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州,浣山大道,晚上8:00,天氣:暴雨。
一輛普藍色的保時捷飛速地行駛在浣山大道上。
“碰!”一道巨響從車底傳出。
“哦~fack!”一名中年男子大罵一聲。
這名中年男子叫曹曠,是一個房地產老板。
“怎么了?”一名婦女詢問道。
這名婦女名為燕馨,是曹曠的老婆。
“爆胎了,真是見鬼!”
曹曠罵罵咧咧地下車。偏偏在這種天氣爆胎,生意的失敗已經讓他很惱怒了,加上這場暴雨,更令他煩躁。最氣的是,在這荒山野嶺里居然爆胎了!
暴雨瞬間打濕了曹曠的西裝,曹曠氣得猛踢車輪,“破車,破車!”曹曠邊踢邊罵。
燕馨看著嘩啦啦的雨水,心里有種不安,詢問:“要我下車幫忙嗎?”
“在車上待著,不用你下來!”
曹曠語氣很重。
燕馨也知道曹曠生意失敗,虧損了幾十萬,肯定很生氣。但她執意下車,冒著大雨,用溫柔的話語平息了曹曠心中的怒火。
曹曠恢復平靜,對著燕馨說:“去把車尾箱的扳手拿來吧。”
燕馨笑了笑,往車尾箱走去。
突然,一道急剎車的聲音傳來,曹曠轉頭望去,瞬間崩潰。
燕馨被一輛黑色的轎車撞飛三米!
“不~ 燕馨,燕馨!”曹曠失聲吶喊,朝著燕馨狂奔而去。
黑色的轎車停下來,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瘦弱的青年四肢發抖地跑過來,嘴里一直喊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顫抖的聲音止不下來,青年從來沒做過壞事,更別說殺人,但,他現在確實撞死了一個人。
“你這個混蛋!給我過來,我要你索命!”
曹曠徹底瘋了,一連串的事故快要讓他崩潰。
青年看著憤怒的曹曠拿著扳手往自己跑來,慌張之下,他立即跑回車里,把車門緊鎖。
“你給我下車,你撞死了我老婆,你知道嗎!?”
曹曠用扳手猛地敲擊車窗,似乎不把里面的人打個半死都不罷休。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腦袋一片空白,現在的他只會重復地喊著“我不是故意的”
“你給我出來!出來!”
曹曠完全喪失理智,猛烈地敲著車窗。
眼看著車窗即將破碎,青年急忙踩下油門,黑色的轎車“嗖”的一聲沖了出去,逃離了曹曠。
車內,青年嘴里還是喃喃著“我不是故意的”,過度緊張的他死死地握住方向盤。突然,青年看見轎車即將撞到護欄,連忙踩剎車。但他依舊止不住轎車的慣性,轎車沖下了懸崖。
曹曠看著這驚心的一幕,一屁股坐在路邊上。
“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曹曠失聲痛哭。
暴雨沒有停息,冰冷的雨水打在燕馨冰冷的身體上,敖紅的血液也隨雨水流淌。由于路面濕滑,加上雨水的沖刷,保時捷輕輕滑動……緊接著,保時捷順著下坡迅速滑動,撞上前方尸體,一起往下滑。
曹曠見狀,眼睛瞪大了整整一圈,他用盡所有的力氣瘋狂地朝下坡奔去。
“燕馨~燕馨~”
曹曠邊跑邊吶喊,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要是連燕馨的尸體都保不住,那他曹曠還有什么用!
“碰!”
保時捷掉落,燕馨的尸體也隨之掉落!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上天要這樣對我!”
曹曠躺在地上,他崩潰了!
……
浣山大道,晚上8:30
一輛紅色奔馳停了下來。
“怎么停下了?小智。”
車內,一名年輕的少女詢問他的司機——陳智。
“范晴小姐,車沒油了。”陳智回答道。
“聯系一下經紀人,讓他派輛車過來。”范晴說道。
陳智撥了電話,嘆了口氣,道:“沒信號。”
“那怎么辦?在這干等著嗎?”
范晴顯然是有些煩躁。
陳智望了望四周,說:“那邊,10米遠處有個旅館,我們去那兒看看有沒有電話。”
“好吧。”范晴隨便應了聲。
于是,陳智下車,利用下坡,把車推在路旁停放好。陳智拿出雨傘接范晴下車。
“你的濕衣服別碰到我。”范晴提醒著道。
陳智點頭應是,他也知道那件衣服的貴重,自然不敢弄濕。
頂著大雨,范晴與陳智兩人來到旅館前,旅館上寫著“浣山賓館”四字。
陳智敲了敲門,出來迎接的是一個干瘦的男子。干瘦的男子穿著一件灰色的T恤,留著長長的劉海,怎么看都不像賓館的服務員。
“歡迎來到浣山賓館,請問是住單人間還是雙人間?”干瘦男子迎笑道。
陳智從他的語氣聽出,似乎到這賓館的人都會住宿。但陳智顯然不打算住宿,他還要送范晴小姐回去。
“我們不住賓館,你這里有電話嗎?”陳智道。
干瘦的男子古怪地瞥了瞥陳智與范晴,隨后道:“今晚下暴雨,沒信號。”
陳智看著干瘦男子,質疑地看著他,什么話也不說。
“你不信?”
干瘦男子的視線與陳智的視線交碰在一起,兩人就這么盯著對方的眼睛。
不一會兒,干瘦男子的眼睛微微搐動,無奈下,他把電話拿出來,不爽地說道:“你要是能打得通就任你打多久都行!”
陳智拿起電話撥了幾次,確實沒有信號。他環視這荒山野嶺里唯一的一間賓館,再提防地看看干瘦男子。隨后,他轉身對范晴說:“范晴小姐,這里也沒有能撥通的電話。要不要先住下,等暴雨過后再聯系經濟人?”
范晴看了看賓館,極度嫌棄。但還是沒拒絕,畢竟拍戲已經弄得她精疲力盡了,她只想早點休息。
陳智看到范晴同意后,轉身向干瘦男子要了兩把單人間的鑰匙。
來到兩間房門前,陳智對范晴說道:“范晴小姐,我就在旁邊,有事叫我。”
范晴點點頭就開門進去了,她感覺要累垮了,現在只想睡覺。陳智見了也緩緩走進自己的房間,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有一種不安。
“滴答滴答……” 雨不停地下。
……
“碰!”浣山旅館的門被撞開。
干瘦男子嚇一跳,他順眼望去,是一個壯漢,穿著白襯衫的壯漢。
“住……住房嗎?” 干瘦男子吞吞吐吐地問。
顯然,他有點害怕眼前的兇煞壯漢。
壯漢全身被雨水打濕,他緩緩走進賓館,朝干瘦男子伸出左手。
“那個,住房需要這個……”
干瘦男子的食指與拇指相互摩擦,寓意著金錢。
顯然干瘦男子要收房費,他在金錢面前可不會慫。
壯漢右手拿出一個金表,丟給干瘦男子。干瘦男子一喜,把房門鑰匙給壯漢,接著提示道:“樓上右轉第二個房間就是你的!”
壯漢拿起鑰匙,緩緩朝房間走去,嘴里還不停地喃著“燕馨,燕馨……”
“真是個怪人。”干瘦男子喃喃自語,旋即賊母鼠眼地看著金表,笑道,“管他的,有錢賺就行。”
……
浣山公寓,晚上9:00
一輛黑色的囚犯車停了下來。
一名矯健的男子下了車,隨后,他把車上的另一個人也拖下來,并對其吼道:“下車,你這畜生!”
被男子拉下的人,身穿黃色的囚犯制服,雙手被手銬緊緊地鎖在一起。
矯健的男子敲了敲門,又踹了囚犯兩腳。
“咔嚓……”
門被打開。
干瘦男子看了看眼前的兩人,一個身穿警察制服,一個身穿囚犯制服。干瘦男子看到警察,身體一個哆嗦。隨后,小心地對警察詢問道:“請問,這是要干嘛?”
矯健男子拿出一個證件,對著干瘦男子說道:“我是乾口市的警察古文柏,旁邊這個是我運壓的犯人黎鴻。今晚打算在這休息一夜,明日繼續趕路。”
干瘦男子松了口氣,笑道:“警察先生快請進,我這賓館剛好還剩兩個房間。”
簡單的交際后,古文柏揪著黎鴻往房間走去。
干瘦男子看著他們的背影,陰險一笑,“今晚賺的可真不少,一共有9筆。沒想到這小小的賓館還能這么掙錢!”
……
浣山公寓,晚上10:10
某個房間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不好了!犯人逃跑了!”古文柏大吼。
“什么?犯人?不好!”
陳智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覺,聽到動靜,立即起來。
“范晴小姐,范晴小姐!能開一下門嗎?”陳智一邊敲門一邊呼喊。
整個賓館的燈都亮了起來,所有人都走出來,似乎都被古文柏的吼聲驚起。然而只有范晴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門外的陳智越來越擔心,于是用腳踹開房門,猛得沖進去問:“范晴小姐您沒……”他愣住了,房內一攤血跡,他瞪大著眼睛,順著血跡看去……范晴的身體躺在洗衣機邊的地面上,而其頭顱卻在洗衣機里被來回沖洗!
“啊!”
一個女住客看到情況不對,跑來看了一眼,瞬間驚叫起來!
“怎么了!?”
另一名男住客聽到尖叫,也跑過來。然而當他看見這恐怖的一幕時,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在這時,古文柏跑過來,看見這一幕頓時發怒,大罵道:“這個人渣跑之前還要殺人!?”
“怎么回事兒?大半夜這么吵?”
一名老者帶著一個小男孩走過來。
“你說是你的犯人殺了范晴小姐?”
陳智轉身就揪起古文柏的衣領,對著古文柏怒吼。
“殺人?小宇別看。”
老者拉住身旁的小男孩,擔心小男孩會留下心理陰影。
“你給我放手,我可是警察!”古文柏瞪著陳智,警告著說道。
這時,干瘦男子跑過來,詢問道:“出什么事兒了?鬧這么大動靜?”
當他看到范晴的尸體時,一個踉蹌摔了一跤,驚恐地喊道:“死人啦!”
壯漢也走了出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后,眼睛瞪大了一圈,喃喃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居然讓我遇到這么多不吉利的事。”
陳智慢慢冷靜下來,他放開古文柏。
“你們所有人都出大廳,我要調查一下犯人的蹤跡。”
古文柏拿出警察工作證,命令著眾人。
……
浣山賓館,大廳內。
“加上我自己的話,在這賓館的就8人是吧?”
古文柏點了點大廳的人,朝干瘦男子問道。
“之前這賓館沒有人來住,就今晚來了10人。”干瘦男子答道。
“10人?對了,加上我的犯人和不幸的范晴小姐就剛好了是嗎?”
“是的。”
“今晚,發生了很糟糕的事情,我的犯人趁我不注意把我打暈,逃跑了,并且還殺了范晴小姐。我在這里給你們道個歉,我沒有盡好一個警察的責任。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把犯人抓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古文柏對著廳內眾人說道。
“他犯什么罪?”陳智詢問道,他現在已完全恢復平靜。
“連環殺人罪。”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沒人敢出聲。一個連環殺人犯竟然在這里逃跑了?
“好了,不要驚慌。先把你們每個人的信息以及今晚的所聞所見都講一遍。”古文柏繼續說道,“就從你開始。” 古文柏看著陳智。
陳智看了看古文柏的眼睛,接著說道:“范晴小姐是一名影視明星,而我,是范晴小姐的一名司機,叫陳智。我曾經是一名偵探,后來受不了那種工作的壓力,請了很長的假。今晚我雖然住在范晴小姐的旁邊,但一直躺在床上沒聽到任何聲音。”
接著,干瘦男子說道:“我的名字叫李安志,是這里的負債人。今晚除了接待客人也就是你們,一直呆在辦公室,沒出來過,所以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這么大的賓館,就只有你一個人打理?”
陳智看著李安志的眼睛,質疑地問道。
“這里比較偏僻,平時很少客人來,所以我一個人就能經營浣山賓館”
李安志眼睛閃爍了一下。
“繼續,下一個。”
古文柏瞥了李安志一眼,接著道。
女住客說道:“我是一個農民,剛出農村不久,認識了他。”說著,她看了看男住客,接著道,“我們倆是伴侶,我叫梁曉凡,他叫彭輝。”
說完,她又看了看他,她似乎有些不安。
那名叫彭輝的男住客朝古文柏點點頭,道:“正如她說的那樣,我們在房間談話,沒有發現什么殺人犯。”
說完,彭輝瞪了梁小凡一眼,后者身體盡是一個哆嗦。
古文柏抿了抿嘴,看了老者一眼,示意他發言。
老者說:“我是一名作家,叫楊謙遜。這個小男孩是個孤兒,他叫張賓宇,我今天才遇到他,正準備帶他去收留所。”
說著,老者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
“今晚有沒有看到什么動靜?”古文柏問道。
“我在寫書,小宇在睡覺,我們都沒有看到什么”
“都不知道嗎?”
古文柏喃喃自語,接著他看向靠在墻邊的壯漢,問道,“你呢?”
“我叫曹曠,是一個房地產老板。今晚我坐在房間里發愁,聽到我右邊的房間有玻璃破碎的聲音,于是我跑去看,發現有血跡粘在碎玻璃上,還留下了幾個腳印,腳印的方向是東邊的疏林。”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著他。那個叫張賓宇的小男孩也看著他,小男孩雙手緊握,身體哆嗦,似乎因為過度害怕而發抖。
“你當時怎么不來反映這件事?”古文柏問道。
“我沒那個心情。我……我老婆在兩小時前被車撞了,接著那輛車又撞下懸崖,我的車和我老婆的尸體也順著雨水……順著雨水滑下了懸崖。”曹曠哽咽地說道。
原本暴躁的他,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他感覺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對不起,我……”
古文柏剛想道歉卻被曹曠攔下,曹曠說:“能提供給你的信息就這點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話音一落,曹曠扶著墻回自己的房間。
“好了,根據曹曠的信息,我去東邊的疏林看看。你們待在這里。”古文柏對眾人說道。
“我也去看看吧。”陳智說道。
“你?好吧,自己小心點,他可是連環殺人的重犯。”
古文柏看了看陳智,同意了他的請求。
……
疏林內。
黎鴻拼命地狂奔,笑道:“哈哈哈,終于解脫了。嘿嘿,浣山賓館?還真是一個恐怖的地方,那混蛋就等著死吧!哈哈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