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要開始上《偉大的悲劇》,今天把《人類的群星閃耀時》寫南極探險的斯科特再讀一遍。
充滿戲劇性和命運攸關的時刻在個人的一生中和在歷史的進程中都十分難得;這種時刻往往只集中發(fā)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時甚至常常只發(fā)生在某一分鐘,但它們的決定性影響卻超越時間。
群星閃耀的某些時刻,它們宛若星辰一般永遠散射著光輝,普照著暫時的黑夜。
譯者在題記中說:
今天,設立在南極南緯90度的科學實驗站取名為阿蒙森—斯科特站,這是為了紀念最早到達南極點的兩名探險家:挪威人阿蒙森和英國人斯科特。
當年他們各自率領一支探險隊,為使自己成為世界上第一批到達南極點的人而進行激烈的競爭。結果是阿蒙森隊捷足先登,于1991年12月14日到達南極點斯科特隊則于1912年1學18日才到達南極點,比阿蒙森隊晚了將近五個星期。最后,阿蒙森隊凱旋班師,而斯科特等五名最后沖擊南極點的人卻永眠在茫茫冰雪之中。
研究南極探險史的科學家們指出:阿蒙森的勝利和斯科特的慘劇,并不在于他們兩人的計劃周密與否,而是在于前者依據(jù)豐富的實踐經(jīng)驗制訂計劃,后者憑推理的設想制訂計劃。
阿蒙森斷定,人的體力和西伯利亞矮種馬都無法抗御南極的嚴寒,唯有北極的愛斯基摩狗才能在極圈拉著雪橇前進,于是他用二十條膘肥體壯的狗勝利完成了到南極點去的往返路程。
而斯科特則認為,狗的胃口太大,南極沒有可獵的動物來補充狗的口糧(事實并非如此,狗可以和人吃同類的食物),于是決定用人力拉著雪橇長途跋涉,終于使自己和四名伙伴在從南極點返程時因極圈寒季的突然提前到來,在饑寒交迫之中死于體力不支。
發(fā)人深省的是,斯蒂芬·茨威格沒有為勝利者阿蒙森作傳,卻用他生動的語言,記述了斯科特的悲壯一幕。這是因為正如茨威格在本篇結束時所說:“只有雄心壯志才會點燃起火熱的心,去做那些獲得成就和輕易成功極為偶然的事。一個人雖然在同不可戰(zhàn)勝的占絕對優(yōu)勢的厄運的搏斗中毀滅了自己,但他的心靈卻因此變得無比高尚。”
壯麗的毀滅,雖死猶生,失敗中會產(chǎn)生攀登無限高峰的意志。
或許這就是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