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文獻給我的姐姐,也獻給全天下的姐妹······
文:百五和
001
漫步在羊腸小道上,路過一所小學校,學校旁邊有一大片草坪。我駐足,看這漫天的碧綠。我的正前方,迎面走來五六個低年級的小學生,我看看手表,原來已到了學生們放學的點了。他們背著書包,邊走邊激烈地說著什么。畫面定格在那一瞬間,放眼望去,這些孩子就像是草坪上開出來的幾朵五顏六色的小花。我走近他們,好奇他們嘴里吐露的芬芳。
“我家有大房子,別墅。”
“我家也有,還有兩輛車。”
“我媽媽是總經理”
“我爸爸開公司”
“我有個姐姐。”
時間靜止了,其他的小朋友盯著這個說“我有個姐姐”的小朋友,頓時無言。
我笑了,并且還有點共鳴。曾經的我也無數次地對別人說“我有個姐姐”,貌似現在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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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是姐姐的跟屁蟲。她不管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去上學,學校就在家背后,走出大門,過一條馬路,學校就到了。我就跟著她走到學校門口,她轉過身,對我說:“快回去,姐姐要去上課了。”
我嘟著嘴,有點不開心地說道:“早點回家陪我玩。”然后轉身跑掉。
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樣一個人挨過一個上午,快到姐姐放午學的時候,就屁顛屁顛地跑到學校門口,看一群群學生從教室門口沖出來,沖進食堂。當然,姐姐肯定不在這個人群里。把視線斜一點,就看到少數的學生往校門口這邊走來。嗯,里面一定有姐姐的身影,并且我絕對第一眼就能看見。
中午的時光,我一般不會跟著姐姐到校門口,而是自己到處野去了。
下午,我野著野著,就不知不覺地野到姐姐的學校里面去了。我清晰地記得姐姐的教室在哪里,找到后,自己站在教室后門看,一邊聽老師講課,雖然我聽不懂,一邊等姐姐。
時不時地,教室里的姐姐的同學們會看向我,我也盯著他們看,還對著他們做鬼臉。姐姐發現了,轉頭向我遞眼色,意思是叫我走開。我沖著姐姐燦爛地笑著,就是不走開。教室里的老師發現了,讓后排的同學關了教室的后門,我就蹦蹦跳跳地跑到教室旁的窗子邊,一跳一跳地看向里面,尋找姐姐的位置,然后等著。
放學的鈴聲一響,我心里別提多開心了。此時,教室的后門已經打開了,我又屁顛屁顛地跑到教室的后門,沖著姐姐使勁地喊:“姐姐,姐姐,快出來,快出來,我在這里。”
那個時候,教姐姐的老師恨死我了,因為我太影響他們上課了,特意跟我說過很多次,叫我不要跑到學校里面去等姐姐。幼時的我,膽子還挺大,回復老師道:“我要等姐姐,她在里面。”我覺得這個理由再正當不過了。老師無奈,跟學校的門衛打招呼,但是,都不能攔住我,我自有妙招進到學校里面去。
沒去上學又還有記憶的時光,也就一年多兩年。那一兩年我幾乎都是這樣過來的。從不覺疲憊,也不會退縮。
我沒怎么上幼兒園,讀了一年的學前班,就直接讀小學一年級了。我讀一年級的時候,姐姐讀五年級。我跟姐姐在一個學校,她已經是高年級的學生了,我是低年級的學生。低年級放學比高年級早,很自然的,每天我都有更正當的理由去姐姐教室門口等她。
也有例外的時候,上學了,認識的小朋友就多了,有時候就跟幾個同學約著去玩學校的那些體育設施。玩著玩著,就忘記了時間,眼見天都快黑了,趕快提著書包跑向姐姐的教室,跑到那里一看,教室門已經上了鎖,里面空無一人,不僅教室里面空無一人,連學校都已經是空蕩蕩只剩幾個人了。見狀,一下子感覺天更黑了,嗚怏怏地生著悶氣,不管別的小朋友怎么叫我,就是不回應。自己嘟囔著嘴走回家里。
“哼,人家每天都等你,你呢?放學了就自己走了!太過分了!不跟你好了!”
姐姐卻笑得肚子疼,學我:“不跟你好了!太過分了······哈哈哈哈哈······你都說過無數遍了,還是要跟著我。”
“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看著姐姐這么笑,心里更不開心了。她居然沒有懂我的心情,還笑,于是,更哭了。不但哭,還跑上去,沖著姐姐的后背,捏著我的小拳頭,開打,一邊打一邊說:“我讓你笑,我讓你笑······喊你不等我,喊你不等我······”
姐姐卻笑得更開心了。轉過身來抓住我的手:“好了,好了,你去哪里了?我放學后,去了你的教室,門都鎖了,又在學校里張望了一下,沒看見你,以為你回家了。就自己先回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路。”
·······
簡短對話后,我立馬不哭了。繼續屁顛屁顛跟在姐姐后面。姐姐讓我干嘛就干嘛,其實,她一般都不讓我做什么事,自己一個人扛了,頂多喊我跑跑腿,幫忙拿東拿西。
經常,放學回家后,做作業,姐姐做完就教我。我的拼音其實不是老師教的,是我姐姐教的。然后學校老師看我都會了,就喊我在班上領讀······我憶起自己上學時的耀武揚威,全依賴著“我有個姐姐。”
在學校里,不管別的小朋友說什么,我都會自豪地來一句:“我有個姐姐。”僅僅這一句,已經怔住了大多數的同學。因為大多數同學都是獨生子女。
遇到很多不懂的問題,不明白的事,我心里從不曾害怕,因為我知道”我有個姐姐。“
未完待續······