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寫東西到了一個瓶頸期。我開始很在意寫作的工具,寫作的環境,甚至是寫作的格式。以至于忽略了寫作的本質。我開始在意是不是有人看了我的日志會反感我,會覺得我很無聊。我覺得更深的是我個人到了一個敏感的瓶頸期。總是自覺不自覺的讓外界給我施加壓力。我記得以前寫日志的時候,都是隨手拈來,從來沒有抱怨過環境啊,工具啊之類的。也不會在乎有人會說什么。別人哪怕說的再直接再逆耳,我都能聽的進去。哪怕對我人身攻擊都無所謂。語言只是思維的表現形式,但是個人性格不同,有的人說出來的意見比較委婉,有的人說的比較直接。核心思想還是大家各自表述各自的想法,百家爭鳴,集思廣益才能發展和提高。可是現在我就變得非常敏感,格外的敏感。甚至是寫日記都開始有所顧忌,覺得終有一天會有別人看到,所以很多話都寧愿爛在肚子里。想想初中的時候我都敢在日記里諷刺老關,還拿出來讓老關自己看。青春的日子啊,是青檸檬的芬芳。
好吧就從老關說起。
老關其實應該叫做小關,至少她是讓我這樣叫的。小關是我初中的第二個同桌,第一個是老張。初中剛入學的一段時間座位都沒分,大家自由組合。我和老張兩個舉目無親的難兄難弟自然就坐了同桌。后來三哥經過一段時間的慎重考慮,重新調整了班里的座位。那個時候我跟小關成了同桌。初中的座位表我沒有留下,僅從記憶來看,我和小關貌似是坐了兩年的同桌。
小關同學生性開朗,不對,我斟酌下詞啊,開朗形容小關真是有點分量不夠。但是要換做瘋狂又有些過,反正就是介于這兩者之間。每天嘻嘻哈哈的也沒個正經時候。話說,我后來想起來,我的同桌怎么除了守恒都是這個德行。小關屬于那種天生的樂天派,一點仇都不記。今天把她損一頓,她氣得發誓這輩子不和你說話。第二天去了,只要你主動找她說話,她絕對一如往常健談。印象里有過一次很嚴重的爭吵,后來她還真就跟我說話不超過一個單詞,這樣堅持了很長時間,后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又和好了。
畢業旅行頭站是武漢,到了武漢小關專程問了我坐的哪趟公交,在哪站下。然后自己步走老遠去接我,非常讓我感動。跑了大半個中國的路,腳剛沾到大武漢的土地就有老同桌在那兒等著,心里著實溫暖。
重新分座位以后,我的第三任同桌成了劉夫。那幾年還沒有逗逼這個說法,這個詞形容他一點都沒差。這貨天資聰穎,上課從來都不聽課,老師不讓干啥他就干啥。一天八節課,有七節課他就在禍害周圍,還有一節課算是中場休息。三哥當時座位安排也挺科學合理,劉夫一個逗逼,加我和菲哥兩個笑點低,每天上課就是小霸王其樂無窮。那時候我和他是后幾排的,菲哥在前。菲哥每次都挺個腰板坐的筆直,一副“我在學習的”的樣子。劉夫就窩在后面講段子。這個情況從講臺來看就是菲哥在哪兒咧個嘴笑個沒完,附近幾個人都正襟危坐。不知道當年三哥看到這一幕有沒有曾經懷疑過菲哥得了某種精神疾病,一上課就笑個沒完。
劉夫那幾年開玩笑超級沒分寸,周遭一片不良少年在劉夫的帶動下每天搞我。給電子詞典上密碼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了。我記得那幾天這貨老愛在我的私人物品上題字。一度搞得我三天五頭的換文具,什么筆袋啊、眼鏡盒啊之類的。只要是能寫上字的地方,都留下過他碩大且歪歪扭扭的字跡。
菲哥是我畢業之前的同桌,在和她坐同桌之前我們就很熟。剛上初一的時候我倆在一個地方補課,初二又是兩個禮拜一輪回的前后桌。和菲哥同桌之后,我每次寫數學證明題寫到“任何”兩個字的時候,“何”字我總要寫成“倚”。這件事搞得我非常困惑,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暗戀這貨。后來我發現菲哥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在草稿紙上練自己的名字。每次都是她設計一個新的,就推過我這邊問我好看不。看的久了我就下意識的會寫出她的名字。想到這兒,我那年幼的心靈才算送了一口氣。
菲哥那幾年最大的樂趣就是各種給我起外號。我基本上隔一個禮拜就有一個新名字。她還有個傳奇技能,就是搖大。別人叫我都是拿鉛筆戳一下,菲哥都是雙手死抓著我胳膊,一個勁的來回拉。要知道她當時坐在我右邊,這一拉,我的練習冊上就會劃過一條長長的印跡,宛如那一抹劃過夜空的銀河。
中考完后,我們幾個人都分在了一個班里。只是后來座位離得比較遠,菲哥和劉夫又去禍害新的同桌去了,我也換了個同桌。
高中的第一個同桌是樂樂。劉導是樂樂的初中同桌,上了高中以后終于脫離樂樂的魔爪,和美麗文靜的張同學坐了同桌。脫離苦海以后的他時不時來慰問一下受傷的我,感慨一句:“兄弟,苦了你了。”
樂樂屬于愛學習的好學生。剛上高一那年,呆在這種學霸扎堆的班級里我壓力非常大,經常晚上睡不好覺。白天上課的時候就不停的打瞌睡。這個時候,樂樂同學就會打我一拳,及時把我從周公那里拉回來繼續聽課。樂樂那些年也是個樂天派,每天和周圍的同學打成一片。只可惜高一的我根本沒有適合這樣一個氛圍,高一那年在我的記憶里完完全全的是漆黑一片,以至于現在大腦出于自我保護都把這一塊記憶清除掉了。在我關于樂樂的記憶里,同桌只是個符號,更多的還是那些不是同桌的日子里兩個熱斗嘴斗的不亦樂乎。我能想起來關于同桌的記憶,便是再某節課上,坐的筆挺的她突然悄悄地說:“王老師來了。”然后昏昏欲睡的我就會一個激靈,立刻坐的筆挺的聽課。其實王老師那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個班講物理呢。
高一那個學年以我考了倒數第七結束,一個暑假我都沒什么心情好好過,緊接著開學就迎來了新的座位調整。這次我的同桌是祝愿。
祝愿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神。這位大神上學書包里從來都是空空的,最多帶一下課本。每次陳老師問:“沒帶練習冊(考試卷、家庭作業)的舉手。”永遠都有他,而且永遠都是他第一個舉。成了老油條了,陳老師也不好懲罰他,每次也只能讓和我看一張卷。他也懶得看,老師一開始講卷他就睡覺。然后突然講到某道題,朱睡神就會詐尸一般驚醒,掃一眼我桌上的卷子,然后嘴里念念有詞:“我就奇怪咋能選C了。”我印象里,祝愿永遠都在睡覺。幾乎沒有他不睡的課。有一段時間語文課上睡覺現象嚴重,老王抓了好幾個上課睡覺的去辦公室訓話。老王說,你們這樣還上什么課,下午別來了。當時班里一姑娘不知是老王詐她,直接給哭了。祝愿聽了這話則是兩眼一亮:“不來了?那不正好么。”他就真提著書包回家了。
畢業以后朱神也不怎么上社交網絡,即便是上也是發幾句有如夢話的狀態,漸漸的聯系也少了。現在反倒是見朱神的爸媽的機會比較多。想想也快該給準備婚禮了吧。作為高中碩果僅存的一對,也作為當年典型的反面教材,你這結婚前是不是還得去謝謝老王當年沒有棒打鴛鴦?
守恒是我最后一任同桌,也是我幾個同桌里性格最內向的。最巧的是我倆在沒商量的情況下報了一樣的學校一樣的專業。后來宿舍都是斜對門。
和守恒坐同桌的時間并不長,老王最后一次分座位是等一模成績下來以后按照成績分的,一模完了已經快08年了。我和守恒也就坐了半年同桌。這半年里每天又都埋在卷子里,再加上守恒也不愛說話,我也屬于那種捧哏型的性格——有逗哏我才能說話,沒有逗哏我就閉嘴,和守恒更多的還是在大學的時候的交流,所以和守恒坐同桌的日子并沒有給我留下太深的印象。那時候守恒前面是豬蹄,我每當想起守恒就會自然聯想到她。我記得那些日子豬蹄可是沒少折騰守恒。一會兒拿個守恒的筆,一會兒藏個守恒的卷子。可憐的守恒那時候就憨憨的磨著豬蹄要,豬蹄裝一臉無辜死不認賬。
不知不覺寫了將近兩個小時了,原本還要發些感慨,也被這兩個小時給磨沒了。就算挖個坑吧,我歷來都有挖坑后補的習慣,可能未來的某天我還會來給這個日志填坑的。其實這個也就是算作我對《同桌的你》的觀后感。那部電影講的根本就不是同桌的你,只是掛了這樣一個名字而已。整個片子我只能給一個五分評價(滿分十分),這五分也是作為片中的喜劇效果給的。僅從情節上來講,沒有任何可圈可點之處。不小清新也不文藝,結果叫了一個又小清新又文藝的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