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說分手,我只當是氣話。”許紹念說,“你死心塌地地喜歡我,我確實有恃無恐,我想你終歸只是一時生氣說說而已,哪想到你真就那么走了,你知道我回到家里,看到你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是什么感受嗎?那種漫無邊際的恐慌,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我找遍了你認識或是認識你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你的下落,他們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全都是焦夢沒有找過我,我甚至打電話給你的父母,當然,更是毫無結果,你在H市過得不好,你又可知我在這里過得有多痛苦。”
“焦夢,我是愛你的,難道你從來就沒有真切地感受到嗎?”
那一個“愛”字讓我渾身一震,我窩在他肩膀處,心臟不知被什么充盈起來,全身暖洋洋的。
“你之前又沒說過愛我,我又怎么會知道。”我委委屈屈地低吟,心里卻是蜜蜜又甜甜。
“那我現在說來得及嗎?”他的呼吸拂在耳畔,我的心癢得可怕。
“你說啊。”我輕輕捏了捏他腰際。
他一把按住我肇事的手,然后同我額抵額,眉眼彎彎,深情地注視著我,我心臟狂跳腦門滾燙,他嘴唇剛動,我鬼使神差地從嘴里冒出四個字:“我也愛你。”
瞬間我就尷尬得要死了,他毫不掩飾囂張的笑容,我惱羞成怒,剛要發脾氣,他立馬靠過來,雙唇摩挲著,溢出全世界最動聽的語言:“我知道,我同樣愛你。”
終究到后來我還是沒有回去找喬東,許紹念給喬東打電話解釋,說話很客氣喬東也理解,我們就開車走了,不過最后我也沒去許紹念住處,即使他放低身段磨了我很久,我也昂著高貴的頭顱,矜持地對他說不,氣得許紹念離開時咬牙切齒。
第二天一早,喬東就打來電話。
“在哪個溫柔鄉里安眠著吶!”
一張嘴就陰陽怪氣的,大清早非要找晦氣。
“皮癢了是不?找抽啊!”
“哎喲喂,玩挺大,還SM!”
我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
“死喬東,閉上你那張臭嘴,小心我拿502給你粘上!”
他呵呵笑了兩聲,說:“出來嗨啊,昨晚的事兒還沒找你算賬呢,想好怎么賠罪了嗎?”
他一提起這個我就于心有愧。
“你在哪兒啊?”我放軟口氣。
他報了個咖啡館的地址,我就起床洗漱換衣服,一個小時后碰上了頭,見到他時,我挺不好意思的,喬東看著卻毫無芥蒂的樣子,指著我脖子說:“項鏈挺漂亮,誰送的?”
我低頭瞧了一眼,摸著銀色鏈子說:“同事送的,她男朋友出差時買的伴手禮,說不喜歡非要送我。”
這條Tiffany的項鏈是寧瀟送我的,人家男友買的本來我是堅決不要的,可她非逼著我收下,說類似這樣的首飾她家里多得很,絕大多數都送人了,還朝我抱怨說男友太敷衍,不懂她喜好,她喜歡的是goros之類的潮牌,才不愛這種小女人家家的東西。
喬東聽了我的話,挑了挑眉:“送禮都送得這么不得人心,你那同事跟她男友估計得黃。”
我照他肩膀給了一拳:“你個烏鴉嘴,人家青梅竹馬感情好著呢,都要談婚論嫁了。”
喬東聳了聳肩作無所謂狀:“當我什么都沒說。”
“噯——”他問我,“你跟那個姓許的和好了?”
我吱吱唔唔:“算,算是吧。”
“算什么算!”他有些不大耐煩,“和好就是和好,沒和好就是沒和好。”
我臉上一哂:“那就是和好了。”
“會不會太快了。”接著我又忐忑地問他一句,“我是不是太隨便,太好說話了。”
“肯定不是啊。”他安慰我,“感情里沒有隨便,只有甘愿。”
“其實——”他又說,“以我男人的角度來看,那個姓許的心里是有你的。”
“是嗎是嗎?”我立馬就興奮了,雙手扒著桌子邊,腦袋都要伸到喬東那頭去了,“你看出來了!你怎么看出來的!你覺得是我喜歡他多些,還是他喜歡我多些!”
喬東靠在椅背上,無語地看著我,最后無奈地說:“反正,他喜歡你不如我喜歡你的多。”
“問你嚴肅的問題,你卻跟我開玩笑。”頓時我就失了興致,隨手拿起桌邊的菜單,漫不經心地問,“吃點什么?”
喬東毫不客氣地說:“牛排!”
“大清早吃牛排,有沒有搞錯!”我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翻菜單看價格,那幾個數字令我瞠目結舌,“這也太貴了,一客198。”
“哎哎哎,賠罪好歹有點誠意。”他發出抗議。
我扯歪了嘴,酸酸地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喬東擺出一張發霉的面孔:“我不管,我就要吃牛排。”
“要是請不起,叫您那位來給錢,男人養女人天經地義。”他接著又說,“對了,今早許紹念給我打電話,說中午請我吃飯。”
“啊——”我很意外,“你怎么現在才告訴我啊。”
喬東看了一眼表:“現在說也不遲啊,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
我和喬東吃完飯沒多久,許紹念就給我打來電話,他一聽說我跟喬東在一起,立馬沉默五秒表示不滿,但后來還是主動來接了我倆。
中午我們在廊橋吃的飯,席間許紹念維持一貫的風度,誠摯地表達對喬東的感謝,感謝他在H市對我的照顧,我全程用桃花眼盯著許紹念完美的側顏看,卻挨了好幾記喬東明目張膽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