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在論述一個傳播理論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儀式感的意義在哪里呢?這個發問突然讓我陷入思考。后來老師怎么解釋的我已經忘記了,但我自己得出的答案,卻讓我今天一整天都很快樂。
我是一個很注重生活情趣的人,喜歡鮮花、玩偶、咖啡館和寫滿靈感的紙條。五年級的時候,我就會自己在家聽著高山流水,泡一壺陳皮普洱,將散著熱氣的茶湯傾倒在茶寵上,紫砂的質地由外而內吸收著水分。
那個時候的我,做著這樣的行為,顯得有些矯揉造作,但那些對大人的模仿確實在潛移默化中塑造著我的性格。我還記得那時用的茶杯上刻著四個字——上善若水,幼時沒什么文化積淀,不懂其中的道理,只是記下了,如今回想起來,才發覺一方茶攤中的奧妙。
長大些,我會很奢侈地將不多的零花錢投入到學校后街的咖啡館里,只為了新鮮的爵士樂和精致的手沖咖啡。那時有志同道合的三兩好友,坐在咖啡館讀書學習,模仿英式下午茶的“高貴”姿態。
到了大學里,學業負擔出奇繁重,沒有太多時間用在“浪費青春”上,我便將這份事業擱淺了。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不論學習還是特長,都想比別人領先一點。跳舞的時候,一定要保證自己C位的位置,學習的時候,一定要是大部隊的領頭軍。
到現在,我都我會給自己定很多的任務目標,只有每天的計劃都完得很好,我才能安心入睡。這樣的性格,自然讓我變得很累,過于執著于結果甚至成為了我的一種習慣。我深諳此中錯誤,卻又困頓其中。
精神上極其務虛,生活中又極其務實。柔軟和堅硬就這樣混雜在我的世界里,讓我的生活節奏在張弛之間,趨于我所謂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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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那堂課,老師的發問讓我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狀態。儀式感的意義在哪里,我的儀式感于我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美學家張世英說過一句話:“人生有四種境界:欲求境界、求知境界、道德境界、審美境界。”我在這四個境界里不斷觀望自己,渴望找到一種平衡與關聯。
我有巨大的現實欲望,包括物質、知識、人際、資源;我有道德的追求,或許用于自我滿足、自我價值,又或許是從眾地追逐普世的追求;我有小我的審美習慣,是美學范圍內的儀式感、藝術感,但也只局限于我一個主體。
我,這個個體,我的一系列動作,究竟與我而言意味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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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學認為,美學的基本規則是——無用的,才是美。是的,藝術與實用分開了,美便誕生了。但美往往作用于現實之中。
儀式感這種東西,便是現實生活誕生的藝術。它對實用層面的生活并無可見的意義,但卻開花在人精神世界的最深處。它只是讓我感到快樂,一段爵士樂、茶湯飄出的香氣、花瓣柔軟的觸感......這是來自于自然界的、來自于最原始的感官的快樂。
而當我快樂,生活的負重便會變得輕盈起來。通俗的講,當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工作坐在桌前,看一眼瓶里的鮮花,這一眼對于一個人的意義就是一份壓力的舒緩。
儀式感給人帶來的感覺是——“輕”。
不像《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中的“輕”,書中的“輕”指的是當人突然卸下背負的東西,那么這個人就會陷入到沒有目標的恐懼之中,這種恐懼和漫無目的最終也會將一個人壓垮。
而儀式感帶來的輕,是讓人負重前行時看到路邊的花朵、田間的清風、山上的明月,用感官帶來的美減輕生活的負重。
黃執中在描述婚禮的時候,講了這樣一段話:你的婚紗,你的鮮花,你的戒指,來賓的作證,它充飽你,告訴你好像都沒問題。我們需要靠這一點感覺過日子。
儀式感,是這樣一種感覺,飽含安全感,判斷,決定,承諾與履行。人嘛,總是感性動物,要靠著這份情緒度過一些時間。
經過愛,見過美,人就能愈發看清生活的本質用美對抗世俗的粗糙。
今天我買了一束鮮花,拿出相機認真拍了照。扶郎花是不畏艱難,桔梗花是矢志不渝的愛,小米果的花語我還沒有找到,那就暫且將它叫做陪伴吧。
突然想起那個“今生賣花,來世漂亮”的故事,希望當我老去,也有一樣的溫柔。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