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把字寫好》主要編著者是我的兩位叔父:梁承彥(91歲)、梁承瑋(88歲),內扉頁題字的是我的姑姑梁承皓(93歲),她終身從事幼兒教育;大叔父梁承彥是湖南名校長郡中學的高中語文教師;小叔父梁承瑋是北京天壇醫院的兒科主任。三位長輩在耄耋之年,依然孜孜不倦地墾田于硯、煮字為糧,編著本書的動因已在前言中說明:是為促進中華文化的繁榮,紀念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圓夢中華。至于他們為什么能做到這一點呢?編著者也說了,是幼承家學。這就給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這本書的完成,實際上是負載著幾代人的文化傳繼,是先人釀造的家族文化演繹的結晶。
我們的家族雖非名門望族,也不是官宦世家,但落籍長沙銅官六百多年來,一直恪守著“耕讀傳家,詩書濟世”的儒家思想。曾祖文振公兄弟分別是清代的秀才和舉人,與當時的許多湖湘名流過從甚密。祖屋廳堂上掛滿了左宗棠、郭嵩濤等人龍飛鳳舞的墨寶。我的長輩們就是在這種文化氛圍的熏陶中長大。
我的祖父厚余公也是讀書人,尤為重視書法。他常告誡后人:“字是門樓書是屋”,把寫好字看作是一種文化教養、精神品位的磨礪。可惜他過早病逝,他把接力棒交給了他的弟弟我的叔祖父鸞聰公。鸞聰公胸志遠大,熟讀《朱子家訓》和《曾文正公家書》而力行之,代兄撫養子女,督促他們讀書習字,繼續讓他們從小接受良好的傳統文化教育。深厚的國學底蘊,又深化了他們對書法意蘊的理解。
雖然他們沒有從事書法專業,但冬三九、夏三伏,幾十年的修為,使他們早已進入民間高手的行列,到了晚年更是爐火純青。他們有足夠的功力去詮釋先賢留下的論書絕句,探尋中華傳統書道的文化真諦。其中振聾發聵的真知灼見,使本書將成為書壇百花園中一朵奇葩,對醉心于斯的國人以很大的啟迪:一書在手,不但能提升書法水平,還能提高古典詩詞的鑒賞能力。慎終追遠,本書的出版也是對先人、和對鸞聰公逝世60周年的最好感念。作為晚輩,我再三拜讀本書初稿,心中充滿欽佩之情,為詩贊之:
揮毫落紙興何豪,鐵劃銀鉤筆力高。
深悟前賢書妙訣,別開生面卷春潮。
此書是老人自己出錢印刷的,不賣,只贈有緣人,這一善舉更讓晚輩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