這個概念，只是不同的色彩在同一個面上互相交融罷了。
“兄弟，準考證掉了。”
已經放棄了回頭繼續看，不管是聲音還是已經發生的事實，都可以證明自己曾經唯一的發泄的對象又或許是說真正的朋友這樣的一個存在，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兄弟，祝你好運！’
唉，真的和那個人家伙……
眼淚濕潤眼角，周焰點了點頭接過了準考證，然后又飛快的沖向了自己的考場。
眼淚飛揚，過去的一個一個畫面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強撐的自己又多笑了一會兒，在離考場還有兩米多一點的時候雙腳并攏狠狠跳起。
在眼睛的余光之中帶著藍色的監考證的高大身影已經向著這個教室逼近，給自己撿準考證的那個青年也開始奔向了自己的考場……
…………
就讓他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好嗎？
回憶慢慢散去，現實依舊屹立在殘酷之上，眼淚浸潤眼角，每次想到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后悔，那個時候的恐懼不安，失去方向感的絕望，在自己尚未成熟的那顆心上加倍負擔，以及女孩她最后的微笑。
‘不要放手…就這樣牽著……我會感到不安的……’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可能也不會放手了吧。
是啊，為什么所有的出乎意料的事情的發生都只有一次呢？
崩潰，失落，絕望，迷茫……不斷交替，在每一天。
直到最后醒悟之后的自己走出那片霧霾，回頭再看的時候，阻擋自己前進的霧早就已經散盡了，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過去的回憶。
……………………
高中大門打開之時，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雪花，白茫茫一片，仿佛一層薄紗籠罩著天際，讓整座城市顯得那樣神秘。
學校外，鄭彥正等待著，今天的他穿著一套黑色的羽絨服，身體顯得非常的消瘦，頭發也略顯凌亂，但是卻并不影響他的俊朗帥氣，只是臉上帶著一絲疲倦，仿佛一夜未眠，但他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疲倦。
鄭彥的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肩，仰著頭望著天空中的雪花，他的眼睛微瞇著。
他準備好迎接死亡了。
這是他最后的時刻，最后的時刻，最后一次站在這里迎接死亡。
死亡是那么的接近自己，那么的近，只是自己卻無法邁出腳步，無法跨越這個距離。
他的嘴巴動著，像是在呼喚著什么，但是卻沒有人聽見，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和雪花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一陣一陣的，很是凄涼。
這是他最后的回憶，也是他最后一次的呼喚，但是沒有人可以聽到。
鄭彥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然后睜開，看向天空中的雪花，看到那潔白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飄在自己的眼睛里，然后自己的眼睛變得模糊，一片白色。
眼眶酸脹，淚水已經涌了出來。
所有光彩隨著風散去，只有人性的無邊無垠擴散在這個宇宙，沒有人能夠擁有像故事里一樣的那種人物設定，非黑即白，而是渾濁的，之間的一種顏色叫做灰。
然而內心的黑暗卻正好煩趁著這雪花的純白，但是落入地面之后多數變得透明，是水珠，又或者變得有些灰了，亦或者是疊加在其他的白雪上，積雪越積越高。
鄭彥的雙眼慢慢閉上，眼淚從眼角滑落，流進自己的口腔里。
這是他最后的回憶，是他最后一次在雪地里站著，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到街道的變化。
那么然后呢？
真正的……
在最頂樓，卻不是在天臺上，在周焰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個自己所熟悉的身影從窗邊一躍而下，張開雙臂，沒有閉上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地面，它離自己越來越近。
周焰嚇了一跳，沖上前去，意圖想要抓住鄭彥。
但是為時已晚，他看到了那個身影，看到了他臉上的那抹笑容，但是他還是沒有來得及抓住他，沒有抓住那個在天空中飛舞的身影。
那個身影，在自己的眼前墜落......墜落到了地面。
哦，對了，三種情況以外，還有今天，被你們眼前的這個笨蛋染紅的雪。
鄭彥的身子一顫，他的眼皮動了動，眼睫毛輕輕顫抖，眼睛也睜開了，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渙散的。
他的眼神，看不清楚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他的嘴角帶著那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抹很淺很淺的微笑，只是在那么短暫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鄭彥的嘴唇微微動著，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你說的從來都沒有錯，我不該逃避，真的不該逃避……”
他是這么說的。
然后，他的眼簾輕輕的垂下，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在他眼中的全世界都已經停滯了。
“那么祝你做個好夢。”
哭腔嘶啞，周焰這么說著，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在夢囈一般。
周焰呆滯在原地，他呆呆的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鄭彥。
周圍已經滿是人群，學生們對自己學校里的一名同學莫名的死感到惡心，但是更多的卻是好奇。
透明的雪，渾濁的雪，純白的雪，被染紅的雪。
雪花紛飛，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空，飄蕩著點點雪花。
雪越來越密集了，飄落的雪花已經覆蓋了整座城市。雪花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積雪也變厚了。
天空中已經看不到一絲的陽光了，黑漆漆的一片，天空仿佛就是被黑布蒙住的，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雪地中的建筑物的輪廓，還有那零星幾處閃爍的燈光。
一條街道上面已經沒什么人了，除了那些路過的行人，偶爾還會從那些行人身邊飄起一陣雪花，落在路人身上之后就化掉了。街道上面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了。
街道旁的樹木被雪水沖刷著，變得蒼翠無比，樹冠上面還結滿了冰晶。樹干上面，樹皮也已經化成了冰塊，一層又一層地覆蓋著。街道的兩側，也是如此。
街道上面，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的，無論是原始社會還是現代社會，都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
活下去，無論是從物理上還是精神層面上，終極目標……就是如此。
人性是一層朦朧的灰，只不過是隨著灰的深與淺不同而不同罷了，沒有哪個人的人性面是非黑即白的，也沒有人能夠理清其中的縱橫交錯的復雜，這錯綜復雜的所謂人性以及有著生存的本能卻追求感情的享受的人心。
那圍著尸體被好奇帶領著向前觀看的那些人是永遠無法找到事情發生的原因的，盡管不斷猜測，你不可能猜測的準確具體，或許他們根本就猜不到點上，也沒有太多的人能夠理會鄭彥內心所承擔的痛苦。
‘隔岸觀火的人永遠無法知道起火的原因，聽不見音樂的人只會認為跳舞的人瘋了。’
無聲的夜晚，只有暮色隨同風兒一同散去。
接受了太多，或許他們早就已經崩潰了吧？在這樣的規則條件里，也沒有太多的人認為自己能夠做得多好，更以何提及‘驕傲自大’？
在失聲痛哭當中身體已經陷入了黑暗，真正抬頭去看……
那個少年的眼中映出了一片燦爛的星空！
“為什么總是要放棄？總是要逃避呢？雖然天上的繁星點點無法得到，也不會相信去有朝一日觸及，但是可以去追逐啊！”
我會尋著光芒前進，直到再也走不動的那一天……
……………………
這個世界……美麗而又殘酷。
漫步在遍地白雪的街道上，女孩的右手扶著左肩膀的淤青，一條紅線從額頭掛了下來，或許在快速的溫度下降之后，也會結成冰塊。
一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的，究竟是為什么？
或許從最初來的這個世界上開始，自己就已經錯了。
記憶中的那一把木棍一次又一次只在自己的身上落下。最初其實還會喊叫，還會哭泣的……但是現在這些有什么用？
真正的那個男人開始露出微笑，抑或是露出憤怒的臉龐的時候，自己越是掙扎那個男人就笑得越猖狂或者是更加的憤怒，然后做出更令人費解的行為。
‘我很嫉妒，嫉妒你們能夠擁有一個幸福家庭，快樂充實的生活，我痛恨那些無病呻吟的人和說我是無病呻吟的人……’
“哈哈哈……！居然還真能走出這個家門……跑啊！給我跑快點！”
男人把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拋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女孩的后背。
女孩低吟了一聲摔倒在地上，聽著男人瘋狂的笑聲，想要爬起來繼續奔跑，但卻發現自己已經根本沒有了這樣的力氣。
已經是無數次了，就算是呆在學校里不再回家也是一樣……
這個男人或者又會說“我找你找了好久，快跟我回家”這一類的話，把旁邊的人全部的謀騙過去，然后沖進學校，把自己拽走吧……
無論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僅僅也只是一個快樂的來源，憤怒的發泄處。
將自己的善良偽裝給別人去看，無論是那一次，就算是向同學求助……
‘叛逆期吧，你父親不是一直都對你很好嗎？開什么玩笑，居然在背地里這樣說他，真是不像話。’
倒在街道上，眼神茫然失措，除了他和自己，別無他人，甚至這一塊的攝像頭也莫名其妙的全部都被拆走了，又是在這樣冰雪遍地的冬天。
頭發被揪起，失神的目光在女孩的眼中，希望又一次的被封印，視界里的也只有這個男人惡心的微笑。
“看來有點過頭了呀，后天你還要上學……得快點把傷口清洗掉才行……”男人一路拖著女孩走到了家門口，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然后將她隨手丟進院子里，笑著說道，“假如傷口沒有弄干凈的話，你就說是自己摔的，或者找一些其他的理由。”
女孩點了點頭，盯著那個男人，一直到那個男人走進了房間，女孩才有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一片漆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什么也看不見。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從母親去世開始……好像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瘋了，你知道嗎！？每個星期六下午我都能看見這個喪心病狂的玩意！”
女孩背著陌生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嗵——！”
門被一腳踹開，中間撕扯著鎖條直接斷裂后碎了一地，女孩子眼中倒映了那個青年通紅的雙頰，依然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放棄了理智。
然而在他看到這個女孩后更是憤怒：
“誰他媽在房間里面！給我滾出來！！”
一拳打碎了窗戶，不顧滿手的劃傷直接翻了進去。
門外又走進了一個青年，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微笑著說：“我猜你可能被嚇了一跳，那個家伙是我的朋友，我叫做徐明，沒錯，大學生……”
“徐明！我這不是只有兩句話呀，周焰這么容易玩火的嗎？！”
門外又沖進來一個和其他兩人差不多年齡的青年，只不過這幾年臉長得可能有些故事。
女孩依然在看著那破碎的窗戶的方向。
“嗯——你也不用擔心，他是派出所的老客戶，干出事情一向都很行的，如果沒有一件事情，沒人要了他的狗命，他心大的。”
徐明說完咳嗽了兩聲之后向女孩伸出手，問道：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少女？”
“葉……葉殷……”
“ok，不用多說什么了，你就叫雛葉，沒問題吧？”
“你也夠行的老哥！說好的元旦節給我百年真傳泡妞秘訣哪去了呀？”站著最外頭的那個青年有點惱火。
“你別急，等這事兒完了就給你！”徐明擺了擺手，隨便說了一句打發了那個有些不滿的青年，然后轉過頭來，繼續對女孩說，“你也是個大人了，結束了之后我讓周焰給租個房間嘛，畢竟周焰這小子今天做的也比較過了，就當做懲罰，給他打一個。”
“可是……”
“沒事，有那家伙在，你爸肯定會同意的。他假如不同意就憑著那管錄像也是能夠他蹲幾天了。”徐明笑了兩聲，說。
然而此時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的那個沙雕少年在屋里也是吃了雛葉他爸當頭一棒，差點當場去世。
“停一下，停一下，不然我連個機會都不給你，直接把你送去派出所啊！錄像不在我這，你特么就是把我殺了也沒用！”
…………
“哎呦喂！今天中午不是你小子被送進來了。”
“去去去，別跟我廢話。”周焰注意著雛葉身上的傷口，慢慢的把他推到了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這妹子我依法領養了啊！”
“啥？你是他爸？”
男人坐在位置上，舉起了被放在桌子上的剛泡好的茶，低下頭看了看一大堆文案，又不想去管他們，見這個去年這么說，自己還是有些疑惑的，但是更多的是想和他開個玩笑而已。
“滾，在我這輩子里，我所干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法律。”周焰豎著大拇指，指指自己的額頭，對著那個男人說道。
“哈哈，可是法律上也不是這么寫的呀？”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抬起頭來，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脈絡，隨后說道，“我看你小子也能算是半個警察了呀。所以你之前能解決的事情怎么可能會找我？”
“嗯……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了啦，主要還是向您問好吧？”周焰撓了撓頭，笑著說道。
“哎——你難道長大了？”
“給我2000塊錢。”
“噗——！”
……………………
“今兒不一起出去轉轉嗎，周焰？”
周焰轉過頭來看了看同學臉上掛著的一抹微笑，同學說道：“我今天下午沒課，無聊，陪我出去聊聊天唄。”
“哦……不用了，小葉昨天被車撞了，我今天下午正好打票回去看看她。”周焰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邀請，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
“喂，”撥通徐明的電話，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徐明！又是夏天了。”
“是啊，前年夏天我們才碰過面的吧。那時候好像才高考，假如沒有我的話，現在你已經不會站在這里了。”徐明傳來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波動，但是還是可以體會到感情，那種曾經周焰，一直琢磨不透的奇妙的聲音，“那結束之后，你還掉過東西嗎？”
“自然的，記得你還幫我找過一次宿舍鑰匙，當時還挺驚奇咱們考同一所大學……同學一年了吧……昨天剛意識到的時候轉眼間又開學了。”周焰笑著說道。
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樹葉飄落，如同下雨一般的飄灑，樹枝遮擋了陽光，樹葉飄零，發出簌簌的聲音。
路上不時有學生的談笑風生，不時有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在嬉鬧著，偶爾傳來一些陣陣歡呼聲。
夏日的太陽高掛，陽光火辣辣的照射在人身上，讓人難免感到一絲燥熱，但這并不能阻礙那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少男少女們追求美好、夢幻、浪漫，追尋自己的愛情，亦或者是為自己的未來定下計劃，做好準備。
正午的陽光也很是刺眼，但卻并不妨礙那些男生們對于美麗事物的向往，尤其是在看著身邊女孩們那清純可人的模樣……他們感受到了心中那種莫名的悸動，更讓他們的心臟也砰砰亂跳得仿佛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嗯……咳咳，總之就是這萬物生長或者萌發，乃至旺盛的這樣的一個大好時光，也是奮斗年華當中不可缺少的時光，沒有空調的地方會讓人覺得分外的難熬，就比如這個鬼大學。
說實話吧，夏天適合欣賞，不適合追求，也很少會有人頂著個大太陽去約會，就是擱那盯著曬也曬個半死，你帶把傘去又不一定能在同一個傘檐下面過日子，會難為情的人還是這里一個那里一個一人一把傘距離十萬八千里。
不過總不像自己剛剛認識的某位朋友那樣坐在石臺階下面看夏天的短裙大長腿什么的直勾勾在那盯一個下午……它雖然把懂得欣賞這一特點用自己的動作來表現，以至于發揮到極致，但是這樣的貨色還是一抓一大把，也是更沒有人會去欣賞他們。
但是值得學習的是，他們真的能夠為了自己的夢想不怕炎熱呆在太陽底下一個下午啊！
“你今天下午有課嗎？”周焰停頓了許久，轉問道。
“沒有啊，要干什么呢？”徐明那令人安心的平靜的語氣傳來，或許聽來在周焰眼里，這個語調的速度代表著疑惑，“我現在在學生宿舍里面。”
“雛葉腿受傷了，現在還在醫院里。”周焰有些無奈，看了看周圍還在沙沙作響的樹葉，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的男男女女，“自從出來以后也太過調皮了一點，不過也好，至少也沒有那一年那么郁悶，但是不注意安全。”
“她怎么了？”
“被車撞了一下，好在沒有什么大事，或許還沒有以往她的父親打得重，但是發給我的那張圖片就我看起來也挺疼的。”
“話說那邊也要開學了吧，雛葉不是考去京城了嗎？”
“京城大學……北大呀……”
周焰笑了兩下，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又被這刺眼的陽光給逼了回去：“很厲害了，比我們都強，就是那邊已經開學兩天了，現在她人還在洛城呢。”
“沒辦法，碰碰撞撞的估計也習慣了吧，每一次到這時候就會出點岔子。”徐明那邊的聲音傳來，他好像站起了身，收拾了一下桌臺，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打開房門，鎖上房間，隨后，聲音又傳到了電話這頭，“你已經出發了嗎？”
“沒有呢。”
“那你等我一下。”
…………
列車上的二人沉默，周焰微笑了一下，拍了拍徐明的肩膀。
空氣依然沉浸著，周焰腦中思緒不斷向上翻涌，無數想要去做的事情也要在這個學期……不過馬上也要入秋了吧？然后幾個人圍著一起去來個野餐什么的。
簡直不要太浪漫，不過以現在這個炎熱的氣溫，一時半會兒是降不下去的，還需要再靠空調活幾天的命，也虧是宿舍里的自費的空調，不然這個夏天根本活不下來。
自己來到大學之后，當時還在魏剛拿到的宿舍的鑰匙不見而感到煩惱，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那雙曾經給自己送過準考證號的手又一次出現，那個銀色的鑰匙呈現在他的眼前。
然后又結識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伴，組建了一個三人的小團隊，就比如中午吃飯的時候多偷點飯票啥的……甚至還因為這個小團隊某一個矛盾展開之后冷戰了一個月的過程中發現了雛葉的蹤跡。
然后就完美的救了一個女孩，只不過和傳統里的英雄救美不同的是……救人的一共有三個，但是只有一個人身負重傷。
那滿右手臂的碎玻璃渣子也是用著繃帶綁了好多天。
然后類似的事情又是上演過無數次，雖然沒有雛葉那次鬧得這么大，但是或多或少都是會有一些類似于“行俠仗義”這一類的聽聽就激動的東西。但是身負重傷的永遠只有周焰，反倒是其余兩個人總是會受到學校的表彰。
‘誰讓你這么魯莽，這次少報一個人也算是對你的懲罰。’
然后他們就卷錢跑了，而且每次都是這樣。
不過也算是比較開心吧，也是在他的眼中過得開心就好，看著別人開心，也是一種享受……
然后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
徐明轉過頭來，思考了一會兒，那只手正懸浮在發愣的周焰身后不斷盤旋著，然后也放棄了思考，狠狠對著周焰后背一巴掌下去。
“我去！”
周焰感到失重的向前跨了兩步，差點一個踉蹌摔倒，然后轉過身來，看了看徐明平靜的臉龐，也很欣然，心中有一種暢快的感覺，咳嗽了兩下，裝出一副十分惱火的樣子。
“你是想殺了我？”
看著周焰稍微滑稽的模樣，徐明捂住了嘴，然后又抬起頭看了看。周焰有些疑惑不解，但是沒有發現自己依然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然后看著徐明那有點夸張的表情。
“噗哈哈……”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列車外一路的夏日芳菲，下了列車之后兩個人也是直奔超市，買了各種探病必備神器以及各類補品，然后周焰又是哭笑不得的交出了費用……
錢包又扁了一點，但是繞著兩人的裝得滿滿的白色紙袋子倒是多了兩圈。
“以后能一直這么快活下去？”
“當然，難道你不想嗎？”
“呵哈，只不過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吧……千萬不要只是一場夢啊。”
“既然你要說這是夢的話，那我覺得我陪你做這個夢也值了……”
假如只是一場夢，我愿意永遠都無法醒來。
……………………
“那你們就先坐在這里吧，我出去倒杯水。”徐明最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后又隨手關上了門。
墻上的鐘的秒針還在嘀嗒的響著，仿佛在告誡著他們時間的流逝。但是房間里依舊是一片死寂。
逐漸開始下落的陽光斜著照射進了窗臺，照射在床上女孩雪白纖細的手上，她眨著雙眼，轉過臉龐看了看似乎已經快要睡著的周焰。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又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而且呼吸聲比剛才要急促了幾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的邊緣，仿佛要把這些被單給撕扯碎了一般，她的身體在發抖。
經過數十秒的翻江倒海后，她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只見她緩緩張開眼睛，看著窗外的太陽。咬了咬牙，從床上坐起身子，用手背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然后用雙手捂住臉頰。
“吶……”雛葉慢慢抬起手來，朝著閉上眼睛的周焰的臉頰伸了過去。
驟然驚醒，周焰猛地轉過頭來，看著女孩的表情似乎驚訝了一下，隨后又恢復了剛才那副緩和細柔的模樣。
她要做什么？
那只手順延著周焰的喉嚨繼續向下滑，女孩身體慢慢向前傾，側過臉聽著周焰的呼吸聲，微笑著。
女孩輕輕抬起自己的左手，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示意周焰不要說話，而她的右手也順著脖頸慢慢摸到了心臟的位置。
“你見過女孩子的樣子么？”她的嘴唇靠到了周焰的耳邊，輕聲說道。
女孩輕輕的將右手放到周焰的胸膛上。輕輕地撫了一下，又移到了心臟處。
那顆心臟在砰砰直跳，正在向著自己的喉嚨猛烈沖撞，呼吸開始錯亂，不知道為什么，這些細微的動作每一個都揪著周焰的心臟，讓他感覺呼吸的速度完全趕不上心跳。
“啊……嗯。”
周焰的嗓音變得干啞起來，有一種疑惑，也被勾引出了一種渴望……
啊，不對，為什么……
“我的模樣像不像女生？”女孩的語氣很溫柔，好像是怕嚇到了周焰一般。
她的手停留在哪里不動了，但是周焰的心臟跳得卻一次比一次的猛烈，好像是一頭野獸一般在奔騰著，隨時有可能沖破胸腔沖出來似的。
門被撞開，陰沉著臉的徐明看著房間里女孩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青年的胸口……
…………
“真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假如沒看到你能那樣的話，我還真沒反應過來她是個女的。”徐明呼出了一口氣，“先天性心臟病，會出問題。”
還是在那個列車車廂里，兩個人沒有來時的那么歡快活躍，坐在位置上沉默著，空氣逐漸變得寒冷，也使心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多久能出院？”周焰停頓了一會兒之后問道。
“明天吧，腿骨沒受傷，只是一層皮被扯爛了而已，不用太擔心了，已經快好了。”徐明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了看皺著眉頭的周焰。
“瀟川祖母那邊的情況加重了不少，畢竟去醫院的時候就已經處于癌癥晚期了，強行用機器維持生命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又湊不齊手術的費用。”
終于要到告別了嗎？
那個青年的表情會是什么樣的？
又或者是……
“一個都不能少。”周焰站起身來，在他眼中的物體的棱線再次模糊，又是顏色的交融匯合，光線在透明的水珠中向各個地方撕扯著，變形著……
‘眼淚無法洗去傷痛。’
“雛葉等母親的情況找到了，死于車禍，在我們初三的時候，隨后雛葉的父親開始對自己的女兒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或許那個父親已經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擁有美好的事物了，但是畢竟那樣做是不對的。”
徐明似乎是在周焰眼里頭一次說出一次性的這么多話，眼前那個青年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但更多還是對于這個事情的，而不是這句話本身出于何人。
“我知道了，”周焰笑了兩聲，咳嗽了一下，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到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顯得有些慌張的面容，“當時那個女孩剛出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報警了。”
“沒錯，”徐明表情變得更加嚴肅，“沒有任何一個違反規則的存在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這個世界的法律網是擴散的很嚴密的，當你帶著那個女孩靠近派出所的那一刻，那個男人就是注定要被抓起來了。”
“他會出獄。”
“他會犯罪。”
徐明抬起頭來。
憤怒的人沒有了發泄的方法，那么他尋找的其他路將會是絕對的。
“快點告訴我吧……雛葉叫什么名字？”周焰瞳孔顫抖著，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然后沖上前去狠狠地壓住了徐明的肩膀，“就在明天，那個男人要出獄了！”
“葉雨幽……”
心臟再一次被提起，被用力的壓捏著，最后一根繩索被扯斷，周焰松開了死壓住徐明的手，后退了兩步，眼中的驚慌失措也被眼前這個青年看在了眼里。
“蕓蕓……”
“周蕓。”
‘哥，我在學校里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幾乎就不怎么理我說話，是個女孩，你知道應該怎么接近她嗎？’
‘開玩笑呢，哥作為一個實力單身十來年的人，甚至是除了你以外異性的目光都不敢交集，你拿這個來逗我是嗎？叫什么名字？我說不定能幫你從警察局查一份資料，除此之外都沒什么能做的事情……’
那個女孩擺動著雙腿，思考了一會兒，挪動著嘴唇說道：
‘叫作葉雨幽了啦。’
“所有你認為不可能對上頭的事情都是可以串聯起來的，如果說一件事情能夠擴散的距離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是世界的所有角落。”徐明閉上眼睛，張開了嘴，深吸了一口氣，右眉跳動著，問道，“你愛這個世界嗎？”
“當然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站在這里。”周焰走到了窗邊，看著一閃而過的各類景象，樹木，草花，河水，田地……但是轉過頭來的時候……
“雖然愛是愛了，但是說實話，這個世界也沒有以前那么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