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睢因為自己的仇恨陷害了秦國武將白起,又推薦自己的恩人鄭安平和王稽當武將,結果后來兩人相繼叛變。
秦昭襄王就哀聲嘆氣的,范睢問秦昭襄王怎么回事。
秦昭襄王說:“武將白起了也死了,鄭安平和王稽也叛變了,現在國家沒有可用的武將我們該怎么辦呢?”
秦昭襄王的意思難測,但范睢心里有鬼,因為這些事情都跟他有關,他甚至不知道秦昭襄王是真心發愁還是已經發覺什么在敲打他,但是他也是個善于辯論說服的人,對于這種事情沒有什么辦法。
范睢正發愁呢,有個時刻關注時事的人,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就是蔡澤。
蔡澤想拜訪范睢,就故意派人宣揚說自己很厲害,見了秦王,肯定能取代范睢。范睢生氣就派人找他。
蔡澤見范睢時非常的倨傲,說:“你真是后知后覺啊,你難道沒看到秦國的商鞅,楚國的吳起,越國的文種的下場嗎?這難道不值得你警惕嗎?”
那三人都是明明與國有功,卻凄慘而死。范睢也是明白人,但還是要說些場面話,:“那有啥,這三人都是至義盡忠的人,如果我能犧牲性命有此美名也甘愿”
蔡澤說:“人們要建功立業,怎么會不期望著功成名就、全身而退呢!
身命與功名都能保全的,是上等的愿望;功名可以為后人景仰效法而身命卻已失去的,就次一等了;聲名蒙受恥辱而自身得以茍全的,便是最下一等的了。
商鞅、吳起、文種,他們作為臣子竭盡全力忠于君主取得了功名,這是可以為人仰慕的。但是閎夭、周公不也是既忠心耿耿又道德高尚、智慧過人嗎!
從君臣關系上說,那三人雖然令人仰慕,可又哪里比得上閎夭、周公啊?”
范睢說:“是啊。”
蔡澤說:“如此說來,您的國君在篤念舊情、不背棄有功之臣這點上能與秦孝公、楚悼王、越王哪一個相比呢?”
范睢說:“我不知道能不能比。”
蔡澤說:“那么您與商鞅等三人相比,誰的功績更大呢?”
范睢說:“我不如他們。”
蔡澤說:“這樣的話,如果您還不引退,將遇到的災禍恐怕要比那三位更嚴重了。俗話說:‘太陽升到中天就要偏斜而西,月亮圓滿了即會漸見虧缺。’進退伸縮,隨時勢的變化進行調整以求適應,是圣人的法則。
現在您仇也報了,恩也報了,心愿完全得到滿足卻還不作變化的打算,我私下里為您擔憂!”
范睢于是將蔡澤奉為上賓,并把他推薦給昭襄王。秦王召見蔡澤,與他交談,十分喜愛他,便授與他客卿的職位。范睢隨即以生病為借口辭去了相國之職。昭襄王一開始就贊賞蔡澤的計策,便任命他為相國。但蔡澤任相國幾個月后,即被免職。
按理說,范睢做了很多的錯事,卻依然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安享晚年的結局。就在于知進退。及時你退了下來。
當初文種和范蠡一起為越國賣命,越王勾踐滅了吳國以后,范蠡執意離開,并勸文種也離開,現在功業已成,名聲也有了,還求什么富貴呢?結果文種不肯聽,結果狡兔死走狗烹,最后被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