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月華清幽,空氣清冽,若有若無的花香淡淡漂浮。
京王爺立在門口,想了半天,還是敲了門。剛才就感覺到俏兒有些不對勁,沒有了往日的鎮靜,似乎很想早早結束晚宴。
“唉,氯雷他定……消風止癢顆粒……這兒可什么都沒有……”沈心慈一邊輕輕的撓著后背,唉,每次過敏都是后背癢,而且自己也撓不全,不求人,此刻她無比想念宿舍里那只不求人。
“俏兒……你沒事吧?”昏暗燭光下,沈心慈的背影那么瘦怯,似乎在不停的走動。
“沒事……”才怪。
“那開門,本王要休息了。”京王爺劍眉微蹙,雖然不會和她睡一起,但是今晚先忍一下,最多在地上將就一夜,反正春夜也不是那么涼。
片刻,沈心慈整理了下衣衫,開了門。
“睡吧。”王爺倒是簡明扼要,將床上的被子拿了一條,鋪在地上。
沈心慈呆了一呆。
這么嫌棄自己?愛睡哪里睡哪里。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這該死的過敏,背部越來越癢,可是王爺在,沈心慈也不好大動作的抓撓。
“怎么?”但王爺耳力極好,沈心慈在床上反復折騰,他還是聽見了。
“沒事,睡不著,我去外面走走。”沈心慈干脆起了身。
京王爺也不管她,只管自己休息。
明月當空,夜色撩人。沈心慈的心思由過敏轉到了這一輪明月上,背部倒顯得不那么癢了。
松墨初上
筆落紙簽若雪我寫滿了一襲香
小篆字兩行
“成雙花前影月下恰正逢西廂”
你笑說我落筆匆忙雙字如人對望
分立兩廂卻話夜涼
書翻到下一章
題“花搖印月影春風剪菱窗”
今夜天心月圓
更須一壺煮酒青梅琥珀光
熏風滿簾渡玉蘭香
耳畔你輕聲唱
把酒臨風醉又何妨
嘴里輕輕吟唱著。完全不知道身后何時站了京王爺。
一回頭,沈心慈一愣,夜風吹起京王爺玉色長袍的衣角,在這墨色中格外飄逸。
“你想嚇死人啊,不聲不響出現。”沈心慈拍了下胸口,撇了京王爺一眼。
“本王嚇你?王妃,你沒開玩笑吧?你可是連尸體都不怕的,你會怕本王……”京王爺無奈道。
“那不一樣好吧。”沈心慈想了一下,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笑什么?”京王爺很是莫名、
“沒什么。”沈心慈抿了唇,避過他,回了屋。
剛才唱的曲子真是不錯。京王爺心里暗自贊嘆,這王妃看起來怎么這么不一樣呢。
第二日,兩人回了王府。
剛剛坐下,就聽書簡急匆匆回稟:“王爺,皇上招你立刻進宮。”
京王爺愣了一下,這么急,想來有大事,他點點頭,步履如風地走了出去。
皇宮內。
一身明黃的皇上高高在上。底下站著三個人,正是圣王爺和宰相府的樂兒展兒。
“圣王爺,北疆那邊怎么說?”皇上自有一股威嚴。
“回稟皇上,北疆的二皇子上官落和他的東大將軍正在積蓄組織人,準備作亂,懇請皇上,讓臣帶兵即刻去北疆。”圣王爺一身玄衣。
“恩,朕早就想鏟除北疆的蠻夷部落了,圣王爺,你帶領樂兒展兒一同去,朕封你為大將軍,樂兒展兒分別為左右位將軍,三日后出發。”皇帝大手一揮,很是有一番雄心壯志。
“遵旨!”三人同時領旨。
“其實這次……朕本來想讓京王爺和你們一起去,但他剛剛新婚,似乎有些不適。”皇上又道。
樂兒和展兒一聽,兩人面面相覷。俏兒姐姐?雖然自幼兩人欺負她,但見她嫁了京王爺,有了好歸宿,也為她開心。
“皇上萬萬不可,那小嫂子……”圣王爺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京王爺剛剛新婚,自然是要陪小嫂子的。”
“京王爺到!”太監奸細的嗓音很是適宜地響起。
京王翩然來到了皇上面前:“參加皇上!”
“恩,你來的正好,朕正和圣王爺說起你。”皇上笑了笑,又補充道,“瞧你滿面春風的,看來這婚結得甚好!”
“額,多些皇上關心!”京王爺拱手道。
“也沒什么事,圣王爺三日要去北疆打仗,你來和他們道個別吧。”皇上道。
“三日后就去嗎?那本王……”京王爺看了看圣王爺。
“你自然留在家了,你可是新婚呢。”圣王爺笑得很是古怪。
“不,皇上。”京王爺頓了頓,認真道:“聽說北疆的二皇子極是厲害,國家有難,臣也想盡一份綿力,求皇上讓臣一起去。”
“這不好吧?要是京王妃怪罪起來……”皇上面露難色、
“不會的,京王妃也是識大體顧全局的。”京王爺說起慌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這……”皇上看了看圣王爺。
其實京王爺真的很想去北疆一同打仗,其中緣由,很是復雜,除了為國效力,其實……也是想證明自己,京王爺不是皇親國戚,只是救過皇上一命被奉為王爺,他知道朝廷中有不少人對他坐上王爺的位置很是不屑,他也想證明自己。
“京王,嫂嫂她……”圣王爺撓撓頭,“這樣不好吧。”
“家里大事,我說了算。”京王皺皺眉。
“好!既然京王爺堅持,朕也就不阻攔了。不過還是要和王妃道別一下,畢竟人家也是慕容宰相的心頭肉嘛!”
容宰相的心頭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