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舒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我獨自帶著罐頭去進行了交易。交易的過程不是很順利,商人仔細檢查了魚罐頭后挑了許多的毛病,這或許是他們打壓價格的慣用手段,不過由于我對魚罐頭的質量也不是很確定,只好同意了他們的價格,最終以原價二分之一的價格把魚罐頭賣給了他們。
拿到交易款的我趕回了客棧。等范舒回到客棧,我如實向他解釋了魚罐頭低價賣出的事情,沒想到他很是生氣。
“蕭老板,你讓我怎么相信你?我們說好的四千塊,現在你跟我說只賣了兩千塊,足足少了一半,你怎么證明不是你把錢私吞了?”范舒那常年出海而曬黑的臉上憋得一片青一片紫的。
“你,你放屁!”聽了他說的話,我也火了,“范舒,你別不識好人心,你要知道這可是違法交易,我大可以把錢全部私吞了,你信不信,一分錢你也拿不到,而且你還得吃啞巴虧?我既然給你錢,也就沒必要騙你。或許你的罐頭質量真的沒問題,那我就是被商人欺騙了。”
“可是,我的損失怎么辦?”也許是被我說的那句一分錢也拿不到嚇到了,范舒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你有什么損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魚罐頭是哪里來的,從船上儲藏室偷得吧?”我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這樣吧,有個辦法能讓你得到雙倍的錢,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事情?”
“之前我跟你提過的,你說要再考慮考慮。”
范舒沉默著沒有回答我。
“幫助高諾夫婦離開屏榕城,他們將會付給你滿意的價格。記得在運輸船上為他們找個藏身之地。”我默認他同意,繼續說著。
“你想讓我火中取栗么?讓我想想。“
“好吧,我答應你。”過了好久。他看起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告訴他們明晚去碼頭,一個戴著藍色鴨舌帽的小男孩會等著他們。我會給他們打電話的。”
聽到高諾離開的事情終于有了著落,我非常開心,趕著要把這個喜訊告訴當事人。
“八柯,你來啦,事情怎么樣了?我覺得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人生變得越來越虛無,我會這樣慢慢死去的。”高諾一見面就開始了他的抱怨。
“聽著,你再也不必擔心了。運輸船的大副范舒同意了我的提議,他們正好要去盆東港口,你將可以以某種方式搭上他們的船,離開這里。”
“真的?太好了。”這似乎快成了高諾的口頭禪,他總是在我告訴他一些事情的時候就來這么一句。
“馬上收拾東西吧,明晚去第三碼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男孩會在那里接應你們,他一整天都在那邊,你會找到他的。”
“謝謝你,八柯。你救了我們的命,這個給你,謝謝啦!”高諾居然拿出了兩千塊塞給了我,我裝作很不好意思地推諉了幾下然后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高諾走的時候,客棧里所有人都出來與他們告別。每個人臉上都掛滿了難過,如果不是心知肚明,我一定會以為客棧里的氛圍真的如此的好。只是,我知道,大家只不過是出來看熱鬧的,甚至還有別的目的。高諾反而因為要離開了,顯得有點傷感,他與大家一一擁抱,做最后的道別。
送走了高諾一家,我立刻撥通了江長官的電話。我繪聲繪色地向他報告了我利用計謀將高諾趕出了客棧的事實,等待著他的表揚。
“我知道你成功驅逐了高諾,但是,我也知道你用了什么方式。希望你以后辦事能注意自己的方式方法,這次的獎金,就不能全發了,我們會把你應得的打入你賬戶的。”這是江長官和我嚴肅的通話內容。
不過江長官也沒有過度批判,他還給了我一下忠告。
如他所說,沒過多久,城中發生了大爆炸,客棧的許多設施也在爆炸中被毀,我不得不將賺來的錢又重新投入了客棧的建設中去。好在我自己的私房錢卻越攢越多,再差六七千塊,就可以給女兒看病啦。
我只好暗中對房客們加緊了監視,希望他們能再粗心大意一點,讓我多抓到一些把病,我多寄點敲詐信,給女兒看病的錢也就越來越多了。
房客們最近都沒有什么異常,我只好繼續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