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米燕的成長軌跡為主線，寫在大山里長大的60后、70后女孩的命運。
上一章 暑假回村
學校對于早戀，懲處特別嚴厲。若是被抓到，雙方都要寫檢查，嚴重的，甚至會給予警告處分。米燕和鄭勇小心翼翼，不敢觸犯這根紅線。
他們會約著一起看電影，但必須要帶個“電燈泡”，這樣才不至于被抓把柄。米燕的好朋友愛平，就經常充當這個角色。去爬山的時候也好，出去吃個鴨血粉絲也好，米燕都會挽著愛平的胳膊，鄭勇跟在旁邊。
愛平安靜內斂，跟米燕性格完全不同。她總是不動聲色，只要米燕需要，她就陪在她身邊。她從來不問米燕是不是在跟鄭勇談戀愛，也不會用自己的價值觀來規勸米燕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米燕清楚，愛平不會不知道，他們看電影回來的路上，黑燈瞎火里，她左手挽著愛平，右手悄悄被鄭勇握住。愛平也不會不知道，每次鄭勇不在學校的時候，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
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里，簡直就是上帝的饋贈。米燕感激愛平，但她從來沒有說出來過。心情不好的時候，愛平陪著她，沿著操場一圈又一圈地走，直到晚自習的預備鈴打響，兩個人才帶著一身濕漉漉的青草氣息，回到教室。
米燕打心眼里佩服愛平。得失榮辱，她都不露聲色。十七八歲的年紀，她不愛打扮，不出風頭，就像開在深谷里的蘭花，默默吐蕊，不愿意招蜂引蝶。有時候看著走在身邊的愛平，米燕心想：這將來就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典范啊。
可是欣賞歸欣賞，米燕卻做不到不顯山不露水。她喜歡風風火火地做事，熱熱乎乎地戀愛。本就是桃李爭春的年齡，何苦隱忍地做一片綠葉。
她努力學習，積極表現，為的是能拿到那個推薦上師大的名額——每一年，學校可以推薦一個人，上省里的師范大學。米燕憋足了勁兒，她想要繼續學習，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可事與愿違，畢業前倆月，校領導遺憾地通知，這一屆，他們沒有拿到名額。米燕倒也釋然。一切，都是命吧。
縣廣播電臺要招一名播音員，學校推薦了米燕。可是，第一輪面試，米燕就被淘汰了：身高必須165以上。米燕納悶：廣播電臺為什么要有身高要求？又不是電視臺。后來她才聽說，是因為別人托了關系，送了禮。
社會真黑暗，米燕在心里罵了一句。好在自己還有鄭勇，一切都沒什么大不了。
要畢業了，鄭勇提議，兩個人單獨約會一次。“快畢業了，學校領導就算知道，也不會處罰我們了。”他說。
五月的天氣，陽光融融。各種花兒爭奇斗艷，蜜蜂嚶嚶，蝴蝶翻飛。這是一個空氣里都彌漫著曖昧的季節。
相愛了很久的兩個少年，終于大著膽子，約在了學校往北的小村子里。鄭勇騎著自行車，米燕坐在后面，伸手攬著他的腰。
“這才是戀愛的感覺啊。”米燕甜蜜地閉上眼睛，頭靠在鄭勇堅實的背上。
“我們沿著這條小溪走走怎么樣？”鄭勇停下車，一只腳點在地上，看著米燕，眼睛里帶著笑意。米燕最受不了他這樣的表情，他靠得那么近，米燕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一下子沉醉在他的眼睛里。“好啊。”她的心，咚咚咚地跳著，渴望著被他擁進懷里。
鄭勇鎖好車子，左手握住米燕的手，右手攬著她的腰，往小溪邊綠樹叢中走去。淺淺的水草，悠悠地隨著水流飄搖。米燕覺得，這是她19年來，最幸福的時刻。她多么希望，時間靜止下來，他們兩個，就這么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鳥兒在樹枝間跳躍鳴叫，那么婉轉動聽。溫度宜人，可是米燕的臉蛋，卻紅得像兩個熟透的蘋果。
鄭勇在一叢淺黃色的花樹前面停了下來。他挑了一朵開得最大最艷的，摘下來，插在米燕的鬢角。米燕胸中小鹿亂撞，她不敢看鄭勇的眼睛，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她預感到有什么事要發生。
鄭勇雙手環著她的腰：“你真好看。還記得我說過嗎？你就是我心中戀人的樣子。”他湊得那么近，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邊說話。她感覺到他濕糯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頸里。少男的香甜的氣息，撩得米燕脖子里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
她閉上眼睛，期盼著他抱緊自己。此時，一切語言都是多余的。她只想沉溺在他的懷抱里，去他的校規校紀，去他的畢業工作。
鄭勇像是聽懂了米燕的內心召喚，他右手往上移，托住米燕的背，左手稍稍一用力，米燕整個人就跌進了她的懷里。她感覺到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米燕還沒來得及體會這個實實在在的擁抱，鄭勇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他探索著，溫柔又深情。突然，鄭勇狂野起來，他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卷起她的舌，瘋狂地吮吻著。
米燕想起電影《公主日記》里的最后一幕，偷偷翹起腳來。原來被喜歡的人親吻，是這么美妙。
鄭勇拉過她的手，用額頭抵著米燕的額頭： “沒生氣吧？”他小心地問。“怎么會……”米燕低聲回答。她發現鄭勇的手心里，都是汗。
鄭勇脫下校服的上衣，鋪在地上，拉著米燕坐下來。他攬著她，用手輕輕揉搓著她的頭發。米燕靠在他的肩膀上，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對于她來說，一切都那么完美。如畫的風景，和煦的陽光，兩個正當好年紀的少年。小溪里偶爾一兩聲蛙鳴，三三兩兩追逐著求偶的蜻蜓。這個初吻，不管什么時候回想起來，都是美好的。
鄭勇捧起她的臉：“那么多人追你，你為什么選擇了我？”“你怎么知道有別人追我？”米燕反問。兩年來，她收到過很多情書，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鄭勇，因為沒有必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我們男生，私下里也會聊這些的。他們并不知道我倆的關系，所以，常常會在我面前說，誰誰給你寫情書了。你知道嗎？每次我的心都好疼。我真想在你的額頭刻個章，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他故意恨恨地說。
“你好自私。”米燕咯咯笑著說。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么選擇了我？”鄭勇追問。
“因為你是鄭勇啊。”米燕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鄭勇很滿意這個答案。他扳過米燕的肩膀，在她的唇上重重地親了一下。可緊接著，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米燕，他們都說，畢業了，就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你不會離開我吧——我會永遠對你好。”
“傻瓜，當然不會。”米燕撒嬌地說，“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最后一個。”20歲之前，總以為一切都可以天長地久。
“我還是擔心。沒有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而且，就算你是我女朋友，也不一定就能嫁給我。畢業了，天各一方，誰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鄭勇的眼里，悲傷又濃了一層。
米燕看不得他傷心。每次看到他不開心，她都心疼得要死，恨不得那些糟糕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喜歡看他笑，他眼里淺淺的笑意，就是她的毒藥。
她的犟脾氣忽然上來了。她緩緩站起來，開始脫衣服。她把校服的上衣脫下來，平整地鋪在鄭勇的校服旁邊。里面是一件荷葉邊的小褂。她從上往下，一個扣子一個扣子解開，脫下來扔在一邊，想要褪下長褲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下。
“你轉過身子，不準偷看。”她用命令的口氣說。鄭勇被她的舉動驚呆了，木木地轉過去。米燕麻利兒地褪下長褲，又解下胸衣，藏在小褂下面。她光潔的身子上，現在只剩下一條底褲。
“你站起來，往前走兩步。——好了。”
等鄭勇回頭看時，他的視覺感受到了強烈的美的沖擊。米燕平躺在兩個人的校服上，她的胸，酥軟而堅挺，像一朵含苞的花蕾，正等著綻放。她微微閉合的雙目，泛著紅暈的雙頰，撅起的小嘴，渾圓的雙肩，平坦的小腹……
鄭勇徹底蒙了。他趕緊抓過米燕的長褲和小褂，蓋在她身上。他只覺得熱血上涌，身體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魔鬼一樣的在周身肆虐。
米燕的身體，在他眼里是神圣的。他顫抖著手撫摸著她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從她性感的鎖骨，滑過饅頭一樣的胸，到達誘人的小腹。他帶著感激，帶著一種男人的驕傲，湊過身來，吻了下去。
【看了這么久的性冷淡風，今天這章是不是野趣一點呢。哈哈沐兒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