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但泛濫好過糾纏

文|鄭小喵


-1-

徐秉龍前幾天發布了一首新歌——《心事》,歌詞里有這樣一句話:喜歡你是我最深的不安,其余的心事請你就別管。

我習慣性地把歌曲設置成單曲循環,心里卻小鹿亂撞,耳邊是李偉說過的那些話,腦海里是他強顏歡笑后灑脫離去的畫面。

“她不是好強,只是在逞強,她不是不需要你,只是自己給自己安全感,她不是不愛你,只是小心翼翼地藏著對你的愛,她積攢夠了失望,卻還在原地癡癡地等待……”

余音未落,陳恬走上去朝著他大吼,“李偉,你別說了。”

李偉壓根沒聽進去,扯著何健衣角的手也沒松一下。“她獨立得讓人心疼,她外表看似強悍,內心卻很柔軟,她也渴望被愛,但是她不敢依靠你,好比后來你真的離開了她,她還是可以一個人看似無所顧忌地生活,麻煩你別再來打擾她了行嗎?”

陳恬心事重重地站在原地,她沒想到李偉比她更了解自己。被人看穿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陳恬隨手就是一個巴掌,“李偉,別特么以為你對我好就是了解我,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李偉扯著何健衣角的手立馬松開,用食指指著陳恬說,“好,我不了解你,也不想了解你,你就跟這個人渣復合,白頭偕老去吧。”說完后是一陣瘋狂的大笑,隨即便轉身離開。

情人節的這天,原本是李偉叫了我跟陳恬一起玩,沒想到半路碰到了陳恬的前男友。何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陳恬拉拉扯扯,求著陳恬原諒。這讓李偉看著不爽,所以對何健動了手。

我忘了當時何健對陳恬說了哪些話,只記得回到合租房里,陳恬哭得死去活來。


-2-

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李偉喜歡陳恬,是那種小心翼翼的喜歡,他明明愛了她很久,無時無刻不在為她著想,就連她隨口一說的話,他都會放在心上。

記得那次陳恬只是發了個朋友圈,說“熬夜加班不僅累成了狗,也餓成了狗。”沒出半個小時,李偉打的來到門口,送來陳恬最愛喝的南瓜粥和漢堡,那時已經凌晨一點左右。

陳恬明明對李偉也有好感,可她心里的容納量太小,只住得下一個何健,所以她跟李偉認識半年多,兩個人也只是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沒有點破時的曖昧,或許才是戀愛最美好的時刻。

何健是陳恬的初戀,我們是大學校友,那個時候,何健是很多女孩喜歡的類型,元旦節的聯誼晚會上,陳恬和文藝部的其他幾個女孩火熱的開場舞,調動起現場的氣氛。

也是因為那次聯誼,何健開始追起陳恬。為了追陳恬,何健給了我們寢室里五個女生不少好處,當然也包括我。

這種收買人心的行為的確很給力,我們幾個為了給何健創造二人世界也費了不少力氣,最后,在大伙兒的撮合下,陳恬答應了何健的告白。

兩個人吵吵鬧鬧,四年的大學時光終于熬了過來,還記得當初何健對陳恬說,“畢業后我會掙很多很多錢,然后我們結婚,我要養你一輩子。”我也以為,何健這個人靠譜,陳恬遇到他是自己一輩子的福氣。

可是畢業后,陳恬偶然撞到何健跟一個女孩摟摟抱抱。何健解釋,女孩是他們老板的女兒,只是朋友。可陳恬不買賬,自己親眼目睹的事,始終嘔不過這口氣,逼問之下才知道,從大三實習到畢業整整一年,也只有她自己蒙在鼓里。


-3-

那時我跟陳恬已經合租了一個月,下班后看到陳恬一副狼狽模樣,我就猜到發生了什么。

起初,陳恬像著了魔一樣,把剛穩定的工作辭掉,每天頭不梳臉不洗飯不吃一副邋遢樣兒,只是盯著手機淚留個沒完。

為了陪她走出失戀期,我也使過不少招數,我把我的很多異性朋友介紹給她,也從朋友那里幫她搞到徐秉龍演唱會的票,還陪她去看電影……但就算我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濟于事。

可這種頹廢的生活也不過是持續了一個月。突然有一天,她一副精致的妝容,好看的連衣裙,漂亮的水晶鞋,出現在我面前,我既驚奇又驚喜。

我高興的是,她終于想通了。可悲傷的是,從那以后,她換男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都快。

她經常打扮得光彩奪目,然后上了別人的車,她經常早出晚歸,有段時間甚至搬出去住,她真得變了很多,變得讓我覺得陌生,甚至難以靠近。

直到李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瞬間安靜了,沒有以前那樣讓人捉摸不透,又回到了當初甜美可愛的樣子。

我以為,李偉該是她的救世英雄,就像紫霞喜歡的至尊寶,駕著七彩祥云來娶她。


-4-

李偉離開后,買了當晚回成都的票,我本想去送送他,但被拒絕了。

他讓我幫他把一個禮盒帶給陳恬,還讓我先別告訴她自己不道而別,我答應了。

回到合租房里,陳恬哭花了妝,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地板上靠窗戶的角落里,我沒說一句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回是陳恬主動跟我搭話,她敲開門抱住我的瞬間,我的心都碎了,沒錯,是無能為力的心疼,我想,如果我是一個男生,一定會很愛很愛她,她這么好的姑娘,我又怎么舍得讓她受這相思之苦。

陳恬跟我說了很多心里話,她說,“我以前瘋狂地談戀愛,也算作一種報復,我的心里始終有一個角落,里面裝滿了與他相關的一切。”

“我愛他,但比起糾纏不休,我還是愿意放蕩一點,隨便別人怎么看,但我對他的那份愛,是最干凈的,我只想藏進記憶的角落。”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揚,大概是一種久違的輕松感,那里有當初的喜歡。

“那李偉呢?你明明很愛他不是嗎?你不會真打算跟前任復合吧?眼前人怎么辦?”我太著急地想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了,所以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步步逼近。

她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開口回答。“沒錯,我承認自己愛上了他,可是像我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他的愛,我不會跟前任復合,也不會跟李偉在一起……”


-5-

我把禮盒遞給了陳恬,她打開后吃驚地站在原地,捧起了雙手,捂住臉頰哭泣。

那個淡藍色的禮盒里,是幾百張明信片,明信片上的風景,是陳恬想去的每一個地方,而每一道風景里,都有李偉PS進去的陳恬,每一張明信片的背后,是李偉想對陳恬說的每一句話,后面還附了日期。

原來,李偉一個月前說的出差,變成了走遍陳恬想去的每一個地方,最后送出了一摞明信片。

讓陳恬沒想到的是,這些她從來沒有跟李偉提及到,也不知道他從何知道。

徐秉龍發布新歌的那天,是陳恬決定好開始一段新感情的一天,她落地成都的時候,我剛好給她分享了那首歌。

評論區的留言很快過萬,精彩評論區,一條高贊留言這樣寫到:是誰發明了我喜歡你這種人間疾苦。

就像陳恬的愛情,談起何健時眼里都是淚,談起李偉時,滿眼都是光。

《心事》這首音樂,從發布到現在將近半個月,我每天都習慣性地點擊播放鍵,歌詞中說:人潮往返,總要有人先勇敢。

或許,是“心事”成就了陳恬和李偉的愛情,因為,漂洋過海,努力找尋的愛情,最后終于變成現實。

我知道,他們會狠狠地幸福,一定會。


我在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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