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累還是送快遞那小哥累,是我累還是挖礦的那個大哥累。那他肯定比我累多了,他那個體力活干得,干成那個樣子。那我所做的事你要簡單點講,就是坐在沙發上或者站起來轉轉,或者跟這個人聊聊天,跟那個人聊聊天。有什么可累的呀,住在空調房子里邊。就是人沒必要自己給自己增加很多疲勞感。
彭凱平:還有一個我們的錯誤認識的,是把時間長度作為累的標準。就是你一天工作18個小時,你肯定很累。但是有的時候你開心的時候,這18個小時一晃就過去了,所以說心理學強調就是主觀感受、心理感受。但是我們很多人比較實在,要看錢多少、時間多長,他把這個來定義我們的累還是不累,其實心累才是真正的累。
樊登:您肯定有這樣的方法。我的辦法就是,很多工作你是沒法拒絕的,你要去的,你就要想辦法把它轉化成一件可以享受的事,很美好,很快樂。
彭凱平:這就是我特別喜歡這個電影,《讓子彈飛》是吧,我都忘了名字叫什么。姜文說的,就是站著也把錢掙了,人不能低三下四,就一定要有一種堂堂正正,大大方方,這個時候你賺錢也很開心。
樊登:其實核心是你的看法,是你看待事物的能力,而不是那個事本身,那個事本身并不帶有什么獨特的性質。
彭凱平:你的朋友不給你打電話,這是個不好的事情。但是你想起來,可能是他出什么事了,你就會去關心他。你的朋友不給你打電話,你認為他不理你了,那你的態度、你的感受就很不好。所以你看同一件事情,想法不一樣,心態完全不一樣。
樊登:接下來這章叫作,如何成為一個受歡迎的人。人需要成為萬人迷嗎?誰都喜歡你。
彭凱平:這個其實就是一種心理感受。人理論上來講是不需要的,但你感覺人人愛你的話這感覺很好,所以它是個心理需求,誰都不喜歡被拒絕、被拋棄。你可以想一想,如果大家開會偏偏不叫你,朋友們吃飯不帶你去玩,這個時候你感覺很難受的,甚至會產生一些生理上的一些問題,所以會全身發抖、發冷、氣粗、氣結等等。
樊登:有一個心理學實驗做這個,我還玩過這個,特好玩。就一屋子咱們幾個人拋球,我拋給你,你拋給我,拋給他。拋著拋著突然不給他拋了,然后就我們倆自己拋,站這兒這個人就特別難受。其實你說干啥了呢?啥也沒干,只不過沒給你拋球,他就已經怒了,已經開始生氣了。
彭凱平:這就是因為社會需求是人類的天性。幾千萬年的進化歷史,那種離群索居的人被動物吃掉了,剩下來的是扎堆抱團的人。所以我們人類的基因,是互惠互利的基因,就單打獨斗、自私自利其實是被淘汰的,互惠互利才能夠讓我們活下來,所以我們天性是要互惠互利。凡是違背這個天性我們就很別扭,我們就很傷心,但是符合這個天性,我們就很快樂,很積極。
樊登:那有的人就覺得,他融不到別人那個圈子里去,就是他覺得不愛跟他們社交,但是又難受,又孤獨,這種怎么解決?
彭凱平:這個時候就是你得改變,就是費斯廷格的方法,你得做三件事情。第一個你得改變你對他們的認識。你不愿意跟他們來往,是你覺得他們不配,不好,不值得。改變認識,這是第一條。你可以發現他們的優點,你發現他們的特長,你找到一個可以喜歡的人,也可以混進去。
第二個改變自己。這也可以對不對?有的時候就是,也許我得改變我的性格,也許我改變我的行為習慣。特別是就是行為習慣是可以改的,性格很難改,但是生活習慣、行為習慣是可以改,特別是聰明的人、智慧的人、有自控能力的人。
所以說,改變他人,改變自己,改變場景。什么意思,就是說,這個群體我融不進去,總有群體融得進去,我換一個地方,換一撥人這都可以的。這就是費斯廷格,他有一個叫作認知失調理論。就是凡是出現我的欲望或者行動有矛盾的時候,肯定產生認知失調,這個時候我就改變它,改變我,改變場景。
樊登:認知失調是人們難以接受的一個東西。
彭凱平:對,他失調嘛。
樊登:就像狐貍說那個葡萄是酸的,其實就是認知失調,它想要而得不到。
彭凱平:得不到,它就只好說它酸的。
樊登:我現在經常覺得,很多媽媽罵孩子也是這樣。就是媽媽罵孩子說你這個笨蛋,你不聽話,其實是為了解決她的認知失調。
彭凱平:是的,是她的問題。
樊登:她覺得我這么好的媽媽,我怎么會培養這么一個孩子,不能夠接受,干脆就罵你吧。
彭凱平:對,很多人的這種謾罵、責備,其實都是因為自己沒有得到,所以說他才有那樣的一種失調的一種過度反應。
樊登:其實每個人都對社交有多多少少的恐懼。我見過很多人很羨慕別人,你看人家都是派對狂,人都特別善于社交。其實我說沒有人天生的是派對狂,大部分的人在社交之前都會有點緊張。你看我,大家會覺得我好像很愿意社交,其實我很不喜歡去參加社交。但是后來我慢慢怎么說服自己,就是覺得,你去了那兒,你也可以做你自己。你不用跟每個人都認識,你也可以只跟一兩個人說話,但是今天晚上就會有收獲。所以慢慢地做一做,你就沒那么緊張。
彭凱平:對,就是行為可以改變自己的心態。很多時候我們老以為是性格決定的,其實是行為決定的。皮特森教授他就發現,就是我們老以為內向不好,尤其在美國社會,都是鼓勵多說、多講、多跑、多走,就是那種外向行為,所以有一種說法就是外向有優勢。但他發現,真正做大事業做成功的人,其實是能夠選擇孤獨的人。就是他能夠在繁忙中間,找到自己安寧的心底、心境,他能夠在人群中間讀書,這樣的人其實他有優勢。就是說內向其實也是可以改變的,就是你可以選擇做不內向的事情。
樊登:您剛說那句話特別重要,就是我們都以為是性格,其實是行為。如果你認為他是性格,那他就不動了。我們中國人講,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太可怕了,這句話使得所有人停留在原地動不了了。但是如果您今天聽到彭教授講,其實是行為,只要你改變你的行為。
彭凱平:你就改變了你的心境。
樊登:慢慢就變了。接下來一章講婚姻的,就是尋找真愛。理想中的他只能來自星星嗎?
彭凱平:這是個玩笑。
樊登:找對象是個很難的事。
彭凱平:這是來自于一個有趣的科學論文。有一個英國心理學家叫巴(克)斯,他曾經發現一個現象就說,他都三十多了,而且是一個大學教授,居然沒有女朋友,所以他就找原因。他是個數學家,他就把一個方程式引過來,這個方程式是一個天文學的方程式,就是人類尋找外星生命的概率有多大,很低。結果他就根據這個方程式,他去做了一項前提假定,就說我要找25到35歲的,我要找大學的,我要找就是她也喜歡我的,就有幾個限定(條件)。然后他算出來就是在倫敦找到他的女朋友的概率,比在太空中間找到外星人的概率還要低。所以那篇文章一下子轟動全世界,因為是個數學家搞出來那么個公式。
但他犯了兩個基本錯誤。一個錯誤就是,我們人類找對象,都不是像外星人那樣被動地,我們都要做主動的。你一定要去見人,你不是一個人,你不是漂流在漫漫星空中的一個黑暗的星球,你一定是主動去接觸的、主動去追尋的。第二個很重要的就是,我們人類有一個特別重要的特點,叫作社交網絡。我們一出生就生活在一個社交網絡里頭,或者叫社會網絡,比如說你出生就有家庭,你有親戚,你還有同學,這個社交網絡讓你能夠找到很多人。所以我算出來根本不是找不著,每6000個就有一個適合他的人。
樊登:您還幫他算了一下。彭凱平:我覺得他這個數學家不懂心理學,就是搞出來的假設就不對。所以我認真算了一下,每6000個就有一個適合你的好配偶。所以,這給天下的夫妻一個建議,就是你得感恩那個娶的人、嫁的人。為什么?他可以嫁別人、娶別人,所以能夠組合在一起,就是中國人說緣分。每個人可以選擇的最佳配偶,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能夠走在一起真的就是緣分。
但是我們心理學發現就是,離婚多了不好。就是第二次婚姻一般來講,比第一次婚姻可能要好一些,因為有經驗了,被調教過了,所以說第二次婚姻通常比第一次婚姻要幸福。就如果你是老離婚,那肯定是不幸福。
樊登:這1/6000這怎么找啊?
彭凱平:這就需要幫助。就是人其實要靠自己去找,其實有點難。我們現在發現,人和人的相識往往不需要五個人,有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兩個人。所以很多的婚姻,基本就只隔了一個人,就是兩度分離。所以隔兩度分離的,說明中間要有一個人。所以這個人很重要的,可以是父母親,中國古代是媒婆,現在生活中就是朋友,這些是很重要的。
樊登:這一章里邊我覺得核心其實是,怎么樣讓愛在婚姻當中能夠延續。
彭凱平:是的。
樊登:有的人愛著愛著就愛無能了,就沒感覺了,這有什么辦法能夠讓婚姻變得更好嗎?
樊登:這就需要我們研究一下,就是我們為什么結婚。有一個心理學家叫海倫·費希爾,她提出來婚姻提供給我們三個特別重要的需要滿足,這是真的需要的。一個是性生活的需要,特別是安全的性生活,肯定夫妻之間是最安全的。第二個就是依戀的感受,我們這種相依為命的社交的滿足。第三個就是人真的需要,有一種愛的需要。
就是我們以前老以為,愛的需要和性的需要是一回事。尤其是弗洛伊德,就把人的愛的需要等同為性的需要,現在科學發現,這是兩個不同的需要。所以愛的腦區和性的腦區是獨立的,但實際上現在發現,就是愛的需要要勝過性的需要。普天之下沒有誰因為性生活得不到把自己自殺的,沒有,你想想,絕對沒有。但是普天之下有很多人,因為愛得不到自殺的,叫殉情自殺,對不對。特別是15歲到35歲的年輕人,自殺的第一原因是殉情,就是得不到愛,我活不下去了。所以說明什么,說明人類的愛的需要極其重要的。所以我們經常講就夫妻之間,這種愛的感受特別重要。
但這個愛的感受它有個問題,就是它有幾個激素,一個叫多巴胺,一個叫催產素。多巴胺是欲望的這個原因,快樂。所以說一開始談戀愛的時候,這個欲望很強烈,睡不著覺,有一種迷戀,一種瘋狂,一種燥熱,這是愛到極致的時候一種很自然的反應。但多巴胺有一個問題,它叫作適應性,什么意思呢?就是讓我產生同樣的興奮和快樂感受的那個量,它必須增強。但是同樣一個人,它沒法增強,它就消退了。所以這種激情的消退,是婚姻很自然的現象,心理學告訴你這是很自然的,不要緊張。
就是以前看到太太、丈夫,心跳加快,面紅耳赤,手心出汗,結婚一年之后沒這個感覺了,不要以為不愛他了,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老這樣才不正常,那就叫作變態,對不對。結婚七八年了,看著還像小孩一樣的那種激動,那我無法安靜下來,無法追求自己的事業,特別是無法照顧孩子,因為照顧孩子,也需要這樣的感覺。所以說從進化的角度來講,有了孩子之后,對自己的丈夫或夫人,喪失這種激情是很自然的,是人類的一種設計。這個設計是讓我們更愛孩子,要不然的話我們老是倆人在一起,這個孩子就沒法得到愛。
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激素,也是愛的體現,叫作愛的激素。英文叫催產素,我們把它翻譯成催產素是不科學的,它是愛的激素。它讓我們永遠產生一種溫暖的感覺,一種激動的感覺。所以說催產素它沒有適應現象,它可以一直讓你歷久彌新,時間越長,陪伴越久,催產素越多。為什么陪伴,做備胎總有轉正的機會,就是因為老在一起,這個催產素慢慢就來了,日久生情就是因為催產素的作用。所以夫妻之間其實是可以利用催產素,而不是利用多巴胺。但是很多不懂科學的人,他就以為我沒這個激情我就不愛了。
樊登:多巴胺可以一年來個兩三次,大家一塊兒刺激一下去旅游,搞個什么這種家庭儀式,但日常過日子你要靠催產素。
彭凱平:中國人早就知道,小別勝新婚。就是分離一下,立馬多巴胺又來了。
樊登:我專門講過一本書,關于如何獲得催產素的,那本書名字叫《感受愛》。其實愛是需要你去感受才能夠有的,就是如果你不能夠感受到那種對別人的感激,對他的關懷的這種回饋,你就不會分泌催產素。所以有的人為什么說,這人像白眼狼,怎么喂都這樣,就是因為他自己覺得理所應當,反倒他不幸福。
彭凱平:是。就是這種催產素的分泌,它包括要陪伴,要花時間在一起,要握著手,要盯著眼睛看。你說這些技巧,其實我們生活中間用的話,可以增加很長的感受。所以我建議就是我們的讀者,今天晚上就可以做一件簡單的心理學練習,主動擁抱自己的親人5分鐘,看你什么感覺。如果擁抱的時候全身發熱,慢慢地嗓子發緊,最后眼淚快流出來,祝賀你,你們是相親相愛的。如果抱著抱著你全身發抖,全身發冷,麻煩了,你們家肯定出了些問題。所以說,科學可以幫助我們增加我們愛的感受。
樊登:這個應該放到民政部門,來離婚的,抱一下,5分鐘,5分鐘以后渾身發冷的離。
彭凱平:你別說,有一個心理學家就做了這個實驗。你可以當心理學家,你是天生的心理學家。他是阿倫,阿倫教授他做過有趣的實驗。他就把陌生男女請到心理學實驗室,讓他們做一個心理學練習,叫作自我表露。就是我把自己的一些優點、缺點、問題、擔憂甚至一些隱私說出來,然后兩個人握著手,互相握著手,盯著對方看4分鐘,結果讓他們產生感情了,據說后面有很多結婚的人。但是引起爭議了,就是我們心理學家要不要扮演愛的天使,這個在理論上來講是有些問題。
樊登:最后這個我覺得特有意思,就是關于孩子這塊。您說要為孩子注入王者基因。這聽著有點太激勵了,怎么為孩子注入王者基因?
彭凱平:對,這是因為我們的研究就發現,就是在21世紀信息革命時代——人工智能時代有三個能力,是人工智能取代不了。一個叫審美的能力,叫美感。第二個是我們的想象力,創造力,這個取代不了。第三個叫同理心。用英文的首字母組合在一起就是“ACE”,ACE正好是王者,尖兒,就是最大的。所以它是來自于一個心理學的概念,并不是心靈雞湯,也不是任意創造出來的勵志的概念。它是ACE,就是審美、創造和同理,而這個是機器取代不了,到現在為止機器取代不了。所以我們把它叫作,培養這樣的一種能力,如果用普通話來講,就是說培養人工智能取代不了的能力。
樊登:孩子幾乎承包了家里邊一大半的快樂,同時也承包了家里邊一大半的煩惱。就很多家庭有了孩子以后,開始考慮上學,痛苦,報班,孩子跟別人比,大量的家長來傾訴都是講孩子。那怎么能夠正確地對待培養孩子這件事,應該用什么樣的心態來看待孩子?
彭凱平:就是我們第一個還是要把孩子看作是愛情的結晶,是很重要的,就是我們相親相愛的證據和憑證。在我們心理咨詢中間就發現,就是夫妻之間離婚,勸阻他們離婚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孩子。講兩人的感情、道德其實都沒有用的,但是你們相親相愛,產生了這么一個孩子,為孩子的好,為孩子的未來著想,夫妻之間相守在一起的概率提高很多。所以說第一個很重要的認識,這是愛的結晶。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愛的結晶,一般來講這個關系就很難維持。所以能夠意識到這個孩子是我們聯系兩個人的紐帶,這是第一條。
第二條就是,孩子的成長其實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在某種程度上,他也是我們未來幸福特別重要的保障。小的時候孩子帶來的煩惱是多一些的,確實是這樣。他要哭,要鬧,你得陪著,你得照顧,甚至影響夫妻之間的夫妻關系,還有家庭的經濟負擔等等。但是其實孩子到了一定年齡,他會有自己的自主性、獨立性,他有自己的愛好,他帶給我們的快樂幸福會越來越多。所以說對于年輕父母來講,這樣的一種長期發展觀念,了解兒童的成熟成長的心理學,其實是很重要的。
第三個很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學會創造一個愛的環境。家庭其實是一個愛的環境,孩子在里頭可以扮演很重要的作用。這個環境在的話,其實你回家,就感到很溫馨,很快樂,很幸福。現在我們沒有這樣的一個愛的環境,我們把家當作休息的地方、放松的地方、承擔做父母照顧孩子責任的地方,這個時候你這個愛的感受就沒有了。千里在外,其實家是我們愛的歸宿,這個概念其實很重要的。
當然,還有一個就是要增加一些技巧和方法。這個方法就包括,一定要保證自己足夠的休息。第二條一定要有充分的溝通和交流,夫妻之間要討論一些問題,要分享一些困難。別老自己扛著,扛著扛著受不了了就責備對方,他有一定的這種抱怨,有一定的這種責任的分享,其實也很重要的。所以有一些小的技巧,值得我們去探索,值得我們去實踐。
樊登:父母把寶全押在孩子身上,希望這個孩子將來有出息,考試成績一定要高。這種狀況會造成孩子變得壓力巨大,然后整個家庭就天天為這個分數吵架,對于這種家庭您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彭凱平:對,就這種家庭就是我剛才說的,就是沒有把孩子當作愛的結晶,把孩子當作自我超越的工具。這是很危險的,孩子是孩子他不是工具,我們很多人把自己的所有的夢想寄托在孩子身上,讓孩子出人頭地,為自己爭口氣。
樊登:這句話說得太好了,把孩子當作了自我超越的工具。就是我之前沒實現,我全賭在你身上了。
彭凱平:我們現在發現就是很可悲的,就是很多中國父母親,自己不愛讀書,打牌、放松、放縱,就讓孩子們好好讀書,這怎么做得到。言傳身教,你在那兒睡覺,你在那兒打牌,你讓孩子讀書,這做不到的。我們還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是孩子一定要上清華、北大,你自己連一般的學校都沒有上過,你就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孩子是你愛的寄托。你讓他活得好、活得開心、活得快樂、活得健康,其實這就是給你自己帶來最大的幸福。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思想調整。
還有一個就是,千萬別跟別的孩子比。就是我們很多父母親有點,說好聽的叫見賢思齊,說得不好聽就是社會攀比。就是人家的孩子門門考試得100分,我的孩子門門考試得60分,覺得壓力很大。其實你的孩子也許有別的天賦,他不一定能夠好好讀書,但他將來會賺錢,那也行。
樊登:將來雇那個門門100分的就行。
彭凱平:太多這樣的例子,對不對。或者就是他長得漂亮。我們以前老以為漂亮不好,其實美是一種競爭優勢的。他就是長得漂亮,將來對社會有貢獻。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人人活出自己的天賦,人人活出自己的優勢。
樊登:讓孩子也慢慢地心花怒放。
彭凱平:對,然后你全家心花怒放。這個時候健康、長壽、快樂、幸福,甚至成功、財富都可以得到。
樊登:彭老師今天在節目開始之前,講了一段話我印象特別深。他說一個人只要愿意拿起求助電話,其實心理的病就已經好了一半了。您是做了一個求助熱線,是嗎當時?
彭凱平:對。就是這次新冠病毒疫情期間,我們清華大學心理學系和北京幸福公益基金一起做了一個,叫作心理危機干預熱線。主要是給那些受心理疾病影響的人,需要求助的話,可以找我們打電話。那么這個熱線也工作了120天,因為是危機期間。那么現在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有意義的現象。就是只要是求助了,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包括138個特別嚴重的,我們出動了醫院、警察來救的人,只要他打了電話,基本上都救過來了,沒有問題。
我們意外地發現就是,同時間還有很多人不打電話,結果出了很大的問題。這就是一個心理學很重要的現象,就是說你有這種求助的希望、求助的動機和行動,基本上你這個病就會好,所以說我們可以救人的。
樊登:為什么我覺得這個東西,拿來做咱們今天這個節目的結尾特別重要呢。就像您一開始講的,很多人對于幸福這件事根本就不敬畏,不當回事,進而不了解。不了解,不學習,最后不求助。不求助的結果,就是自己直到出了事,形成了抑郁癥,形成了各種自殺的嘗試等等,造成悲劇。
所以我們為什么要不遺余力地去講這些書,推動這些書,其實是希望大家能夠意識到,這是一門科學,這是一個可以求助的對象。所以希望大家能夠更多地相信和了解心理學,尤其是積極心理學,給我們的生活所。愿意伸手去拿起電話求助,本身就已經治愈了一半了。總之我是覺得您這個書,是一個向大眾介紹積極心理學的使用方法的一個非常好的書籍。
彭凱平:接地氣。
樊登:然后你在這里邊就能夠查到相應的問題,這個問題應該怎么做,那個問題有什么樣的建議。而且我覺得您給的答案都是,超過我的想象,就是直接給到理論層面,然后從理論層面說,你會發現不需要說實操,你把理論的事想明白了,實操就會了,實操是你自己的事。
彭凱平:這就是我們中國人說的“師父領進門,造化在個人”。其實我們中國人早就知道,真正的知識永遠是大道理,為什么呢?因為要靠你去領悟,要靠你去實踐。再好的方法你不學,你不信,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所以這本書確實是一個人生的伴侶,也是一個行動的指南。所以我建議大家,不要著急一口氣看完,就是有閑的時候、有空的時候、有需要的時候看一看,然后慢慢地看,永遠是你的枕邊書。所以我們這個書的名字叫作,推薦給中國青年的幸福枕邊書。李清照說得很好,就是說“枕上詩書閑處好”。什么意思,就是枕上的書有閑的時候看是最好。樊登:感謝您把積極心理學在中國不遺余力地推動,然后頂著很多的質疑,因為誰都能插上一嘴,說這樣的東西。我覺得咱們一塊兒努力,讓更多的人能夠知道積極心理學,能夠活得更加陽光和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