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內心的室友
內心的成長在于不要總想著自己,不要過于自我,這是唯一能實現內心安寧與滿足的辦法。當你意識到,那個總是在內心喋喋不休的“我”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要成長的準備。但凡事都會有麻煩。問一下自己,最近一次感覺到自己沒什么煩惱是什么時候?問題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就算這個問題消失了,也還會出現另外的問題。
關鍵就是,如果不能從那個有許多問題的自我中解脫出來,你就會永遠都有問題。當困擾你的問題出現時,不要問,“我該怎么辦?”而是要問,“究竟是哪一部分的我對此倍感困擾?”如果你問,“我該怎么辦?”你就陷入到了這樣的狀態:覺得真有什么問題必須要處理。如果要平心靜氣地面對問題,就要明白這個問題之所以成為問題的原因。如果你感覺自己在嫉妒,那么不要試著去看該如何保護自己,而是要問一問,“哪一部分的我在嫉妒?”這會使你審視內心,看看自己究竟是哪一部分出現了嫉妒的問題。
一旦你搞清問題所在,就問問這個問題,“是誰發現了這一點?是誰注意到了這樣的內心困擾?”這樣的詢問是解決問題的良方。你能看出困擾所在,這就說明你并未深陷其中。觀察某事的過程需要的是主觀—客觀的關系。主觀可以稱作“目擊證人”,因為它正是觀察到所發生的一切的個體。客觀是你所觀察到的一切,在本例中,就是內心的困擾。對內心的問題保持客觀的意識總是好過將自己迷失在外部世界中。這正是有精神境界的人和世俗的人之間的本質區別。世俗并不是說你一定得擁有金錢或地位。世俗意味著你會從外部世界尋找解決內心問題的辦法。你認為如果改變了外部的事情,自己就會沒事了。但沒有人能夠通過改變外部的事情而真的沒事。總是會出現下一個問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目擊者的身份來觀察意識,徹底改變你的參照模式。
要真正獲得內心的自由,你必須客觀地看待自己的問題,而不是讓自己迷失其中。要是你將自己的精力都迷失在問題中的話,絕對不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人人都知道,要是對一個問題焦慮、害怕或是憤怒的話,是無法良好應對的。你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應該是自己的反應。只有知道這個問題是如何影響了你的內心,才能找到解決外部問題的辦法。真正的問題在于你的內心中有什么東西幾乎影響到了每一件事情。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應對那部分的你。這就意味著要將“解決外部的意識”變為“解決內部的意識”。過去認為只有重新處置外部世界的事物才能解決問題,這種習慣也必須改變了。徹底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走入內心,釋放出那部分看起來與現實有諸多問題的自我。
釋放出將一切都看成問題的那部分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可能,可事實并非如此。確實有一部分你可以從你自己的情節劇中抽出身來。你可以觀察自己嫉妒或是生氣的狀態。而不必對此進行思考或是解釋;可以只是意識到這一現象而已。那么目睹這一切的又是誰呢?是誰注意到了內心正在進行的變化呢?當你對某位朋友說到,“每次和湯姆交談都讓我很沮喪”時,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在沮喪呢?你知道自己沮喪是因為你身臨其境,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在你和憤怒或是嫉妒之間是有區別的。你就是那個身臨其中,觀察到這些現象的人。一旦你坐上了意識的座椅,你就能夠去除那些個人的干擾。你會開始觀察。意識到自己正在對內心所發生的事情加以留意。這是很容易做到的。你所看到的是一個帶有一切優點和缺點的人類。你也許可以將其稱為自己內心的“室友”。
超越封閉的自我
在你成長的過程中,總會在某一刻明白這一點:如果你保護自己的話,那么你永遠都無法獲得自由。就這么簡單。因為你害怕,所以你將自己鎖在了內心的房子里,還拉上了所有的窗簾。于是周圍一片黑暗,你想要感受到陽光,卻毫無辦法。你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果你關閉和保護自己,你就是將這個害怕的,沒有安全感的人鎖在了自己的內心里。那么你永遠也不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自由。
最后,如果你完美地保護了自己,那么你也就永遠無法成長了。你的習慣和性格會停滯不前。當人們保護自己存儲下來的東西時,生活就變得停滯不前了。人們會說這樣的話:“你知道的,我們從來不會在你爸爸面前談論那個話題。”周圍總是充斥著這樣那樣的規則,因其帶給內心極大困擾,所以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這樣的生活只會令人感受不到生命中的歡愉、熱情和興奮。大多數的人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保護自己,并確信不要出錯。在一天結束時,如果有人問他們,“今天過得怎么樣?”通常的回答就是,“還好,”或者“我會努力活下去的。”這樣的回答傳遞給你什么樣的人生觀呢?他們儼然把生活看成是威脅。過得不錯的一天就意味著你安然度過一天,沒有受到傷害。像這樣生活的話,活得越長,你的內心就會變得越封閉。
如果你真的想要成長,那就要做相反的事情。只有當唯一的你存在于內心時,才會獲得真正精神上的成長。你并不是支離破碎的各個組成部分,一部分是害怕的你,另一部分是保護害怕的你的那個你。而所有的部分都應該是一個整體。因為不應該有你不愿意看到的部分,思維不應該被分成意識和潛意識。你在內心中所見到的一切就是你的所見。這并不是你,而是你的所見。正是傾注到你內心中的純粹能量使你產生了思想和情感的波動,正是意識感知到了這一點。正是你在觀看這心靈的舞蹈。
勇敢邁出第一步
在你成長的某個時候,內心會開始變得更安靜。在你更加深入自己內心時,這樣的情形就會很自然地發生。你會意識到雖然自己的內心一直都存在著,但各種想法、情緒,以及各種感受所建筑起來的堤壩吸引著你的意識,你已經完全被控制了。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樣,這些感受吸引著你。事實上你也許能超越所有這些困擾。你越是能靜坐在那兒旁觀自己的意識,你就越能夠意識到,自己是完全獨立于自己所觀察的一切,因此也一定會有辦法打破心理對于意識魔力般的控制。你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傳統上,人們用一個已經用濫的,而且常常是遭到誤解的術語來描述內心上獲得釋放,達到完全自由的狀態——“頓悟”。問題在于,我們對于頓悟的觀念要么是基于自己的個體感受,要么是局限于自己觀念上的理解。由于大多數人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受,于是頓悟的狀態就被人們所嘲笑,或被看成是幾乎無人可以企及的神秘狀態。可以大膽地說,大多數人對于頓悟能夠確定的唯一事情就是,他們從來沒有感受過頓悟。
但是,各種思維、情感和感知對象都不過是在你的意識面前經過而已,隨著對這一點的理解,我們有理由質疑:自己的意識是否受限于這些體驗。要是讓意識不再關注自己的個人思維、情感和有限的感知對象,會出現什么情況?你是否就能從個人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可以去自由地探尋遙遠的未知?那么意識究竟又是如何阻礙我們這么做的呢?這些問題,甚至嘗試考慮這些問題,都需要我們討論超越思維的限制之后才能回答。很顯然,這樣的討論要在我們非常熟悉的思維結構內進行會非常困難。正是因為如此,我們要用寓言的方式來探討這樣自由的狀態。就像柏拉圖在公元前360年用對話的方式來講述其“洞穴之喻”一樣,我們也要用一個小故事來講述關于一座特別的房子的寓言。
假想你自己正身處一片開闊地,這里永遠都是陽光燦爛。這個地方很漂亮,視野開闊。這個漂亮的地方讓你想要住在這兒。因此你買下了這塊地,在這片廣闊的土地正中,你開始設計和建造自己夢想中的房屋。你建好了牢固的地基,因為你希望自己的房子非常結實,可以住很長時間。你用水泥磚來建造房屋,這樣就不用擔心腐壞和破漏了。為了能讓房屋更環保,你決定只修建少量的窗戶,并建造一個有許多屋檐的屋頂。在你建好窗戶,房屋完工的時候,你意識到仍然會有大量的熱浪涌進屋內。于是你安裝了高質量的保護式百葉窗,不僅可以將陽光和熱量反射到戶外,而且還能將其鎖上,用于安全防護。這是一座非常龐大的房子,可以儲存完全滿足自用的補給。你甚至還為一個喜歡安靜的老友建造了單獨的區域,這位朋友可以使房間保持整潔,還能使你獨處不受干擾。整個房屋可以保證你絕對獨處,因為你內心中浪漫的要求就是沒有電話、收音機、電視,或是網絡的干擾。
你的房屋最終完成了,你為能在此生活而激動不已。你熱愛開闊的空地,所有的陽光,以及自然的美好。但更重要的是,你迷戀于自己的房屋。你全身心地投入到房屋每一個細節的設計中,房屋就是真正的“你”。事實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你越來越沉迷于自己的房屋,越來越不喜歡外界所有不同的景象和聲音,你花在室內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接著你就會發現,只要完全關閉百葉窗和房門,整個房子就真的感覺像一座堡壘一樣。你對此感覺非常不錯。作為一個城市公民,你可以完全獨處,即使和外界沒有聯系是一件挺駭人聽聞的事情。但你就是決定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
因此你漸漸習慣了安全地生活在房屋之中。你非常高興地進行自己一直以來就很渴望的閱讀和寫作。事實上,呆在屋里非常舒服,因為溫度是完全可以控制的,而且你還很明智地安裝了現代的全光譜照明系統。令人感到諷刺的是,你發現呆在房屋里實在太舒服、太享受、太安全,你居然完全不會再想到外界的事物了。畢竟,呆在屋里是自己熟悉的,可以預測的,是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的。而外面的世界是未知的,不可預測的,完全不受你控制的。當關上百葉窗和遮光簾時,它們就好像是墻上的油畫,此時你感覺自己的屋子就像是一個圣所,從來沒有想過要冒險走出屋外,打開百葉窗和遮光簾。它們建造得非常巧妙,只要關掉燈光,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整個屋子就是一片漆黑。但由于你已經習慣了從不關燈,所以對此從不留意,直到某天燈泡燒毀了為止。這時你才意識到自己的困境:沒有可以替換的燈泡和這個新的屋內系統匹配。這就意味著,一旦最后一個燈泡用壞,你就會發現自己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
從那個時候起,你能獲取的光線就是自己留作急用的幾根蠟燭。但蠟燭太少,于是你盡量節約著用。作為一個熱愛光亮的人來說,這實在是太困難了。但強迫自己克服離開安全的房屋的恐懼并不難。最后,擔心生活在黑暗中的壓力耗盡了你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健康。隨著時間的流逝,關于美好陽光的記憶也開始從你的思維中褪色,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你開始變得異常擔心要如何保持屋里的光亮。你知道自己唯一能在黑暗中制造的光亮就是之前留下的蠟燭。現在屋里已經所剩無幾了。
清醒的活
臣服實驗作者第一本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